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缠绕的山中,建立着一栋竹屋,小院子有着一颗巨大的桃花树,稀奇的是明明不是春天桃花却盛开着,一树的粉红。
另一旁种着大片的曼珠沙华,妖娆的红围绕着整个小院子。
竹屋内,奥尔亚瑟、千恣、南柯、尤熙率先从晕迷中醒来,他们揉着太阳穴从地上站起四人互相对视了下眼神,感觉四周的场景陌生,立马紧绷起了神经。
“醒了。”
沐夕正捧着一壶酒从后院走了进来。
“是你救了我们?”
奥尔亚瑟曾经在后山见过沐夕,在不明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并没有露出放心的表情。
“都过来坐吧。”
沐夕将壶中的酒倒在碗中,示意他们过来坐下。
“这是什么酒?”
清澈如水,倒出的那一瞬间,香味立马弥漫了整个房子。
“它去驱除你们身上黑暗的气息。”
几人见沐夕浅尝了一口,确认了酒中并没有其他成分,也不在犹豫端起一口灌下。
酒水入喉的那一刻,四人感觉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排除了般,精神立马恢复了。
“神酒。”
千恣突然说道。
沐夕给了千恣一个你猜对的表情然后说道:“没错,这是神明才能酿造的酒,能帮助人类消除体内一切的黑暗。但我并非神,所以这酒只有一半的功效。”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们被囚禁,你又为什么救我们?”
奥尔亚瑟放下碗,一脸正色的问道。
对于他们被困估计没几个人知道,何况这个家伙当初无缘无故的召唤他们几个跑到H大的后山,对于沐夕他还是不信任。
闻到香味的叶司与柏彦这才醒来,两人睁开眼睛,见对方的脸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秒速地从地上蹦起,各站一边。
“呸呸,你这猥琐的家伙,趁小爷睡着居然敢吃我豆腐!”
柏彦一脸厌恶的使劲擦拭着脸颊。
“明明就是你吃我的豆腐,恶心死我了!”
叶司怒瞪大了双眸吼道。
“你——贱男!”
“你——人妖男!”
“好了,别吵了。”
一句冷冷的话响起,两人顺着声音的主人看去,只见奥尔亚瑟绷着一张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两人咽了咽口水,各持一边坐到了椅子上皱着眉。
见两人安分下来,奥尔亚瑟继续问道:“或则你应该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守护者,沐夕。”
沐夕垂下眸子,长密的睫毛掩盖住了他那双银色的双眸。
虽然不明白沐夕口中的守护者是什么角色,但奥尔亚瑟继续发问:“当初将我们引到后山的人是你,让我们被人抓走的人也是你,为什么现在却要救我们?”
奥尔亚瑟说到这点的时候,其他几人也将视线焦距在了沐夕身上,这个问题,他们也想知道。
“因为这是我的责任,你们一定会被人囚禁,这是命。”
他只不过将那件事情提前了罢了,身为守护者他破坏了法则,但沐夕不后悔。
这一次,他要完结千年前的悲剧,将宿
命斩断,这是他欠安知幻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何况是你。”
奥尔亚瑟的脸色越发的冷,另外几人赞同的点了点头。
“呵呵,你一定会信的。”沐夕也不发火,脸上扬着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不清“你们并不是普通人,你们从降生到这个世界上起就是为了完成一个使命。”
“什么使命?”
尤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你们不觉得自己与不幸女神洛夏巧遇的太有缘分了吗?”
沐夕的话引来几人的一阵沉默……
“千年前,不幸女神总共有五位骑士,在不幸女神消失的同时他们也消失在了这个世界。而你们就是那五位骑士,有义务辅助她变回真正的女神。”
“你凭什么确定我们就是那五个骑士呢?”
柏彦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总是本着肯定的语气说话。
“你们出生时后颈便有一个红色圆月的胎记,那就是证据。想要成为神明的仆人就必须烙下印记并许下诺言永不背叛,而那个胎记就算你转世投胎也会一次存在。”
沐夕的话再次引来五位少年的一阵沉默。
“洛夏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会引导你们与她相聚,成为知心好友。千年前的悲剧已经重现了,能不能恢复只能看你们了。”
沐夕说着突然双手合并在胸前,绿色的灵力从他的体内渗出,化成了丝丝线飞向了外边,形成一层防护罩将小竹屋笼罩了起来。
“那你呢?”
