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荼巫师很快回到房间,草草写了封书信叫人送进了宫中,不久木郞便拿着书信找到了世离河。
“大皇子,好像是青荼巫师交给您的。”
世离河接了过去,展开信纸一看。
“大皇子上面写了什么?”木郞急切地问道,“是不是我那次瞒着他们……”
“放心,与你无关。”
木郞拍拍心口,“那就好,那就好,幸好不是关于我的,我还以为青荼巫师那个老家伙为她妹妹来兴师问罪了呢!”
世离河折好薄卷藏在了怀中:“你上次说你离开找我时,青若疯疯癫癫的是吗?”
木郞仰起脖子想了想,“疯疯癫癫是有一点吧,青荼巫师说的什么,是关于青若的吗?”
世离河点点头:“不错,她说青若心结难疏,还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我去见她一面。”
“大皇子刚回宫,君帝有如此重用你,大皇子的意思是现在过去吗?”
“青荼巫师对我算是有恩,她这样求我我不能不去。何况青若真是因为我病的,我理当去看望他。”
“那就让木郞陪您一块儿去吧。”世离河点点头,两人走到东宫门口,门外已经备上了两匹快马。一人一骑很快飞奔出了宫门口。
世离河去见青荼巫师的次数不少,但是从东宫出发还是第一次,一路上快马加鞭,两人一会儿就到了。
“青荼拜见大皇子。”世离河刚一下马,青荼巫师就迎了出来,“大皇子刚回宫一定事务繁忙,这个时候青荼还冒昧让您出宫一趟来见舍妹,实在过意不去。”青荼巫师又看了看身后跟着的木郞,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青荼巫师客气了,青若呢,您信上说青若病了,是什么病,严重吗?”
“她是一时迷了心智了,如果见到大皇子或许会好吧。”
“那就带我快去见她吧。”
“好,大皇子请随我来。”三人穿过院中的亭台游廊来到了一处闺房前,“青若就在里面。”
世离河推门进入,看到一个身穿绿色衣衫的女子正坐在梳妆台上对镜贴花,“青若你看谁来了!”青荼巫师对着女子说道。
绿色衣衫的女子缓缓回过头来,看到阳光下站立的挺拔的男子,一如自己梦中人的样子,手上的东西掉了下去:“你……你是大皇子?”
青若兴奋地跑了过来:“你是大皇子是不是?”说完不等世离河回答就直直跪了下来,“柳兮月见过大皇子。”
世离河和木郞两个人惊讶地看着青若奇怪的言语和动作。世离河转头疑惑的看着青荼巫师:“青荼巫师,青若她……”
青荼巫师摇摇头:“真如你看到的,这样子已经好久了,自从鬼月谷回来便越发厉害,市场还不认得我。”
“巫医怎么说?乐瑶呢,她医术高明,总有办法的。”
青荼巫师还是摇摇头:“看过了,她说青若这并可以说严重,也可以说没有病,她是有心魔。”
“大皇子,木郞神君,请去前厅吧。”
站起来的青若看到世离河刚来就要走,正要冲出去,几个照看的侍女便死死拉住了她,只听得背后传来一阵阵呼叫:“大皇子你不要走,大皇子,你还给我大皇子……”随后又传来一阵打闹声音,向来是那些侍女又遭了秧了。
三人来到前厅坐定,侍女一一奉上了茶水:“大皇子,木郞神君,请喝茶。”
两人拿起茶盏,心中还想着刚才青若的表现,她实在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原来求而不得真的会让人生病。
客厅里仪式无人说话,各自想着心事,木郞则想着是不是上一次答应她待她出来又反悔刺激到了她,要是如此,自己也难辞其咎。
“大皇子回宫之路还算顺利吗?”
“谈不上顺利,差一点将黑月的八万人马输光了。”
“呵呵,可是结果还是好的,黑月没有暴跳如雷吗?”
