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岚笑了笑,解释道:“我们西南博物馆也算是省市级别的了,所有展览的收藏都是精品中精品,数量并不代表实力和影响力的大小,有些设有生物类展馆的,单是标本就有好几万件了,这个是没什么好纠结的,术业有专攻嘛。”
“就是,岚姨的博物馆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人家是精益求精,一点都没有滥竽充数的成分。”陆慈也帮话道,最近大家都过得很压抑,难得出来一趟,她的心情也好转了些。
“钧叔呢,不是约好一起的么,怎么不见他人了?”云离对两人做了个知错的表情,转而问起了李钧的情况。
“他在筹备事情,可能没那么快能好,等下他给电话来,我们就过去吧,我先带你们到处逛逛,这回怎么不带小雅那丫头来呢,我还想她一定会喜欢这里的呢。”顾明岚回应道,也问起了小雅的情况。
“我们偶尔也要过过二人世界,这次还是瞒着她出来的,你可千万别通风报信去了。”谈到这个问题,云离马上给她打预防针,免得今晚回去他和陆慈都没好觉睡。
“我懂我懂,这里就是油画馆了,国内外许多名家的作品都有收藏,其中有一幅是欧洲文艺复兴三杰之一达芬奇早年的手稿作品,就在那里挂着,十分难得。”三人来到了一个具有浓郁色彩和艺术气息的展厅内,四周各个玻璃展台里或挂或摆着各种画作展品,让人目不暇接,顾明岚给两人介绍道。
三人来到这幅传世之作前面,画卷描述的是一派乡间景象,其实云离和陆慈都没什么欣赏的能力,不过云离能从年份上判断,这应该就是这位大师的真迹了,的确是精品中的精品。
“那一幅才是你们的镇馆之宝吧,不过据我说知它应该是在法国巴黎卢浮宫里才对呀,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呢,该不会是赝品吧?”陆慈欣赏不了这份艺术,不过很快就找到让她感兴趣的物件,指着不远处的另一幅油画问道。
她指的这幅油画里画着一个穿着黑纱布、面带微微笑意的微胖女子,她的双手交叉平放在膝腿上,神态平和,但又给人一种莫名的神秘感,这幅画作估计没几个人没看过,没几个人没听过它的名头,这正是达芬奇最高的艺术成就,也算是世界画作艺术中最杰出的代表作,应该就没有那个“之一”了,这幅画就是《蒙娜丽莎》。
“它是我们国内早年一个前沿画家的模仿之作,可能直观看上去,跟你们以前见过的蒙娜丽莎没多少出入,仿真度很高,但如果拿原作来一对比,就能发现到这位画家的用意,他故意将蒙娜丽莎的神态举止东方化,融入了东方女人特有的神态美,虽然这只是一幅模仿之作,但从艺术价值上看,也是难得之作,起码在同类的模仿作品上,它有自己的态度和思想在里面。”顾明岚给两人详细介绍道。
“听你这么一说,有机会的话我可要认真和原作对比看看,能有这样作品的人物,应该不会默默无闻吧?”云离按顾明岚的介绍再去赏析这幅画,的确有不一样的感受,专家果然就是专家,他对这事情也感兴趣了起来,并饶有兴致地问起了作者的情况。
“很可惜,那位作者过世好多年了,算是英年早逝,他还有另外一幅代表着叫做《观涛》,现藏于中央博物馆那边,也是少有的油画精品,有机会你们可以去看看。”顾明岚继续解释道。
“嗯,既然有建展馆的打算,等时机合适,我们就到处去游历一番,不论是巴黎卢浮宫还是大英博物馆,这些地方我都有计划要去看一看。”云离不住点头道,说话的时候还不忙征求陆慈的意见。
陆慈听到这话后自然是满心欢喜的,他父母的心愿也是要开这样一个展馆,她有这个使命要去替他们达成,能跟云离无忧无虑地去周游列国,这是她所向往的事情,但联想到如今庄园面临的情况,这个心思她又提不起来,只报以云离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容。
“你们应该多出去走走,有些东西要经历过才有深刻体会,回想当年我们年轻的时候,爸妈就鼓励我们多出门,不想去也要撵走,现在想起来还是有很多好处的。”顾明岚也鼓励道。
接着他们一个展厅一个展厅的游览过去,由于不是假日天,今天的天气也不怎么好,博物馆里的游人并不多,他们一路走得十分畅通,把大半个西南博物馆都逛一遍了。
没多久后,李钧的电话就打来了,在顾明岚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藏馆后方的办公区域,穿过一片小竹林,最后来到一间小雅居里面,李钧和另外两个人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打完招呼过后,李钧便给云离和陆慈介绍道:“这位是西南博物馆的馆长,也是西南文化发展会的会长卫柏先生,这位是副馆长洪秀秀女士,另外我们还有一个理事出差去了,以后有机会再介绍给你们认识。”
