第177章 夏家失势

齐风听她这么问,便摇了摇头。锦衣卫如今连他这个军师的话都抛在脑后,一心一意的跟着蒋阮做事。譬如昨晚蒋阮让锦二挑暗卫混入夏俊带着的人马中,趁乱挑起人马同官差的冲突,可是一点也没有让他事先知道。若是齐风早些知道蒋阮是存着这个打算,大约也是会阻止的。他习惯于做完全的考虑,蒋阮的计划虽然一环扣一环,冒的风险却太大了。便是想出这主意的胆大,事后齐风想起来也只觉得触目惊心。如今她又问那八百车军饷现在在何处,齐风更是一头雾水。说实话,他也很怀疑,八百车军饷不是个小数目,宣离不可能这么快就把它们运出京城,至于别的地方,京城就这么大,若是真心要查,查到也是迟早的事情,宣离会那么蠢留在手里做把柄?

“八百车军饷不是小数目,”蒋阮淡淡道:“宣离早在许久之前,就在京城里挖了一条密道,这密道通向京城外几百里处,那里有一个宣离自己安排的驿站,帮助他把所有的物资运向别的地方。若我没有猜错,这批军饷眼下就在密道中。”

齐风一下子站起身来,难掩眸中的惊讶:“你说什么?”

宣离城外的驿站他是知道的,锦衣卫早在几年前就查到了这一处地方,可是密道之事却是闻所未闻,蒋阮说的如此斩钉截铁,登时就让齐风心中惊疑不已。他紧紧盯着蒋阮:“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的事,你若是不相信,大可让你自己信任的人去查一查。”蒋阮道。

“你怎么知道此事的?”齐风不依不饶问道:“锦衣卫百丈楼都没有查出来的事情,三嫂,你莫要骗我,你和宣离究竟是什么关系?若真的有密道,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露出一丝马脚?宣离就算掩饰的再好,也不可能不露一丝痕迹。”

“不露一丝痕迹,那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用过这个密道。”比起齐风的紧张,蒋阮却是十足的淡定,甚至可以称得上悠然。她笑容清浅,说的话却字字句句都如重锤一般击打在齐风心上。她道:“密道是许多年前就有的,不过当初是京中富商遗留下来的矿道,宣离知道了此处之后,将密道扩大到京城之外,这密道他从未用过,本就是未雨绸缪之物。只等着有一日襄助大业时可以派上用场,如今却是提前用着了。”蒋阮似笑非笑的看着齐风:“至于你说的我为何会知道此事?恕我无法告诉你,不过齐公子,你大可以放心,眼下我既是入了锦英王府的门,我在一日,这锦英王府我便护着,不会做出伤害王府的事情,我既然与你主子是一边的,你又何必担忧?”

齐风震惊于蒋阮的一番话,她口口声声里已然将宣离摸了个透,对于宣离的理解甚至比锦衣卫打探的还要高,这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身份。可眼下看来,蒋阮对宣离似乎更像是隔着什么血海深仇一般,他突然有了一个感觉,只要有蒋阮在一日,她就会千方百计的阻止宣离的大业,宣离的大业,永远不会成功。

这女子心思婉转玲珑,手段令人发指,外表明艳妩媚,心中却一片荒芜,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入她眼中,也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展颜。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神秘感,却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蒋阮没有注意到齐风的目光,思绪却飘向远处。上一世,宣离的这个密道是没有这么早便拿出来使用的。那时候已经到了夺嫡后期,太子也已经亡故,五皇子身陷囹圄,天下大业指日可待,他便是利用这密道向宫外传递消息,这条密道是的最宝贵的筹码,习惯于未雨绸缪的人总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这是他的王牌。当初蒋阮无意知道了这条密道,宣离还第一次冲她发了火,只那时候她忙道歉,再三表示不会对别人说出这事,宣离才原谅了她。只是后来又给她宫里多送了两个婢子。当初她以为是宣离体贴怜爱她,如今想来,那两个婢子也不过是宣离派来监视她的罢了。宣离此人多疑的很,他不允许任何人知道他的王牌,当初留着蒋阮一条命没将她灭口,已然算手下留情了。只是现在想起来往事,总觉得一幕幕都是讽刺。

