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望山贤弟啊!”那被丁大表哥称为史贤兄的柔弱书生,抬起头来看着丁大表哥露出一个苍白的笑脸来,连笑脸都还没有收回去呢,两眼一翻向后倒了下去。
“史贤兄!”丁大表哥忙不迭的接住这史书生下坠的身子,后头丁家几个表哥也陆续赶到,看到竟是认识的人,都露出吃惊的神色来。
“史贤兄不是回家筹集费用,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去了么?怎么会晕倒在路?”性子很直的丁二表哥直接问出来,手却半点儿不停的帮着丁大表哥把人往抬了抬。
那史书生看起来瘦不拉几的,身还挺重,丁大表哥和丁二表哥两个人勉勉强强的才把人托起来。
“表哥,是认识的人?”这时候如意的马车停到了他们身边,如意撩开马车帘子,低头问道。
“嗯,是我们私塾的学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儿……”丁大表哥吃力的把人往托了托,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只觉得自己的手都麻了。
“既然是认识的人,把他带到县里去吧。”如意看着那书生昏迷不醒的样子,知道这时候没有办法置之不理,好在是私塾的学子,只需要让表哥他们把这人带回去也是了。
“好,多谢表妹!”丁大表哥心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见如意肯帮忙,自然是乐不得的,丁家几个表哥七手八脚的把史书生抬了他们的马车。
丁大表哥他们是男生,粗心的很,了马车以后只想着把史书生给弄醒了,却丝毫没有发现他的手里头一直紧紧的抱着一摞书,也没有在意他身衣裳的单薄。
“表少爷,小姐派人弄的炭盆和热水。”如意想着表哥的那个车什么东西都没有,便让珍珠生好了炭盆,灌好了热水袋,由琳琅送了过去。
如意的车没有男人的衣裳,如意平日里头用的毯子什么的东西也不好给外男用,所以并没有一起拿过去。
“啊,多谢这位姑娘!”丁二表哥见到琳琅拿着的东西,恍然发现自己等人竟是这般粗心,连连摇头苦笑着,把炭盆放在了马车,又你一件儿我一件儿的脱了衣裳盖在史书生的身,帮他暖和着。
“也不知道史贤兄什么时候会醒来。”丁大表哥看着躺在马车里头,脸色苍白的史书生,叹息着说道。
这史贤兄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只是家境贫困了些,平日里头省吃俭用还要出去做些工,才能勉强维持在私塾里头的开销,真真的是个寒门学子。
史书生虽然勉强能应付得了读书的日子,却没有什么余力再存下银子来了,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
如今史书生已经考过了童生,正是要准备春闱的时候,这花银子的地方还多了去了,听说此行回家是去筹银子去了,看着他这样子,应该是没有筹到银子吧。
马车踏踏的到了笔茂县城,史书生躺在马车里头,仍然没有醒来。
如意觉得这么把他丢回到私塾似乎不太人道,索性帮着请了大夫,听人回禀说他醒了过来没有大碍,这才算是放下了心,乘着马车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