“两位好。”云离和陆慈先后给他们打招呼,卫柏是一个年约六十的人了,戴着个圆框大眼镜,身材中等偏瘦削,白衬衫黑西裤,穿着一双黑布鞋,没什么当领导的风范,说是老教师更合适,他第一次看到陈老哥差不多就是这个感觉。
洪秀秀副馆长就不同了,三十出头,应该不会超过三十五,长得颇有特点,还算是耐看,一幅职业女性的打扮,按职称来算的话,馆长应该有正厅级,而副馆长也得是正处级,可见她的能耐并不差。
简单的见面客套后,馆长卫柏才解释道:“李老弟太客气了,他和明岚俩才是西南博物馆的顶梁柱,秀秀也是后起之秀,一般来说博物馆内大的事务都由我们五人共同商议,现在只有四人在,但也没太大问题。”
“没想到传闻中斑鹿庄园的主人,竟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位美男子,现在一说起传闻流言什么的就等于跟虚假画上等号,但唯独只有这个是例外的,很高兴认识两位。”洪秀秀也客套道,从这说话的艺术上,就能看出她的确有一套,能爬到这个位置上绝非没有缘由。
虽然之前没有来过西南博物馆,但从顾灵那里,云离和陆慈还是知道了这里大致的情况,除了正副两个馆长,下面还有三个常任理事,就是李钧顾明岚和另外一位出了差的理事,他们这五人组成了西南博物馆的核心架构。
李钧和顾明岚都是西南博物馆的常任理事兼调研员,他们夫妻俩各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加上他们顾家在学术界的名望很高,若不是二十多年前那场变故,两人早就应该是校长或者院长级别的人物了,虽然卫柏是馆长,但对他们两人是十分客气的,在很多大事上都会事先征询两人的意见。
“两位客气了,我也不转弯抹角了,不知道钧叔和岚姨给你们说的事情,有定案了没有?”客套过后,云离便开门见山道。
卫柏和洪秀秀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由洪秀秀出面来回答道:“这事并不复杂,我们之前也处理过不少这种案例,不过云离先生你的方案有些特别,我们才专门研究了一下,而且我们想看看那些物品后才能给你最终的答复。”
“当然,不过钧叔和岚姨应该跟你们说过了,我也不厌其烦地再说一遍,这些东西很特殊,而且有不凡的来历,想要得到它们,无可避免就要被人惦记的了。”云离郑重地提醒道。
“云离小友放心,我们西南博物馆是公众展馆,不论东西是什么样的来历,只要经过手续入馆,就是大家共有的东西,谁也可以惦记,但谁也不能惦记走,这点底气我们还是有的,即便你拿出圆明园十二生肖的铜兽首原件来,我们都有那个气魄留在馆里,要拿走就得去问全西南人民同意不同意。”卫柏也放话出来道。
李钧和顾明岚也对云离点了点头,那云离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将一直背着的单肩背包取下来,在众人的目光下干脆地拉开拉链,取出了一个大塑料袋来放到小桌子中间,对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塑料袋一出,卫柏和洪秀秀都惊了一下,对视了一眼后,都没有什么头绪,而李钧却没想那么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对纯白棉手套套在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塑料袋打开,取出了里面一个小纸卷来。
这小纸卷十分陈旧,只有作业本页张大小,装在了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它的一出现,马上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只有云离翘着手等待他们的鉴定,而陆慈也坐在他身边看着众人的表情。
“这...”李钧是最先接触这纸卷的人,也是最先有头绪的,他不能确定这纸卷跟他联想到的物件是否同属一物,但单单是这个想法,就已经让他震撼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