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洛依连珠炮竹一般的控诉,段亦寒不禁纳闷。
不过只是说了她两句,她就这样。
对他不抱任何希望?她凭什么?
“左拥右抱?风流快活?你看见我和她们怎么了?”
白洛依吸着鼻子,抽泣,“我们结婚本就是形势所迫,半年,只希望你能等半年,等这件事过去,我妈的身体好转,我就放你自由,咱们各走各的路。”
她就这么自顾自的说着,根本没看到段亦寒已经越来越黑的脸。
额上的青筋暴露,手里的药膏早已被捏的变了形,“离婚?是你想离就能离的吗?白洛依,我告诉你,这个游戏一旦开始,除非我喊停,否则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说over!你也不例外!”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就是听着她左一句离婚右一句离婚的不顺耳。
“段亦寒!”
白洛依也火了,“我忍你很久了!你到底要怎样?这场婚姻,你根本就把它当儿戏,还不允许我提出离婚,你以为你是谁?主宰的神吗?”
白洛依简直对眼前这个男人无语了,昨天还听着顾雅然说他的事而觉得自己是否看错了他,没想到他今天就开始变本加厉。
原来她根本就是看错了,而且大错特错,这个男人,无可救药!
她的婚姻由不得她做主,本来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婚后的生活更是一塌糊涂,让她力不从心。
现在这个男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责怪她。
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憋屈一下全涌上胸口,几乎快使她窒息。
他不在乎这段婚姻,难道她就喜欢吗?
哪个女人不希望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有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哪个女人不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
她的婚姻对这些只是奢望,她不要求他对她付出什么感情,只希望他能够稍微尊重下她。
可是他都做了什么?把她玩弄于鼓掌之间,指责着她的各处不是,甚至她想安静的一个人生活,都不能让她如愿。
为了公司,为了母亲,她出卖自己的心,自己的爱,赌上了一辈子的幸福。
在这场无爱的婚姻中,她现在唯一不能输的,就是那点已经少的可怜的尊严。
她的情绪相当不稳定,嘴里不断的说着已经想了太久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的话。
尽管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段亦寒也大概抓住了重点。
身侧的双手握紧松开又握紧,最终被她打败。
“你都在胡说些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把婚姻当成了儿戏?你又是否亲眼看见我和其他女人……你看到我的身体出,轨了?”
他的反问让白洛依一怔,虽有迟疑但仍不愿相信他的鬼话,“你,没有碰别的女人?怎么可能!报上那么大的照片,还有上次在‘悠然怡情’,你……”
段亦寒挑眉,“怎么?你看到了?上次在那里,我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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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确实是看到他和那个曼妮很亲密来着,后来他也确实回家了,但是她不相信,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他会不要。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段亦寒哧笑一声,“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没有饥,渴到送上门的女人全部接收的地步,我有洁癖。”
是的,他一直都不习惯碰别的女人,自从那件事后,就更加不会,而唯独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例外。
白洛依一脸的不确定,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在骗她。
其实他也没有骗她的必要,一直以来,不都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吗!
白洛依的表情很纠结,难道他真的没有?
还有,什么叫他和她不一样?
他才饥,渴呢!他最饥,渴!
突然的吵闹声停止。
接着便是无声的尴尬。
右手放至嘴边,段亦寒轻微的咳嗽出声,想要打破这种安静,“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尽管对这门婚姻不满意,但事已至此,我们只要还是一天夫妻,我就会对我们的婚姻忠诚一天。”
他的声音含糊,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别扭。
尽管如此,白洛依还是听清了他的话。
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嘴里说出的。
红肿的双眼再次认真的扫过帅气男人的脸,难道真如顾雅然所说,这个闷,sao的男人一直在用冷漠掩藏自己的情绪?
她突然好想笑,如果真是那样,他也未免太幼稚了吧!
段亦寒别扭的侧过脸,听到她的笑声鹰眸一瞪,“白洛依,我劝你最好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婚礼当天就想和别的男人逃婚,精神出轨就不算出轨了吗?再让我发现你对谁贼心不死,看我怎么收拾你!”
噗——
白洛依竟然没有被他吓到,反而笑不可遏的看着他微红的脸……
其实她也没想到,段亦寒居然会脸红,看到他拿眼瞪她,她赶忙低头,但仍抑制不住的偷笑。
终于,段亦寒恼羞成怒,将手里的药膏一下扔到了床上,“你继续笑吧,我走了。”
白洛依这下可傻了眼,眼睁睁看着男人气愤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
这么小气,她也不是有意笑的,只是没想到他成天顶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居然也会有脸红的时候。
噗——
真的很好笑嘛。
不过他的心眼一直都那么小,居然就这样把她扔在医院,还是混蛋一个!
她拿出小镜子,哀怨的看着仍是红肿的脸,那个该死的臭流氓,他到底下的多重的手啊,脸上现在还能看见清晰的手掌印。
嘶——
好痛!
她咬着牙,忍痛给自己上药。
没一会儿,清凉的感觉便缓和了脸上的不适,她不想在医院呆着了,可是身上只有一套病号服。
她有些犹豫,该不该给段亦寒打个电话,可又拉不下脸去求他!
难不成给安琳打电话?嗯,好像又有点不好。
正纠结着,房门再次被推开。
抬眼一望,是段亦寒,他手里拿着女士穿的衣服。
白洛依略感惊讶,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忽然眼前一黑,衣服劈头盖脸的就扔到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