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逸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下了然,也知道他已经有所动摇,现在正是给他最后一击的好机会。
“你知道中国有个叫尹俊南的医生吗?”他压低了声音,“他在医学上的造诣,有享誉大半个地球的名声。而你也应该非常清楚,冷子烈是谁,黎曼又是谁。不久前,尹俊南已经通过采取黎曼的血液样本,进行了很长时间的研究,将解药配了出来。如果你选择和我们合作,你身上的毒立刻就可以解。”
金发青年一怔,缓缓抬起头看过来,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动容,张了张嘴,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猛烈地摇起头来。
“不,不行!我不能说!绮丽儿会死掉的,我不能让她这么死去!你走……你走!”他声嘶力竭地冲对面的男人大吼。
韶逸眯了眯眼睛,将两条手臂撑在台面上,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平气和的,“我尊重你的选择,这种话,也只会问一次,中国有句话老话叫作‘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到底需不需要与我们合作,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我还会再来,到时候你给我最终答案,希望一个晚上的时间够你思考。另外,我们也暗中在找绮丽儿,绮丽儿对尹俊南有恩,如果找到她,尹俊南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助她度过难关,你要考虑清楚,与我们合作,是不会有任何损失的,并且我们还会无条件帮你解毒。绮丽儿的下落,以及她是不是能够活着,也在你的一念之间,如果你认为就这样下去,你自己和绮丽儿也可以活命的话,那我就不会再来。明天见。”
话毕,他微微抿了下嘴角,随即转身离开。
金发青年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缓缓攥紧了双手,眼底暗流涌动,内心有一丝触动。
……
韶逸从警局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让司机将车先开去了他和冷子晴之前入住的酒店,想将东西拿过去。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应该不会再回来的。
车子停在
了酒店前方,韶逸叮嘱了司机几句,便一个人走进了酒店大门。
服务台前,当地的女孩儿用流利的英语告知他,不久前有个男人已经来过了,出示了他的所有有效证件,并且还有当地警局开的证明,所以他们便允许他进了房间。
韶逸一愣,问她:“是什么样的男人?”
服务员想了想,说是一个看上去很正派又利索的男人,留着板寸的头发,身高大约一米八,举止也挺斯文的。
韶逸一听,脑中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是白灼。
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白灼与当地的警方来这边调查取证,便对服务生说了没关系,便径直走进了电梯。
电梯中,他看着头顶一下一下跳动的数字,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如果说……白灼是过来这边搜查,那么,他为什么偏偏要挑自己离开医院的时候呢?
自从冷子晴昏迷不醒后,他几乎每天什么都不做,就是陪在病房里,如果要调查,也应该是遭遇偷袭的之后两天就要过来才对,为什么会拖这么久?还有,如果是调查,白灼就更应该告诉他才对,毕竟他和冷子晴在这里也住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肯定比他多,如果是这种事,他一定会陪同着一起过来的。
思及此,韶逸的眉头忽然就拧了起来,心里隐隐涌出一丝不好的感觉。
那天在街道上遇袭,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和冷子晴都是在漫无目的地散步,周围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白灼一直在道歉,说他赶来得太晚了,让他们受到了伤害。可是,当时他带着冷子晴躲进那间屋子后,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等待,白灼的人究竟是如何找到那里去的?如果是说追踪到了血迹的话,那么,他们看到屋内的情景,第一时间就应该觉得,他们是从窗户逃出去的,而不是认定他们仍旧躲在屋内。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和冷子晴并没有逃出去。
所以说……白灼的人,一开始就等候在外面,一直没见到他们翻窗逃跑,所以才认定他和冷子晴仍旧在屋内?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门缓缓开启。
韶逸的表情同这门一起,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白灼就很不对劲了。
他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进行救援和帮助,而是按兵不动?那时候,的确是他和冷子晴命大,那些人没有真的在屋内耗下去,否则,他们是不可能侥幸逃走的。
韶逸从电梯里走出来,侧目看了看属于他们那间房的房门,心头紧了紧。
他缓缓提步走过去,右手握住门把手,并没有向下压,而是顺势摸到了门锁下方的死角里。
指尖,一下子碰到了个什么东西。
他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掏出房卡,刷开后,推门而入,只当没有摸到那个东西。
一进屋,他第一眼扫过的便是玄关处的古董架。他的眼睛很毒,轻而易举就在架子最上方的角上看到了一个小孔,特别小,如果不是特意去看,根本不会发现有这样的一个小孔存在。
他仍旧不动声色地从玄关走进了客厅,动作自然,丝毫没有任何异样。
简单地将一些私人物品整理好,装进了一只包装袋中,而后进了书房,开了电脑随便浏览了一下国内外的最新新闻,之后便关了机,走出了房间。
一路,又坐电梯下到一楼。
韶逸坐上车后,司机也没多问,直接开车朝医院的方向赶。
车后座上,男人似是在闭目养神,仰靠在椅背上,双手随意地交叠在身前。
忽然,在路过一家大型花店时,他让司机停了车,下去为冷子晴买了一束康乃馨。
司机一直有些紧张,眼睛从他下车开始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直到见他抱了一大束花走出来,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下车为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