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众人很明显的察觉到了北漠炙雪的意图,观众席上的北漠哲宇他们也很明显的察觉到了北漠炙雪的意图,在那里打得满身血汗,累得半死不活的男人明显的也察觉到了北漠炙雪的意图,他看着北漠炙雪,原本还对北漠炙雪的姿容有几分贪恋之色,可是在经过北漠炙雪这一番戏弄之后,他的心里除了对北漠炙雪的愤恨之外,满心满腔,想的都是怎么把北漠炙雪给弄死。
“啧啧,啧啧……”看着那男人被她逗弄得喘着粗气,站在那里上窜下跳,却挨不到她半点儿衣角边,一脸气愤的站在那里瞪着她,那双眼里泛着她最为熟悉的凶狠,北漠炙雪在上方啧啧出声,漂然落下地。
只要是稍微有点儿眼力劲的人,看着那男人从北漠炙雪那里讨不到半点好处,就都知道北漠炙雪这一句话,是为了那男人好,心里无一都不在那里想着,这个女子,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心地倒是不错,可是只有北漠炙雪和那个男人自已道,北漠炙雪这是在激那个男人,让那个男人无法下台。
而她嘴上说然说是在劝说着那个男人认输保命离开,可是那看着那男人的眼神却是挑衅意味十足,而那男人很明显的也知道,自已要是真的听了北漠炙雪的话,就这样认输离开,单不就论他只是输掉了一场比赛,而就论先前他所放的那些个豪言,若是他就这样下去了,到时候在江湖之中,只怕就是一辈子都会抬不头来,真的只能够像北漠炙雪所说的那般,保着这条命窝回老家过日子了。
“黄四,下来吧,别跟自已的命过不去啊。”
“就是啊黄四,你瞧瞧你,打了这么久,自已身上受了那么多伤,人家衣边边你都没有挨到,再打下去也是输,还不如趁着没有伤多重的时候,赶紧认输下来……”
“没错啊黄四,赶紧认输下来吧,人家姑娘是好心啊,劝说你,给你这个机会,你瞧瞧人家姑娘都让了你多少招了,要是人家姑娘真动起真格来,你只怕是连一招都不够人打的,还是赶紧下来吧,这时候留住一条命要紧啊,管他什么装孙子还是真孙子啊……”
“下来吧,下来吧……”
“……”
底下的那群看戏的,认识那个男人的,皆是出声喊着,劝说着让那个叫黄四的男人下来,可是他们越是这么说,黄四心里那仅存的一点点打退堂鼓的想法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硬着脖子站在那里,理是不认输,硬是不肯下去。
“黄四,呵呵,你娘可真给你取了一个好名字。”她笑着,望着黄四的那眼神要多嘲讽就有多嘲讽:“听见没有?他们都在那里喊着你下去呢,可都是在为你好啊,是人都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不够本郡主一招打的,下去吧,认输吧……”
“少废话,今天老子就算是拼了老子这条命,也要把你这个臭婊,子打趴下在这里。”北漠炙雪一番看似在劝说着那黄四,实际上是在激黄四的话听在黄四耳朵里,成功的起了效应,冲着北漠炙雪吼了这么一句,扬着手中的长剑,一鼓作气,二话不说的直冲而上,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直接一招杀了北漠炙雪。
北漠炙雪唇边的笑容甚深,台下的那些看戏的人看着黄四这般举动,知晓黄四非但没有了认输的心思,还甚至是对北漠炙雪起了杀心,心里在暗叹着黄四的不知好歹的同时,一个个的也都仰长了脖子,等待着看北漠炙雪会对黄四如何,又会出何等杀招。
北漠炙雪冷冷观望着,好像那黄四拿着长剑对准的人不是她,而是别的其他人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待到那黄四手握着长剑,剑峰相离北漠炙雪不过区区几毫米时,却是怎么也前进不了半分,双手抬起,北漠炙雪手中的银丝缠上那长剑,身子旋转,手法快速的缠绕,观看的众人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原本还站在那黄四对面的北漠炙雪站到了他身边,素手一抬,看着那黄四,唇角泛着冷意,眼里透着一股子杀意。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喊尖叫,北漠炙雪撤身离开,众人便只看到那原本好端端的长剑就如同那个成了铁片的铁锤一样,碎成了一块一块,掉落在地上,而随着那断剑掉落的,还有握在剑柄上的黄四的手,那断了掉落在地上的手,手指还在那里微微抽搐着,他的断腕那里,更是鲜血直涌。
观众席上,南楚天冷眼看着擂台中的一切,听着那一声声的尖叫,他多么希望那个发出那种痛呼的人是北漠炙雪,然而,当他看着擂台上那一只断手之时,他还是忍不住想起了今日早程里所看到的一切,当下不由得脸色一阵发白,心中一阵恶心,但随之而来的也是浓浓的恨意。
“本郡主好心劝说你认输,你非常不认,还不知好歹想要取本郡主的性命,这只手,就当是对本郡主的赔偿好了。”她冷言,一句话说得在情在理,倒是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冷酷,反倒有些觉得是那黄四活该。
毕竟,人家郡主可是之前便已经跟你打过了招呼了的,可是你非但不认输也就罢了,竟然还这般不知好歹的试图夺取人家的性命,可真真是不知好歹得很。