齐风敏感的察觉到蒋阮目光的变化,似乎含着对某物的嘲讽和自厌,又有一丝深刻的凉意。定了定神,他才问道:“原来如此,所有人都想不到,他竟然会把军饷藏在密道里。”

“没错,”蒋阮回过神来,慢慢低下头道:“他要保护这条密道,所以永远不会对夏家出手相助。一旦暴露烧毁的是陈粮,而军饷还在,那么,他的秘密也守不住了。那密道一旦暴露出来,皇帝必然会知道他的谋反之心,所以,他不敢赌,他不会救,他要自保,就要牺牲夏家。”

齐风恍然大悟。

如今京城中人人都盯着粮草之事,若是宣离此刻想法子告知皇帝一切只是个误会,夏俊和蒋超烧的是陈粮,那么军饷去了哪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想要将军饷原封不动的运回来是不可能的。宣离的密道一旦暴露,皇帝觉察到他的谋反之心,必然大力大打压,所以宣离的这条大业之路也就到头了。

他不能出手相助,甚至要避嫌保护好密道的秘密,就注定要牺牲夏家,夏家的力量正是为他所需要。这样一来,至少也让宣离这几年来做的努力化为乌有。齐风简直想笑,蒋阮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宣离前也难退也难,总归要剜去身上的一块生肉,恐怕眼下正是气的跳脚的时候。

“那我们现在应当怎么做?想法子通知陛下宣离的密道?”齐风问。

“现在说出去,宣离就能有一百个法子证明密道与他无关,况且说出去后,陛下若是查出来,难免牵连到锦英王府。锦英王府在朝中地位本就尴尬,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有百害而无一利。”蒋阮道:“最重要的是,”

“那该怎么办?”齐风见她不容置疑的否定了这个建议,便知道她心中定是有了其他的想法,问道:“三嫂有了好主意?”

“我说过,这一次,我要他们打掉牙和血吞,吃了天大的亏,也不敢说出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那八百车军饷萧韶还是需要的,我还要谢谢宣离将它们原封不动的运出来,这批军饷,我要了!”

“你……”齐风吃惊的看着她,半晌,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极为畅快,一边笑一边道:“三嫂,你这性子可真是痛快,胆子也大,主意更妙,这事若是成了,我要是宣离,必然会气的卧床不起,你可真是——高啊!”

蒋阮不置可否,正在这时,露珠推门走了进来,见齐风也在,行了一礼便上前来递上一封信,小声道:“姑娘,老爷来信了。”

蒋阮接过信,并不在意齐风在场,径自将信抽出来,短短时间便已看完,看罢,倒是没什么情绪,将信纸递给露珠:“拿出去烧了吧。”

露珠依言出去,齐风看了看她:“三嫂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父亲觉得二哥身陷囹圄,我这个妹妹也应当尽一份力,将她救出来而已。”她话语说的不无讽刺。齐风听着却觉得刺耳,不由得道:“这算什么道理?他身为父亲,即便是要为蒋超周旋,也不该是你出马。你一个深闺女子,如何牵扯到这其中?蒋权莫不是疯了?”

“他只是有些天真罢了。”蒋阮冷笑:“救他?我只想要看着他,一步一步再也无法回头,他活的够久了,这一次,我要他的命。”

……

南华苑里,皇帝摆了摆手,正要出声的太监们便噤了声,李公公将他们全部都赶了出去,皇帝踏进门里,一眼便瞧见正在房里练字的少年。

说是少年都有些早了,他看上去更像是个孩子,模样生的顶顶秀气,似乎每一次见他都比之前更加稳重内敛一般。皇帝放轻脚步,待走进一点,才瞧见那孩子雪白的宣纸上写着: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他字写得极好,与他人一般秀气,丝毫看不出锋芒,然而这并不代表这少年就真如他字迹一般无害。事实上,每个人都有脾气,在年岁尚小的时候,由字观人,而这少年的字迹里,完全看不清楚他的心。

皇帝环顾四周,想起当初李公公回禀,宣沛居住的偏殿是宫中最偏僻的大殿,里头甚至比不上一个七品官员的民宅,后来他便将当初四皇子居住的南华苑腾出来给了宣沛。四皇子当初也颇得圣宠,要不是后来出的意外,如今又不知是个什么局面了。皇帝这一举动立刻就引起了朝臣的猜测,有点眼力劲儿的便开始打听起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看上去毫无依仗的十三殿下来。

