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国的夜晚，星星似乎特别近，只是此刻，也根本没有心情去观赏什么，江方月看着那个小太监，她实在是想象不到，江玉衡为何要对她下手。
“长……公主……”
小太监开口，气息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去世了。
江方月扬了扬下巴，“你说吧。”
“……赎奴才…不能说，长公主只需记得……皇上不会害您……”
“他都派你来杀我了，还不会害我？”
听到这句话，那小太监情绪突然激动，张大双眼看着江方月，“不会！皇上并没有派奴才来杀您！咳咳……皇上只是……只是……”
“你要是只是不出来，那就说明，皇上就是想我死……或者你告诉我，是谁把消息透露给皇上的？”
“……不！”，小太监一愣，随后闭上眼，仿佛知道了江方月在对他用激将法。
另则，他想不明白，为何长公主知道了自己是皇上的人，反而对自己更加残忍了。
江方月皱眉，这怎么又不说了？然而那小太监只是闭眼躺在枯草堆中，再不说话了。
“渡尘，找人看好他，他要是死了，我唯你是问。”
“呵呵，遵命。”
二人出了天牢，在黑暗中待久了，忽然觉得太阳有些刺眼。
云璟等候在外，自从他被带到了璃国的侍卫所，就一直是这副死样子。
江方月揉了揉眉心，“云璟，你怎么跑来了？”
“哼，臣自然是要贴身保护长公主了！”，话音刚落，云璟就觉得身后仿佛一阵阴风刮过，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四处一看，除了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见，啥也没有。
“奇怪了……楚大人也不在这边啊？”
“你嘀咕什么？”
“没什么！”
云璟忽然觉得内心有股不安，自从进了璃国境线，无论他怎么接近长公主，好像都有一股阴森森的力量在暗中阻止他，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楚善明，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啊，对了，长公主你们来璃国到底是干嘛的呀？渡尘说我们到了就知道了，可我还是不知道啊？”
江方月：“……”
江玉衡怎么派这么个蠢蛋来监视自己。
他可不相信江玉衡心这么大，派个蠢货来璃国查探江淮文的事，这二百五看起来也真是二百五，要江方月说，这就是江玉衡给自己找的拖油瓶。
可惜的是江玉衡不知道江方月身中鸩灵毒，否则也不会专门找个拖油瓶来。
说起来，当初放出的消息，是出城寻欢，这个借口从前江方月就经常用，应该不会引起注意，可从来没有提过璃国的事，而且出城的时候还特意隐藏了行动，那么江玉衡又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莫不是，身边还有江玉衡的耳朵？
首先排除云大傻子，他就是江玉衡派过来的，其次楚善明肯定不是，那么楚喻……江方月摇了摇头，楚喻不能视物，且对楚善明忠心耿耿，不可能会是楚喻，可这次出来的人，除了云璟，也就只有这么三个人。
江方月忽然眉头一皱，还有一个人也知道这件事，留在公主府的芸儿。
想起那个总是低眉顺眼的女子，她很好，她将所有的心血都用在了自己身上，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
芸儿是太后安排的，从小跟着自己的，自从江方月来到这里，哪怕只有几个月，也能感受到芸儿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换句话说，相当于是江方月的亲姐姐了。
真的很不想怀疑身边的人，可是除了楚善明和自己，只有楚喻和芸儿有嫌疑。
往往最不想怀疑的那个人，就越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