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袁朵朵出院去了白公馆,所以雪落便带着儿子林诺再一次的住回了舅舅夏正阳家。
说实在的,此种境地中的夏家,是十分压抑的。并不适合一个才5岁的小男童去居住。可雪落也想不出自己还能带着儿子林诺去哪里。
申城的房价高得让人咬牙切齿;就连房租也是跟着一起水涨船高。自己那点儿工资根本就经不起折腾。
还有就是:住在夏家,还能有夏家的人去阻隔一下封行朗的纠缠;要是她们母子搬去单住,封行朗岂不是要更加的肆无忌惮啊!
即便是跟封行朗真的离婚了,雪落的一颗心始终无法真正的平静下来。
封行朗的追求让她心生悸动;可她还是无法放心大胆的去爱。
她知道自己并不矫情。总觉得自己跟封行朗之间还有着某种隐约其中且无法逾越的勾壑。
就比如说蓝悠悠吧……雪落依旧不敢去直面她!
或许并不是不敢,而是不想让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去再受轮回之苦。所以,她只能躲避。
“亲亲妈咪,你是不是想我混蛋亲爹了?”
洗白白的小家伙钻进了妈咪雪落的怀里,有些小撒娇的缠着她的颈脖,习惯的在雪咪身前蹭了蹭。
“才没有呢!我想他干什么!”
雪落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将儿子林诺从自己的胸堂前拉离一些,“诺诺可是大孩子,不许再这么跟妈咪亲亲了,懂么?”
小家伙不乱蹭了,却依旧抱着雪落的脖子,偎依着她。
“妈咪,今天小团团缠了亲爹一天呢……”
小家伙的声音蔫蔫的,似乎带上了小小的不满。
雪落微微一怔,“团团一天都跟你亲爹在一起?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又逃学了?”
“当然没有了!你亲亲儿子现在可乖了!是团团自己吧唧吧唧的跟我说的……”
小家伙坐直了身体,又似轻轻叹息了一声,“下午放学的时候,团团跟混蛋亲爹一起去幼稚园接我放学的。”
雪落默了。似乎没想到封行朗还能有时间有经历被团团缠上一整天。
“诺诺,团团是你大伯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妹妹,你亲爹疼爱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你可别小心眼的吃醋哦!再说了,团团妹妹不是还比你小么?”
雪落用正确的姿态引导着儿子的小醋意和小不满。
“算了呗……混蛋亲爹偶尔疼一下别人家的孩子,还是允许的!我才没那么小气呢!”
小家伙倨傲的扬动着自己的眉宇,一副小绅士的模样。可还是能嗅出丝丝缕缕的醋意。
“这就对了!我家诺诺最最乖,最最懂事了!”
雪落抱住儿子林诺,嘉赏似的在小家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唉……混蛋亲爹今晚不回来睡,我还真有点儿想他呢!妈咪,你想不想我混蛋亲爹啊?”
小家伙不停的在被窝里翻动着他小小的身体,毫无困意。
“妈咪不想!乖,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可没有混蛋亲爹的怀抱……诺诺睡不着啊!”
“林诺小朋友,你还矫情上了是不是?在佩特堡里没你混蛋亲爹的怀抱,也没见你睡不着过啊!”
雪落温斥着翻来覆去就是不想好好睡觉的儿子。
“不一样嘛……被混蛋亲爹哄着睡,感觉特别好……”
“什么特别好的感觉,说来听听呢!妈咪也哄了你那么多年,没感觉了是么?”
“妈咪,你又吃混蛋亲爹的醋了?”
小家伙又钻进了雪落的怀里,左蹭右拱的,“妈咪,不要嘛……诺诺最爱亲亲妈咪了!”
又是最爱!
这小东西,是越来越油腔滑调了。也越来越像个身心健康的儿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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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大众化的吉普车一直若即若离的跟着封行朗的宾利。
见宾利最终驶进了夜莊,车里的人微皱起浓眉,“这小子,都有老婆孩子了,怎么还来这种地方瞎混呢!”
自言自语的,是一个体型健硕生猛的中老年男人。
心间的仇恨被一扫而空了,河屯再次看向封行朗时,那深邃的眼眸,此刻却满染着慈爱之意。
怎么看,怎么觉着封行朗是那么的顺眼。
他邢穆的儿子,就应该是这样的:精健帅气不说,还特别的有王者风范。
“这小子啊,长得像他妈妈,但这气魄像我!”
河屯又是一声自言自语,紧盯着下了宾利车的封行朗,满满的都是舐犊情深的浓情。
这样的转变,着实够天翻地覆的。这一刻的河屯,和两个月之前的河屯,简直判若两人。
封行朗离开佩特堡的时候,烧毁了母亲苏禾的蜡像,但河屯却在被烧糊的祭祀室里忏悔了整整一个月。一个月后的河屯,决定来申城纠正自己的错误……
对于义父河屯的自言自语,邢十二是插不上话的。即便能插上话,他也不知道跟义父河屯说些什么。但他却清楚的意识到:这一刻的河屯,已经慢慢的回归到理智和理性的‘求’子之路了!
思绪得以空闲的时候,邢十二难免会去思考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如果封行朗知道义父河屯是他的亲爹,他又会是一副何等骇然的模样呢?
是接受?还是拒绝?
对于自我感觉良好的义父河屯,邢十二是担忧的。
这万一封行朗以死相搏,想来义父河屯也不会还手了,那封行朗想要弄死义父河屯岂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到时候他这个近身保镖,是出手呢,还是不出手呢?
出手吧,又怕伤到义父河屯唯一的亲生儿子;这不出手吧,又怕义父河屯被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给灭掉……这差事儿看来是越来越不好当了!
邢十二跟封行朗交过手,在身手上,封行朗应该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要是拼智商……那还真难说!
要是封行朗使诈真心想弄死义父河屯,而义父河屯又不反抗……那可是谁也拦不住的事儿啊!
“打个电话给十五吧……我想那小东西了!”
睹物能思人;河屯这是睹着自己的亲儿子,却只能思念自己的亲孙子!
“现,现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