虽然有了皇帝的宠爱,可宣沛并没有实力雄厚的母家,在宫里还是让人并不怎么看好。可即便如此,如今看南华苑处处井井有条,布置得周全而不奢靡,便知道这宣沛是个有手段,有主意的人。皇帝看着自己这个并不看重的孩子,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复杂的感觉。

宣沛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到来,回头一看,微微一惊后便行了个礼:“儿臣见过父皇。”

“免礼。”皇帝摆了摆手:“朕来看看你。”他的眉间难掩倦色,京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蒋超和夏俊一把火烧了粮仓,几乎要天下人动怒,他也怒不可遏,更让人愤怒的是,夏家人对皇权的藐视,夏家的私军竟然敢对城守备带领的军队下手,实在是有了天大的胆子。夏诚本来求情,被他一道打入牢中,虽然看似行为鲁莽,可夏家人已经犯了天下众怒,不把他们抓起来难以平天下之怨气。况且这江山说到底还是他宣家的江山,什么时候轮的上夏家的人指指点点,身为皇帝,必须要天下人知道,他要捏死一个夏家,就如要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夏家这么多年在暗处蠢蠢欲动他不是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过是不想打破其中的平衡罢了,如今看来,有些事情便不是能忍一忍就过去了,夏家既然已经主动捅开了这层皮面,自然就该不遗余力的打压。

处置一个夏家还不至于让皇帝忧心,忧虑的却是军饷该如何,本来战争就令国库吃紧,上一次从百姓中征粮才不久,如今又要再来一次,又如何安抚的了百姓。思及此,皇帝又缓缓皱起眉头。

宣沛见状,想了想:“父皇可是在为粮仓的事情忧心?”

皇帝猝然看向宣沛,这个儿子的直觉有时候过于敏锐,尤其是如今他的年纪也不过是八九岁,怎地就会有一种面对成年男子的感觉?慢慢的,他道:“十三,你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夏家人对朝廷不敬,犯了错,自有父皇惩处。”宣沛轻轻避开这个话题,道:“儿臣以为,当务之急并非是处置夏家和治罪,反而是边关将士的粮食问题。”

若说之前还怀疑他与夏家有什么想法,宣沛这番话却是足以让人打消疑虑了。他不提治夏家的罪,反而提起军饷的事。身处在什么位置,考虑什么利益,自然就会留意那方面的事情。譬如说宣华,得知了此事后上折子说的都是夏家的罪状,丝毫不思考战事的紧张。宣沛却能抛开自己的利益想到这一点,或许是因为如今他年纪还小,或者他真的是无心权术。

皇帝的目光缓和下来,语气也放柔了些,仿佛真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父亲对待自己的儿子,有心要考考儿子的功课。他道:“是啊,边关的军饷全部化为灰烬,将士们却不能不吃粮,你可有什么想法?”

“大锦朝的将士为了保护父皇的江山抛头颅洒热血,却被自己人这样作弄,夏家对不起他们,皇家却不能对不起他们,否则日后谁来为父皇卖命,谁来守护这江山?”宣沛语气尚且带着一丝稚气,目光却是沉静无比:“可如今频繁再次征粮却又是不管老百姓的死活,罔顾民意,又会引起民间的动乱。可国库里一时拿不出这些银子钱粮,就唯有从其他方面下手了。”宣沛抬起头来看向皇帝,他眸子本就生的美丽,此刻许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的人心里都要化了。他就像一个献宝的小孩,笑着道:“儿臣以为,父皇可以抄了夏府,夏府在大锦朝这么多年,必然也有许多积蓄银钱,将夏府里的银钱全部拿出来,寻富商处买粮,重新置办一批军饷运过去,自然是无碍的。至于夏家在朝中为官多年,父皇可以看在情面上饶他们死罪,将死罪改成流放。这样一方面给了他们将功赎罪的机会,一方面又能彰显皇家恩德,父皇以为如何?”