“有,不过是对司空。”
“那就好,黑月虽然心知有时候莽撞,但是对大皇子一向没有二心,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世
离河摇摇头:“我只知道黑月将军从我小时候就对我很好。”
“那是因为他和你母亲有一段渊源。”
“和我母亲有一段渊源?青荼巫师请你说明白一点。”
“你母亲又一次救国黑月将军,随意黑月对你忠心不二也是为了报你母亲的大恩。”
世离河默默饮这茶:“原来如此。”
“青荼有些话想跟大皇子讲,大皇子请随我去一个地方吧。”青荼巫师站了起来,眼神中不似刚才对青若的恳求,而是带着一种要求。
世离河感觉气氛有些不一般,默然地点了点头,对着木郞说道:“木郞你留下吧,我随青荼巫师去去就来。”
木郞本来想跟着一块儿去,听到世离河发话,虽然心中甚是好奇,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木郞在此等候大皇子。”
两人左弯又乖之下来到了青荼巫师每日做功课的地方,推门进去,便看到了一尊石像,正是当日的祭天圣女——月半。
世离河带着几分惊讶地说道:“这是月半姑姑吗?”
“不错。”青荼巫师答道,随手关上了木门,房间四周的冷烛瞬间点亮。
“大皇子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月半的事吗?”
“记得,她为了狐族殒身在了九天玄雷之下。”世离河说着话回想起了不久前在狼族柳兮月被送上祭坛的情景,那一日若是没有被吹落面纱,她恐怕也哟变成一尊石像了吧。
“月半和你母亲琉璃都是以前的圣女,只不过现在已经差不多香消玉殒了。”
“是的,我从小就没见过母亲,君帝一直将母亲的事讳莫如深。”
“玲珑圣女天分很高,只是性格刚强,违背了圣女的祖训和君帝结合,这才有了你。”
世离河想起君帝的话,明明他非常喜欢母亲,为何两人之间会变成如今这样阴阳相隔水火不容的地步,便对着青荼巫师说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青荼巫师能否告诉离儿?”
青荼巫师望着冰冷的石像说道:”当日凌珑圣女不能阻止君帝将月半送上祭坛,月半死后心中愧疚,一时间心火难消就瞒着君帝离宫出走了。”
“为何后来会……”
“大皇子莫急,后来是因为玲珑本是圣女,她与君帝结合难溶于世,所以被世人排挤,尤其是大祭司,对她倍加折磨,没有了君帝的保护,凌珑圣女在诞下你之后就奄奄一息,我赶到之时她还剩下最后一口气,过后我就将你带回给了君帝,应这圣女的要求,没有让君帝见上一面。”
“母亲真的那么憎恨君帝吗?到死都不愿意让他见一面?”
“你不会明白一个女人狠下心时会做的事,她会对别人狠,但是对自己更狠,皇妃不见君帝,苦痛并不会比君帝少,她是要用这切肤之痛来惩戒自己一时偷来的欢愉。”
世离河听到此处,默然不语,母亲那个时候的心情他难以想象,但是必定是万分痛苦的。
青荼巫师见他悲伤难掩,便说道:“我赶到之时,皇妃一息尚存,我便保留了下来,将她寄托在了石像上。”
世离河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盯着青荼巫师。
“皇妃此刻就在这里,大皇子每日的成长和进步青荼都会汇报给皇妃,所以……”
“你谁说真的吗?”
“是,只是这只是荒废的一个魂魄,她难以走出这里。”
说话间,石像寒光一闪,黑衣女子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世离河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的事情,唯这一次让他几乎不敢相信。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向这个,虽然以至于自己同在但是从未见过面的母亲开口。
“离儿……”黑衣女子激动地叫了出来,她叫‘离儿’叫的那样自然,犹如练习了几千几万边一样顺口,不是自己的母亲谁还会有这样的魔力。
“拜见母亲。”世离河跪了下来。
“离儿,你真的肯认母亲吗?”
