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望着她廉价的衣服,皱起了眉头,“你要知道,我们医院里有一大批的病人,如果人人像你这样子拖着,我们医院哪里来这么多的钱来维持你们病人的生命?”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语沫点了点头,从包包里取出那仅余的一万五千块,“我先交一半的费用,其它的费用,我会尽快交清的。”
医生看着她手里的钱,脸上冷峻的神情才和缓了一点,“你也知道你妈现在的情况,并不是我们要定时收取你的费用,而是你妈很大机会会再进行一次手术,为了确补我们医院的利益,我们一定得先行收取这部分押金。”
“我懂的。”语沫敛下了眼睑,轻声回应,“余下那部分钱,我会尽快交清的。”
“不是我不愿意给你缓解的时间,可这是医院规定,剩下那部分费用,如果你明天再不缴清的话,我们没有办法。”医生说得很是隐晦,也很是清楚。
语沫茫然点头,轻轻应声。
将缴费的手续做齐,她再次来到了icu重症病房前,伸手轻攀着铁门,她仰头看着里面长长的走廊,却无法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妈,沫沫一定会努力的,你也要快点醒来,好吗?”轻声地呢喃着,她浅浅地将额头抵在冰冷的门面上,传来的冷意,迅速钻进她的心底。
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她挪开了步伐,深深看了一眼重症病房,这才离去。
想起了那笔钱,还有以后接蹱而来的经济压力,语沫这一刻是完全的彷徨,以及无助。
再次乘着公共汽车,她回到了自己那个小小的家,看着家里四面简洁的墙壁,她无力地坐在椅上。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重新振作,走到厨房准备了很简单的晚饭,慢慢地吃了起来。
才吃了没几口,胃里一阵反感,她紧捂着双唇,拼命地忍着作呕的冲动。
虚弱地趴在桌面上,她无力地眨动双眼。
是饿久了吗?
今天下午,在离开睿梓熙的房间之际,她就已经饿了,可她哪有心情填饱肚子。
现在只吃了那么几口,胃里就一阵难受,是她的胃病又犯了吗?
到底要怎么样,它才不会和她作对呢?
现在这个时刻,它不可以这么矜贵的啊!
静静地趴了一阵子,胃里的难受渐渐地缓下了,她虚弱地支撑着身子,强迫着自己再次进食。
……
清晨
睿梓熙一大早便离开了酒店,驾着车来到了天凡。
令自己麻痹的方法,莫过于将全身心投入在工作里。
聚精会神地工作了不知多久,他口渴了,下意识地一唤:“给我一杯咖啡。”
伸手捏了捏鼻梁,昨晚的他基本没有怎么入睡,沉重的困意□□,他需要咖啡好好地提一下神。
可,门外哪有一丝一毫的应允,他焦躁地站起,拉开了大门,在看到空无一人的位置时,才想起了苏语沫这时候应该在家里休息。
想起那天自己害她受伤的情景,他突然一阵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