皇帝沉默半晌没有说话,却兀自掩去眸中一丝深意。宣沛的这个法子,他也曾想过的,只是一时间便不能拿定主意。如今宣沛这一番话,却是让他心中下定了决心。只是……他看向宣沛,宣沛充满希望的看着他,仿佛是一个等待父亲夸奖的好儿子。他慢慢地伸出手摸了摸宣沛的头,宣沛身子一僵,似乎不习惯这样亲昵的接触,然而到底是站着没动。皇帝叹息一声,道:“你说的很好,朕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夏家在朝中牵扯的势力太广了,一时间一网打尽确实会打草惊蛇,引出不必要的麻烦,宣沛这个法子是很可取。倒是可以彰显皇家仁慈,不用暂时惊了其余党羽。也给夏家人一种不用逼得太紧的感觉。夏府这么多年敛财无数,自然也能筹出一笔军饷。

皇帝惊异于宣沛小小年纪对于政治的敏锐,这件事他的法子虽然还不太完善,带着一些漏洞,可是大体的方向是没错。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很好了。

他与宣沛又说了些话,才抬步匆匆离去。皇帝走后,宣沛才伸了伸懒腰,瞧着桌上的字半晌,才吩咐一边的小太监来将宣纸拿出去扔了。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把玩着手里的镇纸,微微一笑。

夏家……已经到头了。

……

火烧粮仓的事情在京城朝野掀起了一层轩然大波,然而没等朝臣们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皇帝的旨意却来得突如其来。先是派赵家的长孙赵毅带兵抄封了夏府,夏府无数的银子全部充入国库,重新准备粮饷。夏府上上下下一百八十三口,全部流放。蒋超同夏俊一样,跟着流放到西北荒凉的地方。

犯下这么大的错,皇帝的旨意虽然下的雷厉风行,却没有置夏家人于死地,至少在百姓们看来皇家是仁慈的。可朝臣们却从皇帝的这个举动中嗅出了某种意味深长的味道,一时间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蒋阮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屋里喝茶,听闻此言倒是微微一愣,低声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快?”

话音刚落,便见齐风自外头匆匆忙忙的走进来,最近为了对付夏家,他倒是时常来这里与蒋阮商量主意。今日神情却是有些严肃,严肃中又带了几分愉悦。道:“三嫂,事情成了。”

“这次辛苦你了。”蒋阮微笑:“有你相助,事情才会如此顺利。”

“我正要与你说这事。”齐风却是低声道,看了看周围,摇头:“这件事我还没来的及做,给皇上面前吹风的可不是我,我的人还没有开始计划,促使皇帝下圣旨的另有其人。”

蒋阮皱了皱眉:“是谁?”

“十三殿下。”齐风也很奇怪:“听说那一日皇帝去十三殿下的偏殿里坐了一会儿,出来后便径自去了御书房拟旨,我想,他一定是在十三殿下那里听了什么,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蒋阮手中的茶杯一颤,一大滴茶水溅了出来。齐风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道:“怎么了三嫂?”

蒋阮垂下眸,宣沛怎么会突如其来做这种事情?如今的他按上一世,也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孩子罢了。可自从上一次在宫中见到他后便觉得有些奇怪,如今甚至能左右皇帝的举动,她一直刻意忽略宣沛的消息,以免给宣沛带来麻烦,如今想想却很是奇怪,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她错过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她脑海中,难道……

宣沛几乎能与她心灵感应,甚至这一次如此自然的顺水推舟,不动声色间给了夏家致命一击,若是因为那个原因,一切倒也不是不可能。

齐风细细的打量她,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分神色,可不过片刻,蒋阮就抬起头来,微笑道:“不管如何,总归达到了我们的目的。”

没有探出蒋阮的心思,齐风心里很是遗憾,不过他也知道面前的少女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便也释然道:“不错,我看这次夏家人在劫难逃。”

坐在一边缝补的连翘闻言倒是奇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陛下并没有定夏家人的死罪,分明是便宜了他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连翘心里还十分不忿,在她看来,夏家人想要换了军饷陷害锦衣卫的事情实在是罪大恶极,死十次都不够。

“不出手是因为不留痕迹,”齐风笑着替蒋阮解释:“放心吧,根本不用我们动手,自然有人要夏家人的性命。”

夏家人在朝中为官这么多年,固然有十足牵扯,可也结下不少宿仇。譬如五皇子的人,自是恨他们恨得牙痒痒。而流放途中山高水长,如何安全的抵达西北荒凉地方,已然成为了一个难题。他们有信心,不出三日,夏家人势必暴毙身亡。