世离河连连点头,自己的母亲那又不认之理。
黑衣女子热泪盈满了眼眶:“离儿,我的好孩子。”黑衣女子伸手一砰便化作了虚空,
想起在自己的身份,讪讪地笑了笑。
“母亲,我会救你的,我会让你从见天日的。”
“离儿,我在此处许多年已经习惯了,倒是你在外面可要小心行事,我听青荼巫师说你迷恋一个凡间女子,这是很危险地事!和自己身份相差悬殊之人相恋终究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就是个例子。”
世离河没想到母亲会这样说,“可是那个女子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知道你喜欢她难以自拔,情爱之事的确让人难以控制,所以你要记住,你一定要登上帝位,这样你才有足够的权利做自己先换的事,那些唠唠叨叨的小人才会对你俯首帖耳!”黑衣女子说着眼中放出了寒光,如意吧透亮的匕首,让人心中生寒。
世离河怔怔地看着黑衣女子说话,只觉得她心中的仇恨如火焰一样一的强烈,只好默默地点点头。
黑衣女子回过神来,“今日你见到我之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不要叫滇真起了疑心!”
世离河无话可说,默默点点头,走了出去。
回宫路上,脑海中一直出现那个黑衣女子有些狰狞的脸,她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吗?
“大皇子怎么去见了青荼巫师变得这样沉默了,是不是青荼巫师说了让您不高兴的是?”
世离河依旧不语,随马儿驮着穿过长街去。
木郞不放弃,“是不是青荼巫师又叫你娶青若姑娘啊?”
木郞几次三番寻找话题都让世离河的沉默打击到了,只好闭上了嘴。
两人行到宫门口,就听到侍卫来报:“大皇子,君帝叫我们再次等候,见到您就请您过去。”
世离河下了马,随着来人走进了狐王君帝的寝殿。
“离儿,快坐吧。”狐王君帝躺在锦榻之上,侧躺着身子,面容憔悴。狐族长老曲言也坐在一侧。
“孩儿拜见父皇,见过曲长老。”世离河对着二人深深一拜。
“父皇,找离儿来有何事?”
“咳咳!”君帝掩着口鼻一阵轻咳,等平复之后才开口说道:“耦合曲长老商量过了,择吉日将帝位正式传与你,也好平复了外面对你不利的传言。”
君帝说完,曲言长老对着世离河满意的笑了笑:“几日不见大皇子风姿依旧,听到君帝要请授帝位依旧便不改色,着实难得。”
“曲长老言重了,离儿全要仰仗长老的教导。”
“大皇子的智谋已经在老夫之上,要说教导是不敢当。”
“哎呀,你就别和他客气了,离儿我以后就交给你了!”狐王君帝郑重的看着曲言长老,不像往日两人之间的嬉笑之言。
“是,老臣一定竭尽全力。”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休息一会。”
世离河和曲言长老一一拜别君帝,走出了寝殿,走到走廊之上,曲言长老突然拍了拍世离河的肩膀,这是他二人之间从未有过的举动,世离河有些惊讶地看着曲言:“长老……”
曲言笑了笑:“大皇子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君帝能为你做的都做了,日后就靠你自己了。”
“是,离儿谨遵曲长老教诲,一定不会辜负了父皇的期望的。”
两人走到宽阔的广场之上,天色已经悄然改变,不久之后应会换了天色吧,不知道那是的天空会是怎样的。
世离河回宫后的第三天,大大小小的街道已经特曼了黄底黑字的布告:皇子离,人品贵重,历练有成,君帝特招回宫中,甄选下月初黄道吉日,传授帝位。
自从狐王君帝的诏书一下,司空就整日整夜地将自己关在湖心小筑和侍女们欢爱,古千将军和赫连秋将军几番求见都被他当在了门外,两位心高气傲的将军从来没吃过闭门羹,却在这司空这个黄毛小子身上尝到了,叹气连连,只怪自己当初跟错了人,扶持着着鼠目寸光之人。
司空在女子玉体横陈之间把酒言欢,把外面的纷纷扰扰和失意统统发泄到了她们身上。侍女洛冰一如既往站在外围,里面发生什么事她都不闻不问,正因为如此,司空才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