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说:“他把心给你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如果你想见他,等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去看他。”
“好,谢谢你。”时玉儿微笑着答谢。
只要不是流沙强行为她抢心脏,她就可以接受这颗心。
顿了下,时玉儿又问:“流沙去哪儿了?”
“不知道,他没说。”
“那他去了多久?”
真是怪了……
她不仅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宝宝还剖出来了,流沙还那么放心的出去做任务,就不怕她手术过程中发生意外嗝屁吗?
管他呢,她才懒得管这种魔鬼。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想的时候,心竟然痛了起来。
烟见她脸色不对,马上劝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先好好休息。”
“嗯。”时玉儿点头。
烟又关心了几句,然后就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时玉儿一个人,面对着病房里机器的声音,心逐渐安静下来。
……
离开病房后,烟仰着头看向蔚蓝的天空。
这是她懂事以来,第一次想哭。
玉,你知不知道,你身体里的那颗心,是他的?
流沙,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她多么想问问这两个人,可她什么也不能说。
她答应过流沙,会替他隐瞒这件事,直到她完全适应他的心为止。
可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叫她怎么扛?
正当她欲哭无泪之际,鲨头从对面走过来。
鲨头的脸上也有些伤,一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擂台上比试。
与其说是比试,还不如说是拿彼此发泄……
鲨头垂着头,站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背靠在墙上。
烟说:“流沙猜的没错,她醒了之后果然问了心脏的来历。”
“你跟她说了吗?”
“流沙不让我说,我自然不说。”
“希望流沙的心,能适合她。”
希望吧……
流沙知道,她肯定不会接受一颗从正常人身上剥夺下来的心,所以他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找遍全世界,只为找到一颗符合她要求的心。
然而命运捉人,他把全世界所有大小医院都找了一遍,仍然找不到合适的。
看着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弱,他意识到,她快不行了。
哪怕肚子里的宝宝成了她的新执念,但她的心已经残破不堪。
最后的最后,当医生告知他,他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时,他几乎没有多想什么,就做出了决定。
他把他的心,让给了她。
这个痴情的男人,他对全世界残忍,唯独对她一人温柔以待。
甚至到死之前,他都不曾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
因为他知道,她不爱他。
流沙啊流沙,你聪明了一世,偏偏栽在了一个情字上。
你走了,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时玉儿都在床上度过,每天面对做不完的治疗,连女儿都不怎么有机会抱。
说也奇怪,自从她醒过来之后,一次都没有见过流沙。
问了很多人,不是说不知情,就是说他出任务去了。
时玉儿试图给他发信息,但他从来都不会回复她,但他每个月都会定时给她的账户打入一笔巨款。
每次给她打款,他都会留一句话:给玉的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