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月的反应到底是慢了些,人还不到窗前,便感到了一阵气劲向自己袭来,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了接下。
两人在屋内过了十余招。
李倾月被逼入一处死角,眼看就要被顾白给制住了,一眼扫到了一旁的一只青釉花口长颈瓶,这可是顾白极其珍爱的好东西呢。据传,万两白银,也不一定能得了这样儿一件瓷器。
说是迟,那是快,李倾月抽出了九节鞭,直接就打向了那只青釉花口长颈瓶。
而顾白原本是呈锁喉手势出来的动作,立马变换,转而改为了去护住那瓶子,伸手就去接鞭子。
李倾月就趁着他一错身儿的功夫,迅速地跳出了他的辖制范围。
顾白不过就是才刚换了手势的时候,便知道了她的用意。
待顾白再站定时,李倾月正一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握紧了那把九节鞭。
“你这丫头,倒是心眼儿越来越坏了。明知道那瓶子是为师的最爱,竟然也敢打它的主意。”
顾白的脸色有些阴沉,不过眼角似乎是微有些挑着,而且,这说话的语气,也不见有太多的指责之意。
“我就知道,在你的眼里,还是这些个死物最重要。你还说,我正睡的香呢,你干嘛一进来就要偷袭我?”
顾白瞪她一眼,“那是偷袭吗?你在我的房间里睡着了,你还有理了?”
李倾月撇撇嘴,转身到了外殿,也不再搭理他。
外殿的八仙桌上,早已有人备好了热茶,李倾月拿起茶壶,斟了两盏茶,便轻啜了起来。
顾白踱着步子出来,一看她这样子,也只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那日在客栈里见的那位是何人?”
李倾月怔了怔,“哦,你是说莫离?目前来看,应该是我的盟友。”
“盟友?你确定?”
李倾月耸了耸肩,“差不多吧。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不过,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怕是有些难办。”
顾白在她对面坐下,动作优雅地端起了茶杯,略有些不悦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总是做耸肩这一类的动作,太丑,也太过野蛮。让人看了,只会觉得你这教养差些。”
李倾月的眼珠子一转,“你是怕人家说你没有教出一个仙子般的徒弟么?”
顾白被她气得一时无语,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理她。
“顾白,你说,我现在与刘府联手,是不是就有了实力来对抗梅家了?”
“只一个刘家,怎么可能够?依刘家的实力,充其量也就只能是暂且与梅家的老三和旁系对上。别说是心眼儿多的梅文成了,就是同样是武将的梅文宪,只怕刘义也是斗不过他的。”
“你就这般地小瞧刘家?”
顾白轻嗤一声,“不是我小瞧刘家,而是这些年来,刘家一直就是处于弱势。身为武将,他现在的地位和身分,都可以说是已经极为荣耀了。”
这一次,李倾月没有再与他抬杠。
她知道,对于政事上,顾白的敏感程度,要远胜于她。
“你现在的眼睛不必盯着前头,只需要将后宫盯紧就是了。”
李倾月一愣,随即想到了北漠的湛王爷就快要进京了。
“你的意思是说,皇后会借着这个机会再暗示皇上接我回宫?又或者,她干脆会转移视线,对付刘家的姑娘?”
“皇后是什么人,你进宫多年,应该是看地很清楚了。借刀杀人这一招,她可是比谁都要玩儿的更为纯熟一些。”
“我明白了。倒是我最近小胜了几次,太过得意了。”
“哼!这算是什么胜?充其量也不过就是给梅家挠了挠痒痒而已。卿卿,你是要做大事的,不可心急。目前来看,你手上的实力,尚不足以与梅家硬碰硬。权利这东西,可是比什么武功心计都好使。”
“我明白了。”
李倾月的脸色慢慢凝重了起来,是她太过得意忘形了。
如今梅家不过是损失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她就觉得心中畅快了,这可不行。
皇后再软弱,也是皇后。
她是苍溟人人皆知的一国之母,哪怕自己这个受尽了皇上信任的大总管,也不可能在明面儿上,不敬皇后的。
当然,私底下,便是又一回事了。
当天晚上,李倾月回到了长生殿,将德安叫了出来,两人嘀咕了有差不多一个时辰,这才各自歇息了。
两日后,北漠的湛王进京,岳倾身为内侍总管,只是负责在宫内准备一些相应的东西,而大皇子亲率了几名重臣,到城门相迎,也算是给足了湛王面子。
“主子,湛王已经进城了。皇上的意思是今天暂且休息半日,各衙门的差使也都停一停,到了晚上,再为湛王接风洗尘。”
李倾月左手的拇指和食指间,慢慢地捻了几下。
“可去过辅国将军府了?”
“回主子,去过了。刘家昨日便特意请了太医院的太医过府,今天晚上,刘家的女眷,除了几位夫人外,应当不会再有未出阁的小姐了。”
“很好。刘家到了适婚年龄的,也不过就只有那么几个,再小一点的,不过就是孩童罢了。护国公府那边?”
“世子爷回了话,说是该给二房的消息,已经给了。国公爷这边儿可是没有小姐,只有公子的,所以,到底选择怎么做,就看二房自己的意思了。”
李倾月挑了一下眉,“命人盯紧了御膳房,还有,皇后身边的人,一个也不能落下。”
“是,主子。”
现在李倾月可以肯定,今天晚上的宫宴,定然不可能会是太平的。
只是,这一次皇后要借谁的手,又想来搅浑哪一池的水,尚未可知呢。
她能做的,唯有先避其锋芒,就算是与梅家为敌,也得先打这个湛王给打发走了。
眸光一动,“阿布,湛王所下榻的地方,可有我们的人手?”
“主子放心,都安排妥当了。”
李倾月微微点头,却不敢真的放心。
湛王是什么人?能在北漠横着走,靠的又岂是区区的一个亲王的爵位?
若是没有几分手段,怕是早就让北漠皇给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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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小长假,你们都去哪儿了?悲催的我,还在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