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太元宇宙,太一宇宙的仙家,早已盯得死死的。
算到太元宇宙生灵将出,伏皇仙尊甚至亲自过来,为的,便是那第一批初生的先天神灵。
先天神灵根脚无比深厚,若能顺利修行,大成就不在话下。但往往宇宙初生之时,孕育的先天神灵如同白纸,后来逐渐感染种种红尘因果,爱恨欲望,没有引导,大多都做错了路。
就如同太一宇宙原本那些先天神灵一般,不但修为桎梏,还搞的欠下宇宙许多因果,难以还清。
以至于不得不将先天之身还给宇宙,来偿还一些欠下的债。
太元宇宙则不同,先天神灵初生,如同白纸,没被红尘所污,正是最好的引导时机。
只要能将这些先天神灵收入门中,细加教导,必定能使得教门迅速壮大,对两重宇宙,都是绝好的事。
所以伏皇仙尊第一个亲自过来了。
正好逢着昆吾初生,天地庆贺,循着踪迹,找到了这里。
伏皇闻言,微微一笑:“贫道愿收你做个弟子,你意下如何?”
昆吾一愣:“弟子是什么?”
伏皇心头转动,笑道:“便是吾有好处,都给你。只要尊吾吩咐,遵从教规。”
“好处都给吾吗?”
昆吾心动了:“吾现在饿了,你能给吾吃的吗?”
先天神灵初生之时,秉持生灵本能,虽有大神通,却是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尚无熟悉,不得运用。由是会有饥饿感,但并不会被饿死。毕竟是本源孕育,怎可饿死?
会遵从本能,吞噬食物。
因此,若一方宇宙初生,往往先天神灵之间,会互相吞噬,从而孕育出第一个量劫。
这并非恶意,乃是其初生,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而被情绪所左右导致的后果。
伏皇一听,又是哭笑不得。
却盘膝凌空,面对昆吾,笑道:“你是先天第一,实则不需要饮食,天生便有无穷无尽的寿元。只是你无法掌控,于是被本能左右。昆吾,你拜吾为师,吾教你如何不饿,好不好?”
昆吾眨了眨眼睛:“能不饿?”
“然也。”伏皇仙尊抚须笑道。
“那不好。”
却没料到这昆吾拒绝,他道:“饿了就要吃,怎能不饿呢?”
仙尊呆了呆,竟无言以对。
想要直接把这昆吾镇压,对如今已证道大罗的伏皇仙尊来说,并不难。但难就难在要服其心。这等单纯的生灵,若以力服之,必定心生怨愤,不是好事。
心头一转,伏皇仙尊笑道:“好。”
正是施展神通,凭空造物。便则造出一头巨牛,方圆有半光年之巨。把个伏皇仙尊累的汗流浃背。
造化之道,非常渊深,涉及宇宙许多道理的运用。仙尊虽已大罗金仙,并且因太一道人精擅造化之道,由是也有所涉猎。但要凭空造出这样巨大的一头牛来,对仙尊而言,比毁灭一百个超星系团都要费力的多。
但为了忽悠住这个先天第一根脚的弟子,他也是拼了。
那昆吾一见巨牛,顿时口水长流。张大了嘴巴,咔嚓一下,咬下了牛头,几口吞咽下去,又吃牛颈,然后是胸腹,直至于全部吃下,打了个饱嗝,懒洋洋,似乎就要入睡。
仙尊连忙道:“为吾徒儿,可愿意?”
昆吾看他,直接点头:“愿意,愿意!”
怎不愿意?饿了就有吃的,这样的好事,这样单纯的昆吾,最是愿意。
就好像小孩被一颗棒棒糖引诱,被人贩子卖了一样。
“好!”
仙尊大喜:“拜师罢。”
“拜师?”昆吾懵懵懂懂:“什么是拜师?”
仙尊一看,也有些皱眉,却拂袖一扫,打出一道神光,就见那昆吾三光年之巨的肉身滴溜溜一转,已是三尺方圆。正好落在仙尊面前。
仙尊尚未说话,那昆吾叫道:“咦,你变大了!”
却竟不知,是自己变小了。
仙尊苦笑,拂袖一抹烟云,把他托起:“走罢,走罢,随吾回宫。”
却是心中计较,日后必定要好生教导。这等初生之灵,三观不成,蒙里蒙懂,最容易惹祸。
那昆吾此时,站在云烟上,左看看右看看,正是好奇。却已被仙尊驾云,带着离开了这座次元,来到了外面北极山下。
仙尊回首,沉吟片刻,拂袖如黑洞,把这一方孕育了先天第一的秘境给收入袖口,然后转身,往山中飘然而去。
却在那山中一座仙峰之上,早立了一座道宫,乃是仙尊于太元宇宙的行宫,也是太一教门在这方宇宙的第一座教坛。
不几时,跨越不知几多光年,来到了这座仙峰之上。
那昆吾来时,问这问那,便是一颗石头,一座模样古怪的山,也能引起他的好奇心。
仙尊只是耐心解答,并不烦闷。
看到这座道宫,昆吾乐了。左看右看,觉得非常美妙。
待仙尊把他放下,这昆吾煽动翅翼,足下幻影,一下子冲到宫门前,望那上面匾额,又跳上匾额,这里碰一碰,那里摸一摸,时而嬉笑,令人无奈。
仙尊唤他下来,带他入宫,正见当面一副图卷,正是太一道人之相。图卷上,一个斗大的道字,熠熠生辉。
昆吾一眼看到那圣人画像,一下子就愣住了。
仙尊没去管他,知晓以昆吾之能,以其纯白之心,看到圣人画像,必定会有所领悟。
却此时,仙尊盘膝坐下,翻掌取出一粒宝珠,抛在身前,放出光芒,其中正是少元仙尊影像呈现。
伏皇仙尊道:“吾来时正好,先天第一初生,已被吾收为门下。师姐,你且传吾法旨,令教中擅授徒者皆来太元,想必不久,便有许多先天神灵要诞生了。”
少元仙尊闻言,颔首:“吾已知之。却是那元初神庭,怕也早晚知晓,你待如何?”
“何必管他?自有机缘而已。”仙尊混不在意。元初神庭毕竟并非外敌,一气同枝。可有竞争,但不能太过。何况教门与神庭,乃是两个不同的存在,除了少数地方,竞争不多,何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