第27章 准备回京第90章 天罗地网第72章 书香之死第63章 贵人相助第155章 醋王萧韶第13章 引蛇出洞第211章 太子出事第94章 相助第239章 掳走王妃第20章 入狱第162章 萧韶入蒋府第78章 破局第89章 逃犯第6章 劝架第210章 夫妻之乐地一百七十一章 蒋信之的下落第106章 夜探蒋府第208章 皇家狩猎第1章 绝地泣血第132章 李家倒台第218章 除夕之夜第178章 蒋夏之死第112章 疯狂第89章 逃犯第139章 丑事曝光第143章 美人出浴第66章 状元郎第25章 棋是好棋第106章 夜探蒋府第72章 书香之死第109章 阴差阳错第170章 暗流第192章 解开心魔第143章 美人出浴第239章 掳走王妃第30章 蒋素素第158章 落幕第259章 大结局第8章 赠人红梅第168章 蒋素素之死第152章 人心之局第33章 阮居第86章 添堵第254章 蒋阮的下落第41章 蒋家阮娘第111章 污蔑第42章 倾城第250章 第二份圣旨第68章 自作自受第37章 交锋第116章 柳太傅的心事第259章 大结局第223章 决裂第200章 圆梦老林地一百三十一章 动手第112章 疯狂第225章 隔阂第101章 拒婚第247章 文人之力第179章 以牙还牙第147章 心结第225章 隔阂第129章 蒋老夫人之死第4章 狭路相逢第67章 色心不改第58章 比试第238章 两份圣旨第180章 暗藏杀机第201章 对薄公堂第59章 笑话重演第15章 第一层网第190章 上山求医第38章 做衣裳第68章 自作自受第241章 怀孕第189章 沛儿第193章 师门往事第195章 伤心第185章 大婚(上)第50章 贫寒太傅第186章 大婚(下)第107章 喜事第164章 仙子堕第23章 翻盘第256章 死讯第234章 宣沛的战术第196章 母子第201章 对薄公堂第143章 美人出浴第184章 喜事将近第74章 慧觉大师第49章 探花郎第103章 告别第181章 夜袭第152章 人心之局第241章 怀孕第21章 谁比谁更惨第173章 赌局第206章 萧韶的身世
第27章 准备回京第90章 天罗地网第72章 书香之死第63章 贵人相助第155章 醋王萧韶第13章 引蛇出洞第211章 太子出事第94章 相助第239章 掳走王妃第20章 入狱第162章 萧韶入蒋府第78章 破局第89章 逃犯第6章 劝架第210章 夫妻之乐地一百七十一章 蒋信之的下落第106章 夜探蒋府第208章 皇家狩猎第1章 绝地泣血第132章 李家倒台第218章 除夕之夜第178章 蒋夏之死第112章 疯狂第89章 逃犯第139章 丑事曝光第143章 美人出浴第66章 状元郎第25章 棋是好棋第106章 夜探蒋府第72章 书香之死第109章 阴差阳错第170章 暗流第192章 解开心魔第143章 美人出浴第239章 掳走王妃第30章 蒋素素第158章 落幕第259章 大结局第8章 赠人红梅第168章 蒋素素之死第152章 人心之局第33章 阮居第86章 添堵第254章 蒋阮的下落第41章 蒋家阮娘第111章 污蔑第42章 倾城第250章 第二份圣旨第68章 自作自受第37章 交锋第116章 柳太傅的心事第259章 大结局第223章 决裂第200章 圆梦老林地一百三十一章 动手第112章 疯狂第225章 隔阂第101章 拒婚第247章 文人之力第179章 以牙还牙第147章 心结第225章 隔阂第129章 蒋老夫人之死第4章 狭路相逢第67章 色心不改第58章 比试第238章 两份圣旨第180章 暗藏杀机第201章 对薄公堂第59章 笑话重演第15章 第一层网第190章 上山求医第38章 做衣裳第68章 自作自受第241章 怀孕第189章 沛儿第193章 师门往事第195章 伤心第185章 大婚(上)第50章 贫寒太傅第186章 大婚(下)第107章 喜事第164章 仙子堕第23章 翻盘第256章 死讯第234章 宣沛的战术第196章 母子第201章 对薄公堂第143章 美人出浴第184章 喜事将近第74章 慧觉大师第49章 探花郎第103章 告别第181章 夜袭第152章 人心之局第241章 怀孕第21章 谁比谁更惨第173章 赌局第206章 萧韶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