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负罪感涌了过来,她猛地拨开他的手,推开他的怀抱,厉声指责道,“雷赫!你怎么可以这样?!当初既然都断绝了关系,你为什么还要去为难他们!你太过分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伤害我的父母?!”
雷赫俊朗面孔的柔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浓郁黑色,他沉着声音,“收回你的话。”
宁夏冷笑一声,他以为他摆出这副样子她就会害怕吗?冷哼一声,宁夏径自来到衣柜旁,翻出衣物。
雷赫脸色一变,该死的,她竟然想离家出走!
“你要干什么?”雷赫阴着脸走到她跟前,抓住她的手腕。
宁夏用力甩开,“没干什么,只觉得我们需要冷静,我不想跟你吵架!”
“冷静?你想要去哪里冷静?”
“不用你管!”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都归我管!”
宁夏听到他霸道的话语,转头对上他怒容,似笑非笑,“你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我只能依靠你一个人,才这样肆无忌惮插手我的私事吗?你是认为我离不开就活不了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真正离不开谁,没有了你,我一样可以活的很精彩!”
雷赫紧紧的捏住她的手腕,语气近乎暴厉,“你想离开我?”
宁夏抿住唇,挣了下,却没有挣脱开他的钳制,她一怒,索性道,“如果,你再这样不顾及我的意愿行事,只是满足你的占有欲,那么,大可以试试!”
“占有欲?”雷赫像是不敢相信她说出的话,一字一顿的重复着,怒极反笑,“你就是这样看我对你的?”
宁夏的心一抽,眼睫颤了颤,是她把话说重了。
“好!很好!”雷赫含着冰冷失望的笑意,后退几步,“你不用走!我走!”
眼见着雷赫决然的背影从她的眼前消失,战栗的粉唇泄露了她的后悔与脆弱,只是宁夏的双脚仿佛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满室的暴风雨平静下来,宁夏静立良久,才轻轻地蹲下身子,捡着衣柜里被她翻的散落满地的衣服。
一身身上好的布料,有的是雷赫让人从巴黎米兰各大时装周托运回来的,有的是他请设计师为她专门设计,总之,衣食住行,他从未有一样委屈过她。
事无巨细,体贴入微。
宁夏有些烦躁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又跟他生气了!
她赌气地把一大团衣服往衣柜里一塞,一把关了衣柜门,却不小心夹到了手指。
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宁夏捂着手,坐在地毯上,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
钻心刺骨的疼,是手,也是心。
如果那个男人在的话,肯定会心疼捧着她的手大惊小怪的为她上药。
人就是这么犯贱,都走了才开始想,宁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
默默掉了会儿眼泪,宁夏找来了ok绷贴上,单手随意洗漱了下,就无精打采爬到床上去了。
她早就习惯了在雷赫的怀里入睡,现在突然少了那个炙热的胸膛和有力的呼吸,宁夏翻来覆去,孤枕难眠,总觉得有一种独守空房的悲凉感。
她摸了摸左侧冰凉的被单,轻轻地往那边靠了靠,即使人不在,那股阳刚气味仿佛还在,宁夏吸吸鼻子,强迫自己闭上自己,伴着雷赫遗留下的味道缓缓沉入这无边的夜。
吵架后的她,精力莫名的高度过剩。
昨夜睡得极不安稳,今天还起了个大早。
宁夏穿着白睡裙,趿着拖鞋出去。
女佣们正忙碌着准备早餐,宁夏问道,“少爷没回来吗?”
小女佣一头雾水,少爷不是昨天就回来了吗?
宁夏见她茫然的样子,就知道雷赫还没回来,她失望地回了房,那家伙是真生气了。
“园子。”
“哟,雷少奶奶,有何贵干?这个点儿不是应该跟你男人在做晨间运动吗?怎么有力气跟我打电话。”
“少废话!有空出来吗?”
园子意识到她的语气不对,收起嘻哈的态度,正色道,“今天我准备去医院拿小爱的上期体检,过来,一起去吧。”
宁夏唔了一声,挂了电话,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两人一齐进了医院,宁夏迫不及待地拉着她碎碎念,她太需要找个发泄出口了。
园子掸了掸袖子上被宁夏拽出的褶皱,漫不经心的道,“就这事儿?”
就这事儿?宁夏瞪大眼睛,想到雷赫昨晚浓黑可怕的脸色,为园子这样随意的语气感到不满。
园子终于拿正眼看她,却不是什么好颜色,“我早就说过你这笨蛋身在福中不知福,越是在乎你的人你越不当回事儿。要我说,雷赫就别回来,冷落你几个月,看你还知不知道珍惜。”
宁夏气的直跺脚,只差吹胡子瞪眼了,“园子!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怎么老是帮他说话!”
园子看她气的跳脚,直颤抖,叹了口气,戳着她的额头,“死丫头!要不是关心你,我才懒得跟你废话!他生气不应该吗?人家掏心掏肺的给你,结果呢,你怎么说人家的?亏得雷赫生那么大的气还念着你,明明是自己的大别墅,却落得个半夜被赶出门的后果。”
宁夏嗫嚅着,“可是是他不对!他怎么能那样对我父母!”
提起那对无德父母,园子皱了皱眉,哼道,“他对付你父母是为谁啊?好端端的大人物吃饱了撑的去找一个底层科员的麻烦,你以为雷赫太闲了吗?这一切还不是心疼你在宁家过的不好吗?!再说,你就听信你妈和宁雪的一片之词就定了雷赫的罪了,那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你去证实过没?我倒觉得雷赫会看在你的面子,不会做的太狠,八成是你父母在宁雪身上花光了那笔钱,才将这一切责任推给雷赫。你倒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