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端木辰的突然加入,沐心暖微微有些不适应。
这位长孙殿下虽然是极力地想要让他自己更平和一些,亲民一些,可是她总觉得,他越是如此,给人的感觉就越是泛冷!
因为有了端木辰的加入,四人自然也都是只说起一些琴棋书画之事,这样的话题,亦最为稳妥。
沐心暖因为有些惧于端木辰,所以,便始终微微低头,不敢正眼瞧他,亦不敢让他瞧见自己的正脸儿。
“沐小姐果真是千金闺秀的典范,小姑姑应当是要跟沐小姐多学学才是了。”
端木静虽然是端木辰的小姑姑,可是年纪却比端木辰还要小,平日里,也没少用打趣的口吻与她说话。
端木静倒是浑不在意,瞪他一眼,“端木辰,你皮痒了是不是?在你眼里本宫就不是淑女了不成?你这是对长辈不敬,知不知道?”
端木辰浅笑,“小姑姑,你看看你现在可有一丝长辈的样子?”
“端木辰,你信不信我一会儿真的去找太子哥哥,让他禁你半个月的足!”
看着端木静气得腮帮子鼓鼓的,端木辰的心情却是大好,一连笑了数声,“四叔的冠礼,侄儿未能亲至,听说父皇也是亲自到了长乐王府呢。当时的场景,定然是十分的难忘。”
“自然!太子皇兄许是怕你来本王的府上捣乱,所以才会遣了你去巡视军营,怎么样?听说你可是在军营里待了小半个月。若是你有心,每日往返东宫,也无不可,不想你竟是直接就住在了军营里,难为你了。”
“四叔哪里的话?为父王和皇爷爷分忧,本就是侄儿分内之事。”
端木初泽点点头,脸上对他的赞许,自然是溢于言表,只是沐心暖总觉得,这对叔侄俩之间,似乎是有些不对头!隐隐觉得二人间似乎是有什么火花一般。
等到总算是皇后娘娘肯放人了,不巧,沐心暖母女正要告辞的时候,长乐王来给皇后请安了。于是,顺理成章地,便是由长乐王送他们回去了。
端木初泽的心情极好,许是因为刚刚与沐心暖达成了协议,竟然是以亲王之尊,亲自将她们护送到了沐府门口。
“多谢王爷相送了。臣女万分感激。”
沐心暖虽然是心中腹诽,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一些的。
李氏也是颇有些不自在地道了谢,对于这位长乐王,她本身是没有什么不喜欢的。只是一涉及到了自己女儿的婚事,对他自然也就说不上有什么好感了。
“今日与长乐王相遇,他可曾为难你了?或者是给你难堪了?”
沐心暖摇摇头,“母亲放心,女儿很好,当时还有小公主在呢,再说后来,长孙殿下也过去了。我们四人,也不过就是说了会儿闲话罢了。”
李氏听罢,仍然是不放心,怎么又有了那位长孙殿下了?
“阿暖,你听我说,咱们沐家也好,也是你外祖那边儿也好,可是都没指望着你能攀龙附凤。只要你这一生平平安安的,将来和和乐乐的就好。”
“母亲!”沐心暖娇嗔一声,看以不远处金氏过来了,也知道她们长辈们自然是有话要说,也便没有什么多做停留,直接回了月轩了。
沐心暖思来想去,也是觉得沐心瑶的事不能再拖了,还是早早地订下为妙!一个侯府的庶出二公子,配上伯府的庶小姐,无论是让谁看,都是沐心瑶高攀了人家。
“让人盯着沐心瑶,在她的婚事敲订之前,不许她再出府门一步。”
“是,小姐。”
沐心暖是府中的大小姐,她想圈住一个人,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三日后,定远侯府的金夫人便央了人来提亲了。
李氏自然是要先禀过了老夫人,之前,也曾与沐长安商议过了。这桩婚事,还是不错的!至少,那位金二公子在京中也还算是一名不错的年轻人,家世、身分,都是般配。
老夫人虽然是觉得有些不妥,可是自己到底也不是沐心瑶的嫡母,隔了辈分的人,又是一名庶女,自己断没有道理去干涉她的婚事的。
若是李氏给沐心瑶相看的是一家儿上不得台面的,她倒是能理直气壮地说上几句。可如今,是定远侯府的人上门提亲了,而且瞧这意思,金夫人对沐心瑶还很是满意,她还有什么去反驳的理由呢?
“小姐,听说二小姐在院子里头闹腾的厉害,可是砸坏了不少的东西呢。”荣月有些唏嘘道。
“怎么?我听着你的语气,倒不是担心二小姐,反倒是心疼那些东西了?”沐心暖有些好笑道。
“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这二小姐可是有几年没有发过这样大的脾气了。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那位金二公子,不是很不错么?她之前不是对金二公子也挺上心的?”
沐心暖白她一眼,“她那哪里是对金二公子上心?那是对我上心了!”
荣月表情微滞,讪讪道,“小姐,那,要不要禀报给夫人她们知道呢?”
“不必了!由着她去闹腾吧。再过两日,金夫人会亲自上门来为两人交换庚贴,她不傻,即便是她不愿意,也不能当着金夫人的面儿闹腾。否则,她的名声坏了,别说是攀什么富贵了,便是寻常的文人才子,怕也是不肯娶她了。”
“是,小姐。”
木晴急匆匆地进来了,“小姐,奴婢刚刚出门看到了有名姑娘正在卖身葬父,奴婢瞧着可怜,便买下了。”
沐心暖的眉心微动,木晴这样性子的人,可不像是那种容易可怜人的!怎么可能会无端地突然买下了一名婢女?
“怎么回事?”
木晴上前几步,然后小声道,“这是长乐王的安排,您之前不是吩咐过,说是您与长乐王已达成了某种协议?而且,那名姑娘身上还带了一枚信物,说是长乐王特意为小姐准备的。”
“将人带进来吧。”
“是。”木晴一拍手,沐心暖便看到一名身着素服的小姑娘进来了,头上还戴着一朵小白花,表情有些悲戚,还真是有几分痛失亲人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奴婢春玉。这是主子让奴婢交到小姐手上的。”说完,便双手奉上了一枚约掌心大小的铜制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