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古镇四处静谧,孤身一人走在路上,感觉十分肃穆可怖。街道的尽头拐角处,一座废弃的三层危楼空无一人,韦仁修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根据手机GPS定位,确实显示她在这里,可是却找不到人。以他敏锐的洞察力判断,少柯肯定出事了。
寒风呼啸而过,树叶掀起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心下一凛,周身启动戒备,目光冷冽,像一道X光射向每一个角落,昏暗的光线并不能帮助他准确地定位她的位置。
此时,夏一凡被封住嘴吊在树上,因为被砸晕,现在看上去整个人软绵绵地挂着。
他和她犹如咫尺天涯。
“二哥。”远处一辆黑色的奥迪,红毛一直拿着望远镜观察这边的动向。
“让枪手做好准备,我们回去等好消息。”鬼刹胸有成竹地说。
“二哥,怎么不留下看好戏?”
“场面太血腥,我怕会做噩梦。”
“哈哈,好。”红毛用对讲机“部署”好周密的猎杀计划,随后和鬼刹离开。
不一会儿,东南北三个方位的狙击手已准备就位。
当枪口的十字架对准目标的时候,目标突然消失。
三个枪手懵了。
韦仁修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嘴角微勾,尽显森冷嗜血。
手机界面一切换,一张街道的局部分布图就跳跃出来,一看上面有五个红点,有一个很接近自己,他猜想一定是少柯,可是“他”具体在哪里?他犹豫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且不说现在还没找到她,就算找到,她身边会不会有人?他有没有把握救出她?
最后他输了一连串的代码发送出去。
恰好此时,他头顶上有动静。
“唔唔。”夏一凡醒了,在树上唔唔地叫起来。
“少柯!”韦仁修闻声仰望,视线恰好撞进她茫然无措的眸底,那一刻,他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因为刚刚绷得实在太紧了。
未等心脏消停,一颗子弹射过来,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栽在他面前。
“少柯!”两层楼高的高度,千钧一发之际,韦仁修奋不顾身地向前冲过去,硬生生变成肉垫。
“呃。”夏一凡惊恐万分,
看到他的时候,眼泪就出来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帮她解开身上的束缚,韦仁修的左肩刚好就被子弹擦肩而过受了伤。
夏一凡看到他肩上流出的鲜血,害怕得直摇头,那种恐惧满满地占据全身心。
一颗子弹射过来,再一颗,韦仁修抱紧她,两人双双滚进角落里。
她用力地挣脱身后的麻绳,可是那纠结成一团的东西就跟她杠上了似的一直解不开,韦仁修掏出手枪,肩上有伤使不上力,加之刚刚替她挡了那一下,不死也受了重伤。
“呜…”她小声地呜咽。
他另一只手将她抱紧,大掌抚上她的脑袋,安慰她道,“不怕,游戏而已。”
低沉沙哑的嗓音仿佛大提琴的低吟浅唱,能够让人镇静、舒缓。她明明不傻,她不是三岁的小孩,但他说只是游戏而已,她就好像满血复活了。
“你还能坐起来吗?”她迅速地解开绳索,撕掉嘴上的束缚,然后将他扶起,她不能把他压坏了。
他笑得无力,“可以。”
其实,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就想像刚刚那样一直抱着“他”不放。
狙击手没能得逞,并且还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韦仁修这边又遭到十几个人围攻,他们躲在角落,听着脚步声步步逼近,危险即将来临。
夏一凡突然起身,被他拉住,“你干嘛?”
“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绝对不能去。”
“不去我们都得死。”
“他们有枪,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他的手死死地拽住她。
“那。”她四下张望,看到角落摆着几个报废的垃圾桶,“有了。”
那些人对着角落防备着前进,一步、两步,突然,“啾啾啾”几声,那消音步枪的子弹就都葬送在那几个破垃圾桶身上。
紧接着,角落里,韦仁修对着前面几个人开枪,顿时引起一片惊呼。
“快走。”韦仁修让她趁乱逃跑。
她一心只想着替他引开那帮人,临时改变策略,喊了敌人,随后从混乱声中传出一道短促的叫声,夏一凡应声而倒。
“少柯!”韦仁修呐喊。
听闻,那帮人又返身对
付韦仁修。眼见着夏一凡受伤,韦仁修身上寒气倏地聚拢,四周气氛骤降,阴鹜的眼神,配上那道狰狞可怖的刀疤,肆无忌惮地蔓延阴森嗜血的雾霾。
其中一个人慌张鬼叫起来,抖着手指指向韦仁修,“你,你怎么会,怎么站起来了?”
十几个人大惊失色,脚步生根似的挪不开,更甚者,竟有人哆嗦得跪下。素闻他枪法了得,本打着他以一敌众的弱势,想来胜算很大,所以他们这群人冒死接下任务,可没想到千算万算,却唯独漏了这点。
看他那杀人的眼神,恐怕他们是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韦仁修吃力地站起来,撕开身上的破布,缠在左肩上,露出精壮结实的倒三角,伟岸的身躯像一座巍峨高耸的山峦,一步步稳扎稳打地逼近他们。
有人想到要赶回去通风报信,他一声低语便将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想走?晚了。”
那些人面无血色,费尽全力挤出一句话,“你……别……乱……来。”
“哼。”
有人壮胆喝道,“你一个人能奈何我们?就算,呃。”
下一秒,韦仁修一枪将他毙命。
“你……这样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有人说。
韦仁修大笑,笑意送达死亡的气息,“告我?”
那人的瞳孔一张一缩,仿佛看到了地狱的险象。
他说,“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急促的、痛苦的嚎声戛然而止,夜,归于平静。
“少柯。”他用仅剩的一口气缓慢地爬过去。
夏一凡静静地躺着,他不敢相信死亡离他那么那么地近,他害怕去触摸,怕摸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还好,“他”是温暖的。
“少柯……”他的手抖着牵起她的,放在自己的脸上一直摩挲着,好像这样他就能多点感受她的温暖。
“我不会将你拱手相让的。”他贪婪地吻着她的手,握得紧紧地,咬牙切齿道,“就是死神来了,也不能。”
不久,警车的鸣笛声响彻云霄,司马、老李同时赶到,此时,韦仁修和夏一凡已经不省人事了。
当司马轻而易举地将夏一凡抱起的时候,整个人惊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