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尤桐气得想要骂人,可是她不会骂人,就只好丢出这样两个字,却又觉得力度太小,便忍不住伸手推他。
“怎么无赖了,嗯?!”容尉迟还是那样痞痞的样子,唇角轻扬,眼角含笑,见她面红耳赤,又理屈词穷的样子,他心里就一阵阵舒畅。
尤桐别开眼,说不过,总躲得起!
她转身胡乱地走向别的房间,因为没有来过,对屋子的格局并不了解,随便闯进一间房,竟然是他的卧室!
黑色的kingsize大床,滚着银边的床单,就像是月夜降魔,他居然连被子也没有叠,乱乱地堆成一团!
再一瞧,旁边的衣柜,门半开着,里面的衣服乱七八糟,衬衫掉在地上好几件,领带也是丢得到处都是,全都是皱巴巴的!
怎么搞的?!他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会让房间乱成这样?!难道连佣人也没有请吗?!
尤桐心里面吃惊,下意识地低头望了望自己脚上的拖鞋,扭过头去看他,“怎么回事?!”
“嗯……”他拖长了尾音,漫不经心地回答,“不喜欢让外人进来。”
“那你还让我来?!”她想也不想地就反问。
“你是外人吗?!”他的眼神一下子又锐利起来。
“……”尤桐懦懦地张了张唇,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脸,再次变成了番茄的颜色。
见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容尉迟忍不住更想欺负她,走近,低头凝眸望着她,眼神深邃,声音里带着一丝低哑,“你是我的谁,嗯?!”
尤桐错愕着,眼神茫然,心跳却如擂,没有勇气回答,下意识地咬了咬唇,低头艰涩地说道,“我去做饭。”
说着,转身要出去,却被他一把拉住。
尤桐忍不住有些气闷,想要反抗,却怎么都躲不开他的钳制,下一秒她的呼吸就又被掠夺走了。
直到她气喘吁吁,快要因为缺氧而昏厥过去,他才缓缓放开她,然后她听到他微喘着咬着她的耳朵,沉声说道,“你早上做了什么,现在就给我做什么。”
混沌的脑袋终于有了几分清醒,早上做了什么……便当?!
尤桐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非要把她叫他这里来,原来是因为她给容琛做了便当!
他怎么知道的?!她已经无力追究。
她不是外人,她是他的……情人。交易的情人。专属的情人。她给别人做便当的自由都没有。
又想到刚刚在车上发生的那一切,她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米饭,酱牛肉,家常鸡翅,凉拌青笋,香麻藕片。”她淡淡地说道,声音里却忍不住有一丝颤抖。
“生气了?!”他的眸子深邃又清澈,而此刻里面隐匿着难以捉摸的深奥情绪。
“没有。”她忽然迎向他的注视,心脏却“咚”的一震。
两人的身躯如此亲密地贴靠在一起,他挺直的鼻子轻轻蹭着她的,那对幽深如井的黑眸如琉璃般,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一闪一烁间,仿佛能窥视到她内心的所有。
他撇撇唇,薄薄的嘴角边浮现出一抹嘲弄之色,低哑地说,“看来我们之间的意见有些分歧,不过没关系,我们再好好沟通一下。”
“你还想做什么……啊……”她突然惊呼,因为他直接将她压到了chuang上。
还未叠起的被子此刻变得有些碍事,他将被子连同枕头一起抛到地板上,大床之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全身的肌肤呈现出一层可爱的粉色,让人禁不住想要细细呵护,可是她那咬唇蹙眉,呼吸急促的隐忍模样却让他更想摧毁她的坚持,狠狠地折磨她、征服她。
“以后只能给我做饭,听到没?!”他深深地挺进到她的深处。
“唔……”她含糊不清地回答,分辨不出肯定还是否定,但是她这种闷闷的呜咽,让他愈加火热,男人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弧。
那一抹笑弧太过耐人寻味,也揉进了太多东西,冷酷、霸道、胜利、残忍和嘲弄……复杂得无法分辨一丝一毫,唯一可以分辨的只有那对幽深黑眸里火热的渴望。
尤桐不知道自己被折腾了多久,脸上的泪不知道是何时掉的,身上的汗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她只知道自己力气四散,意识飘忽,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安静的房间,空气里还氤氲着欢ai后的迷离因子,突兀的手机铃声忽然划破一室寂静。
容尉迟微微蹙眉,不太情愿地接起,公司有急事。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呢喃道,“我去公司了,你先睡一觉,晚点再做饭也可以。”
他执意要让她做饭就对了!
说完,他恋恋不舍地起身,转而进了浴室,快速地冲了澡,然后又拆开一套新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都换好,抓着车钥匙出门了。
尤桐瘫软在chuang上,很累,也很困,可是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了无睡意,望着这偌大的房间,静静如也,只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发了一会儿呆,她回过神来,裹着被单,起身去了浴室。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自己,然后开始着手整理房间。
被单、枕套全都一一换过,他的衣服领带全都捡起,分门别类,可以水洗的全都丢进洗衣机,不能水洗的用袋子装好准备送去干洗。
冰箱里,空空的,只有几瓶冰镇的啤酒,一根菜叶也没有,她忍不住怀疑他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
宁愿肚子饿着,屋子乱着,也不请佣人来清理,也不想别人踏进他的领地。这个男人的固执真是可怕!不,他简直是发疯,就为了一个便当居然把她从台北叫到台南来!男人的独占欲都是这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