“你这个臭婊,子,别他妈,的再虚情假意了,要杀就杀,老子不怕你,就算死,老子也要活生生的拉着你一同去死……”快速的点了穴道,制住了不停的喷涌而出的血液。
被北漠炙雪砍掉了一只手,那黄四看着北漠炙雪的眼神更恨了,那说出来的话,也是带着一股子不顾一切的狠戾之色。
北漠炙雪脸上半丝畏惧之色都无,只有一脸的清冷,和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他这一句话多时的笑意。
她倒不怕他拉着她一同去死,就怕他不放出这样的毫言,不拉着她一同去死。
“真真是不知好歹。”她佯装被黄四的话惹怒,手一扬,藏在袖下的银丝再次鬼魅一般的倾泄而出,直直缠上那黄四被砍掉手腕的臂膀:“即是如此不知好歹,那依本郡主看,你这条手臂留着也无用了。”
随着北漠炙雪此话最后一个字音刚落,便只听到那黄四一声相较于刚刚更加凄惨的痛喊声响起,那条原本还好好的存在他身上的手臂就那样无声无息,任何武器都不见的直接被北漠炙雪给卸了下来。
听着那凄惨的喊叫声,眼睁睁的看着那条手臂就那样活生生的卸了下来,腥红的血液就好像是倾泄而下的水,很快蔓延开来,看得那些看着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已的手臂。
还好,还在。
看着黄四那一脸痛苦不堪,冷汗直流的样子,北漠炙雪心中畅快,眼中神色更加的嗜血,她凑近他的身子,如同鬼魅一般,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还记得三年前的一线天事件吗?还记得那三年前你们五个人将一个女人生生逼得跳舞一线天下的那一幕吗?”
“还记不记得她曾经说过,她就算死,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会让你们,在听到项菲仪这三个字的时候,连觉都不敢睡,闻之便心惊胆颤……”
随着北漠炙雪这些话一句一句的说出来,原本还愤恨的瞪着北漠炙雪的黄四脸上的神色一点一点开始转变,看着北漠炙雪眼中的恨意,想着北漠炙雪的话,那三年前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他原本就痛得苍白的脸色现下更是半点血色也无,一脸惊恐的瞪大着一双眼睛。
“不……不……”他惊恐着,仿佛见到了鬼一般,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想要远离北漠炙雪:“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不,那个女人已经死了,那个丑女人已经跳下了一线天,没有人能够在一线天下存活下来,没有人能够活,她已经死了……”
不知道是在告诉北漠炙雪,还是在不停的暗示着他自已,黄四不停的说着项菲仪已经死了,不停的说着跳下一线天之后的人没有人能够活着出来。
也确实,从一线天上掉下去的人,在一线天周边那片森林里迷路,最终死在那片森林里的人早就已经不计其数,而一线天下,那一汪湖水之中满满的毒君子玉蛇,只怕是个人掉下去,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会被分食得连半点渣都不剩,可是偏生北漠炙雪的运气好得惊人,死过一次都能够重生,掉入那一线天下,还偏生让那一群玉蛇中的蛇王看中了她身上的毒,最后还阴错阳差的成了她的宠物,不但没有被分食,还习得了一身好武艺,好医术,最后还生生的从那何止万丈高的悬崖峭壁上生生的爬了上来。
而重新活过一遭,从鬼门关里再次走过了一遭的北漠炙雪,也早已经确实不是人,她是魔鬼,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伤她一次,她必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相还的魔鬼。
“没有亲眼看着你们下地狱,本郡主怎么会死呢?”然而,看着黄四那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北漠炙雪笑得异常烂灿,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楚,可是她那样的笑容,伴随着她的话,看在黄四的眼里,却是直让他感到害怕,感到恐惧。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北漠炙雪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意的便放过他?
他冷笑着,眼看着黄四欲出声认输,手中的银丝呼啸而出,自地上勾起那把长剑的残骸,长袖一甩,内力催动着那块尖锐的残剑,直击黄四那一只完好的眼晴。
“先前,你这次眼睛如此那般侮辱本郡主,现在,你这只眼睛,本郡主要了。”说着,那银丝直击他那鲜血横流的眼睛,卷着那块残剑,直穿空黄四的那只眼睛,残剑直击而入远在擂台观众席那方江湖人士所在的席位后方的木桩上,硬生生的深入木桩十分,那力道之霸道,就连坐在那一块的自认武功高深的所谓的掌门人们,都忍不住抹了一把被那横空而来的残剑吓出来的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