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林苏并没有说什么应酬的话,只是承认了夏妍的办法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然后就开口承诺了,日后定然会把这么一巴掌给讨回来。
毕竟,夏妍这巴掌完完全全是为了她挨的。那一巴掌的痕迹,过了四五天的时间才完全的消了下去,而那个时候,司钺到底在想什么林苏也渐渐有了头绪。
她毕竟跟后宫的其他女子还是有着本质的不同的,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她更加了解司钺做事的习惯,也就更容易分析出来他想要的结果。
至于司钺一直不给蓝心说话的机会,仔细想想,却是为了她好。
想到这点林苏心中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明知道司钺这么做更多的还是为了日后好均衡各方面的势力,然而,她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能用理性去接受这件事情。
感情向来是后宫争夺中的大忌,而感情用事更是容易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她心中明白这点,可是越是明白越是控制不住自己。
七月底的时候司钺对蓝家的旨意就下来了。到是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夺爵,似乎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的斥责了一番,罚了一年的俸禄。
这样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举动似乎让不少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然而一些人心里却明白,只怕司钺后面还会有动作。
入了八月份天气一直燥热着,今年雨水少,林苏隐隐听着有人说只怕有些地方会干旱,而旱灾又总是跟蝗灾连着,因此司钺就又忙碌了起来。
到了八月中旬的时候终于下了一场大雨,司钺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到拿到各地的上书奏章之后,脸色就又好了不少。
林苏的肚子也跟着慢慢鼓起来了,平日里面一旦得空他就会轻轻抚摸着林苏的小腹说话。这样的习惯还是当初林苏怀着阿菱的时候养成的。如今不用林苏刻意提起他自然而然的就亲近林苏腹中的孩子。
至于另外有着身孕的赵悦心和王琉莲虽然补品什么的也不差,却少了这么一份体贴和关怀。
因此后宫之中议论的人也不少,林苏心中就纠结了起来。一来觉得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不大好,二来又觉得原来说的顺溜的“大大方方”的话如今说不出口了。
因此有些时候她看着司钺,就会欲言又止,次数多了,司钺自然会注意到,就问她到底有什么事情。
“你平日里面也不像是这么迟疑的人,怎么如今犹犹豫豫的,一点叶没了往日的利索大方?”
林苏就更抑郁了,拿着手里的绣棚子一针戳下去,闷声道,“没什么,就是想问皇上平日穿的中衣想要什么样的花纹。”
皇上正式穿的服侍都是有定制的,有专门的绣娘做。然而平日里面私下穿的衣服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司钺见她这个样子反而更好奇了,就伸手从林苏手中夺了绣棚子,“到底是怎么了?”
“真没什么……”林苏想伸手跟司钺要绣棚子过来,没想到他随手就把东西丢开了。
“做这东西累眼睛,朕可是让你好好养胎的。再说宫里又不是没人了,你想要什么就直接吩咐就是了。”说到这里司钺刘微微眯了眼睛,“难不成宫中还有人怠慢你不成?”
林苏就无奈的摇头,放弃了跟司钺争执,道:“春燕他们伺候的再细心不过了,如今皇上又宠着臣妾,只怕后宫的人看在眼中,纵然有什么也不敢当着臣妾的面说。又怎么可能会怠慢了我呢?”她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司钺一眼,“只是,臣妾担心后宫雨露不均,只怕有人会说臣妾恃宠生娇……”
最终还是把这话给说了出来,只是那酸溜溜的语气,却是林苏都控制不住的。
她在心中无奈的对自己摇头,明知道不应该却又眼巴巴的看着司钺,等着他说话。司钺倒是被她这个样子给取悦了,笑着过去坐在了林苏的身边,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就轻轻的放在了小腹上,低声道:“你是真心希望朕去其他妃子那里呢?还是,想要朕陪着你和孩子呢?”
“臣妾只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皇上的宠爱自然是人人都想要的。臣妾得的多了,其他人自然就少了……”林苏越说声音越低,最后脑袋就轻轻的靠在了司钺的肩膀上,低声道:“皇上,臣妾不是不知趣的人,可是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后宫之中,皇上就是所有女子的天,所有妃子的夫……臣妾纵然恨不得……”
她脸就红了起来,这些话说的半真半假,却也让司钺心中一片的柔软。他搂着林苏道:“你怕什么,既然朕是她们的天,她们难不成还有胆子翻了天不成?”
话是这么说的,不过第二日司钺就去了赵悦心的宫中坐了会儿,晚上更是宿在了那边。林苏一整晚上咬着被角心中说不出来的憋闷。以前司钺虽然称不上是后宫之中雨露均沾,可是也是时常宠幸其他妃嫔的。当时她不在意,为何时到今日,反而心中闷的难受?
第二天一早起身,林苏的眼睛下面就有着淡淡的阴影。春燕清晨给她梳妆的时候,都心疼的不得了,连忙叫了春雀去厨房拿了鸡蛋过来敷了一会儿,直到浮肿和阴影消下去了不少,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主子也该注意注意身子,熬夜什么的最要不得。”
林苏勉强笑了笑,道:“好了,我知道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事又怎么能够跟春燕说,再说,纵然说了,依照春燕的性子也只能够劝慰她自己看开而已。
若是可能,她情愿自己从来没有被司钺的柔情所打动,变得像如今这样患得患失。
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丝苦笑,林苏揉了揉自己的脸拍着脸颊让自己振作起来。想那么多干什么,这后宫之中,情啊爱啊的都是枉然,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