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传到了公堂之上的林双,朝着县官福了福身子:“林双叩见县老爷。”
见她上来,县官也没多废话,直接点名道:“原告林双,你将你所告之事原原本本的详述一遍。”
虽然之前他就清楚来龙去脉,但是这是公堂之上必须的一道程序。
林双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将之前想好的说辞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包括当初跟羿家大少爷如何换置的细节都说的很是详细,别说县官了,就是留卫如果不是肯定那是自己买的宝石,现在都相信了。
只是,留卫怎么也想不明白,林双究竟如何得知他买了那块宝石的,那件事他可是做的特别的隐蔽,谁都没告诉。
不过此时留卫也清楚的明白,他可不能任事情发展下去,在林双说完前面的起因,现在开始说后面因为留卫贪图她的宝石,所以将她和不小心知道这件事的丫鬟兰草一同投进了大牢。
“县老爷,草民冤枉,那宝石是草民自己购买的,不知道怎么被她知道,她是在诬陷草民呀!”留卫连忙大呼冤枉,实际上也确实冤枉,他都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么隐秘的事情,林双究竟从哪里得知的。
“县老爷,您公正廉明,您一定能够明辨是非,民女所说句句属实,那块宝石有鹌鹑蛋大小,红中透着微紫,只不过角落一处有一些小瑕疵,这也是为何只用了十亩地便换来的缘故。
民女是要与儿子离开本地,那田地无法带走,钱财又太惹眼,所以才换得此物,若县老爷不相信,大可以派人去边关寻羿大公子问个清楚,但是民女敢问被告,你可有证据证明是你所购置?”
林双句句在理一般,一双眼看着一旁跪着的留卫。
听见林双这样言之凿凿,县官原本就先入为主,林双是被陷害的。
尤其林双说这宝石换置的理由和原因,似乎确实很符合羿家公子平日里愿意方便于人的性子,而且林双都不担心他真的派人去边关寻那羿家大公子,虽然想去寻也很是困难,但是态度这般坚定,所以县官这会儿更是从心里就信了林双的话。
“对呀!留卫,你可有证据能证明那是你买的?”
县官的话让留卫一阵无语,他确实没有证据。
当初购置因为担心太过惹眼,所以谁都没说,就连那卖他宝石的人,也是因为缺钱离开西城投奔亲戚,这才把祖传的宝石低价卖掉了,让他留卫捡了个便宜。
现如今卖与他的人也不知道搬去了何处,自己又谁都没有告诉,确实半分证据都没有。
看到留卫这样,林双心里冷哼一声,随后转过头看向县官:“县老爷,留卫都不能证明,另外县老爷您也调查清楚,民女之前也是被他所害入狱,我们已经和离几年之久,又如何会有什么瓜葛。
这次民女不过是回来探望弟弟和以前的邻居,民女在外地也是衣食无忧的,如何会来寻他的麻烦,倒是民女去探望邻居,却是被他派人掳回留家,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留卫有谋财害命之嫌吗?”
留卫从来没想到,林双居然会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他有着怔怔的看着林双,直到林双义愤填膺的看向他,留卫才想起来,被冤枉的人是他。
急急的收回眼神,留卫再次朝着县官叩拜:“县老爷,草民真的冤枉啊!冤枉啊!那是草民花银子买回来的呀!”
“那你可有证据?”县官给了他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问道。
“这……草民当时买了之后,那卖给草民宝石的人就搬离了西城。”留卫垂头回道。
“那卖给你宝石的人搬去了何处?”虽然心里已经给这件事定了,但是县官还是继续问道。
“草……草民不知。”
听到留卫说到这里,县官“啪”的一拍惊堂木:“大胆留卫,谋财害命,陷害林双和丫鬟兰草入狱还不思悔改,本官今日岂能饶你!来人呐。”县官一声喊,两旁衙役全部看向县官。
县官将令牌扔下去:“将这刁民先重打二十大板,让他说出赃物存放的位置,如若不说就再打二十大板,之后投入大牢听候发落。”
“不,不,县老爷,草民冤枉。”留卫一听说要打板子,哀嚎起来,紧接着又急急的说:“县老爷,我把存放地点告诉您,求您饶了草民,饶了草民。”
县官听到之后摆手,示意带留卫下去的衙役稍等,让身旁一个他信得过的官差过去听留卫说宝石存放的位置。
不多会儿,那官差回来对着县官耳语几句,县官点点头:“念留卫认罪态度比较好……”
留卫听见县官的话松了一口气,却又听见县官说:“惩罚减半,拖出去打十板子。”
原本因为县官的前半句话而微微蹙眉的林双,再听见后面的话,嘴角溢出笑容:“县老爷英明,民女叩谢县老爷。”林双朝着县官行礼之后问道:“县老爷,事情还没有完,您答应过的……”
“放心好了!那小丫鬟的冤屈,本官定会替你们讨回来。”县官说完起身:“先让留卫收监,原告林双随我来分析一下案情。”
“是。”
见县官起身,师爷连忙朝着下面喊道:“退堂。”
跟着一同去了后堂,林双嘴上说着感激的话,让县官也十分的受用:“放心好了林双,一会儿本官就命人去搜查留家,你就安心在这里候着吧!”
“多谢县老爷。”
因为有明确的指示,尤其是搜查宝石钱财这些事情,这县衙官差的办事效率也异常的快。
毕竟谁都不知道留家到底都有多少钱,他们搜查的同时,将证物呈上,还能小捞一笔。
尤其西城县衙离着路岭村也不算太远,几个衙役骑马飞奔,很快就从留卫那里抄出来林双口中的那个鹌鹑蛋大小的红中带紫的宝石。
而银子,几个官差也各自揣了一些进自己的腰包,最后又搜出了兰草的卖身契,这才满载而归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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