南柯单手撑着下巴,皱了皱头。
“我有我必须要解决的事情。”
沐夕皱起了眉头,就在刚才他察觉到了有人闯入了他设立的阵法,可以猜的出来应该是那个家伙的部下,为了夺回奥尔亚瑟五人。
少了他们五人,她将完成不了那件事情。
“等等,你刚刚说的那什么胎记我后颈也有一个,不过我的是黑色的。”
一直被沉默的千恣突然开了口,她指了指自己的后颈,疑惑的看着沐夕。
“嗯哼?”
沐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神情慌张地起身走到了千恣的面前。
其他几人也随之围了过去,千恣解开胸前的一颗纽扣转过身了,将后领往下拉了点,露出了黑色月圆的胎记。
奇怪的是黑色月圆胎记上正散发着丝丝黑气,沐夕不再顾忌男女之别,直接伸手将千恣后背的衣服一掀。
“喂,你做什么?”
千恣倒还没出声,叶司倒是像个妈妈桑般的握住了沐夕的手,打算将他拽下来。
“不想让她死就放手!”
沐夕看也不看叶司的冷然低沉的说了句。
少年的话语中透出浓重的寒意与严肃,叶司一愣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没事。”
千恣侧头对叶司淡淡一笑,她相信沐夕并不是好色之人。
白皙的背部有一股黑气正往上延伸,形状如同一张蜘蛛网般缠绕着千恣的背部,中间有一只未完体的蜘蛛,沐夕拉过柏彦的手让他按着衣服,急忙转身拿过桌上的神酒向千恣的背部撒去。
“嘶。”
背部传来的疼痛感令千恣猛地冷呼了一口气,刚还
白里透红的脸蛋变得跟纸张一般苍白,豆子般大小的汗水从额角滑落。
神酒撒上去的那一瞬间蜘蛛图案瞬间就消失了,但一下秒便立马恢复了,而且蜘蛛的图案正在急速的生长。
“啊!”
千恣忍不住疼痛惨叫了一声,柔嫩的下唇已经被她咬破,渗出鲜血。
“喂,你到底怎么搞什么?”
叶司担忧地看着疼的一直在低吟的千恣,想要阻止却看到沐夕那张严肃冰冷的脸色,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呵,这一场是我输了。”
沐夕突然自我讽刺的一笑,那个女人早就预料到我会出手救他们,所以才特意在千恣身上下了‘嗜’咒,让自己选择救还是看着千恣死去。
救千恣,那‘嗜’咒就会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大概会扰乱他的灵力半个月左右,山下那群人迟早会突破阵法闯进来,没能可以在保护他们。
不救千恣,就拿不到一直存在她体内的东西。
两者都非常的重要,他该怎么办……
蜘蛛只差两只眼睛就要成为完全体,沐夕不再犹豫将神酒塞入柏彦的怀中,运起灵力贴上了千恣的背部。
黑气渐渐从千恣的体内渗出,化成了一个黑气球射进了沐夕的手掌,在体内弥漫而开。
疼痛感渐渐散去,千恣松了一口气,然后感觉体内传进了一股温热的气息,很舒服的感觉在全身延伸着。
“噗。”
妖娆的鲜血喷洒而出,在地面上染出朵朵血花,沐夕拭去嘴角处的鲜血,点了自身的几处穴道。
“千恣,你该说出你的身份了。”
沐夕淡淡看了一眼千恣,搭上了南柯伸来的手起了身,身形有些不稳地坐会了椅子上。
‘嗜’咒,是一种很邪恶的术,早在千年前就被列入了禁术。中咒者身上会出现巨大的蜘蛛图案,等它变成完全体之时,那中咒者的心与灵魂就会被后背的巨大蜘蛛吃掉,成为一个傀儡。
有利必有弊,这种术只能对普通的人类有用,就算灵力者中了这招,也只会灵力被扰乱半个月罢了。
沐夕一直以为千恣也是灵力者,但是从刚才的情况看来应该不是了。
“ 你要不要喝一点这个?”
柏彦捧着碗有些担忧的看着沐夕。
沐夕现在的脸色苍白像是要逝去般,他虽然没有提刚才千恣身上那副蜘蛛图案与自己的情况,但他们几人都心知肚明,若不是很严重的问题,他怎会变成这样。
“谢谢。”
沐夕接过柏彦手中装有神酒的碗一口喝下,脸色这才好了些。
“千恣,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身份。当初,我家老头拉我去与你相亲,我记得那个老女人是我的远房姑姑没错吧,既然你是我姑姑的女儿,那为什么会加入‘寐’组织呢?”
南柯依稀还记得当初与千恣初遇时的场景。
“她只是我父亲后来娶的女人,我的母亲早就去世了,在我五岁那年就离开了我。”
“抱歉,让你想起伤心事。”
南柯抱歉的垂下了头。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是的,我早就习惯了,千恣这样想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