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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妈妈见到温静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崩溃了。
虽然心里早就无数次地告诉自己,温静死了,温静死了,她被迫接受温静死亡的消息,可毕竟这消息是叶家传出来的,是不是真正的死亡,温妈妈一直都想抱着一线希望。叶天宇又迟迟不肯归还温静的尸体,温妈妈有时候自欺欺人地想着,或许她的女儿还活着,或许她没死,生活中她不知道的角落。
死不见尸就当成她是活着,这样一想,心中便会好过许多,不会那么悲伤,那么难过,更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可见到温静的尸体,温妈妈心底唯一残存在一线希望都破灭了,毫无痕迹。
她的女儿……
真的死了。
身体冰冷又僵硬,可身上没有任何尸斑,仿佛不是死了一年多的人,叶天宇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温静的身体保存得极好,除了身体冰冷僵硬外,没有出现任何腐烂。以叶宁远的话说,若不是太过反医学,恐怕他都要逼第一恐怖组织的医生如何复活温静,哪怕不能复活也想让温静像活死人一样,最起码有温度,有呼吸,他陪伴着活死人,似乎也心安。
温妈妈哭得不能自己,叶天宇站在房间里无动于衷,眉目低垂,仿佛眼前并非他的爱人,温妈妈的哭声他仿佛也听不见,程安雅不忍心看温妈妈如此难过,硬拉着叶天宇出去。
叶天宇不肯,程安雅强硬地拽着他出去,给温妈妈和温静一个私密的空间。
面对亲人的死亡,总是太过残酷。
她都觉得不忍心。
天宇,你的心真的是铁石做的吗?
叶宁远等在外面,脸色不太好,脸上有一抹轻微的淤青伤痕,不似叶天宇那么严重,程安雅眉心一拧,“天宇,你真是疯了吗?连你爹地都敢打?”
叶天宇不说话,他自己鼻青脸肿的,显然比叶宁远要严重得多,低着头不说话,耳朵却听着里面的动静,可除了哭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叶宁远阴鸷地看着自己儿子,“妈咪,别和这疯子说道理,他麻木了。”
自己培养出一个管教不了的儿子,真是头疼。
“我拜托你接受现实吧,温静已经死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保留她的尸体,把她还给温妈妈吧,她是温静是母亲,你算什么?”程安雅头疼地说道,又是愤怒,又是心疼,这些话都不知道和叶天宇说过第几遍了,可叶天宇都听不进去,他坚持,温静是他的妻子,他要温静留下来。
“你早干嘛去了?你要不是那么偏激,温静会死吗?现在人死了,你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她又看不见,你做给谁看?”程安雅厉声道。
叶天宇突然抬头,眼睛如一道激光射向程安雅,仿佛要把人凌迟的凌厉,叶宁远一怒,正要挥手揍他,程安雅拦下叶宁远的手,沉声说,“怎么,打了你爹地不够,还想打我吗?”
叶天宇慢慢地底下眼睛,失神的眼睛如一潭死水,安静得没有任何波纹。见他此般模样,程安雅又是心疼,叶天宇真是让她太不知所措了。
“天宇,她死了,你就让她安静地走吧。”程安雅语气软化下来,“你不愿意接受温静死亡的现实,你一辈子都走不出阴影,你永远也得不到幸福。”
“我不在乎。”
“可我们在乎。”程安雅说道,“人一辈子不会只爱一个人,你爹地小时候爱你妈咪,可她死了,长大后又爱上你妈咪,他不知道她们是同一个人,你爹地也打算接受,你可以把温静放在心里,再去爱别人,你还有幸福的机会,温静如果活着,她也会如此希望的。”
“我做不到。”叶天宇沙沙哑哑地说,“阿静也不会如此希望。”
如果阿静希望他这辈子安心地过,她就不会纵身跃下,她是在报复他,报复他的不信任,报复他的决绝,她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绝望中。
他如她所愿。
“你……”程安雅内伤,叶宁远已放弃了和叶天宇说道理,儿子软硬不吃,谁上阵都是假的,他谁的话都不听。程安雅道,“你真的想看到叶温两家因为你的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你真的想破坏你二叔的幸福,你想天纵从小就经历父母离婚的经历吗?你爱温静,为什么就不能为温静的爸妈想一想,为温静的姐姐想一想,为温静的亲人想一想?”
程安雅难过地说,“温暖是温家的养女,温静是温家唯一的女儿,温妈妈唯一的女儿死了,心中悲伤谁都无法抚平,你既然把温静当成你的妻子,为什么不为温静照顾她的父母,为什么不安慰温静的父母,为什么不为温静尽孝,你这是爱人的表现吗?这个世界,不止是你和温静两个人的世界,你有父母,她也有父母,你若真的爱温静,就对她的父母好,把她的父母当成你的父母尽孝,这才是你该做的。”
叶天宇微微握紧拳头,程安雅知道他有所动摇,放轻了声音,“天宇,可岚死了,宁宁和诺诺失去了一个女儿,你这一年多都不回家,他们形同失去一个儿子。你知道你影响了多少人吗?温家,叶家,都因为你心痛,遗憾,责备你,我们舍不得,不责备你,我们又对不起温家。你和可岚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可以给你保护,可以给你安慰,只要你给我们这个机会。可岚走了,天澄还小,你想你爹地妈咪一直都失去你吗?你失去温静,就把我们所有的亲人都排除在外了吗?我们抚养你,教育你,栽培你,不需要你日后怎么回报我们,可也不是让你要像一把尖刀一样刺伤我们,你偶尔也回头看看,看看我们这些为你心痛的家人,好吗?”
今天六一哦,祝所有的姐妹都六一快乐,偶们都有一颗童真的心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