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毅见将吾心有所动,不禁暗自松了口气。若是这将吾真的已经心如死灰,那么可就真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不过现在将吾的口气,也许将他招揽回到大风王朝,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哦?如何一局决胜负?”
关毅本想的是,以他引以为傲的金谷九局作为赌战得方法,没想到这将吾还算光明磊落,没有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倒也不失前辈风范。
将吾轻笑一声,自傲的说道:“本尊自得到金谷九局以来,一直研习学习着,棋道日渐精进,同时结合战阵之法,融入棋道之中,少有人能够破去”
关毅点点头,这倒不是将吾自夸,他融入的战阵棋道,关毅从金谷九局的前三局内,也能管中窥豹,窥见一二。
不得不说,这将吾,还真是了不得的天才。
“这些年以来,本尊深有感触,对金谷九局,也领悟甚多,故而创下一局,名为弥天之局,此局乃是本尊集棋道和战阵的大成者。便以此为赌战之法,若你能够破去,本尊不仅仅拱手让出云舟,同时也会如你所愿,若你破不了,那么本尊也能心安理得的成为你做嫁衣之主。这样,算公平了吧?”
既然将吾已经将话说开了,关毅也没什么需要藏着的了。
“将吾前辈快言快语,那么朕就不自量力,请吧!”
关毅的当机立断,丝毫不拖泥带水,让将吾颇为欣赏。不禁轻轻的点了点头,紫袍大袖一挥,顿时金光弥漫,将关毅和他自己包裹在一个金色的气罩当中。
与此同时,石桌之上的棋子,忽然一颗颗全部迅速移动起来。白子与黑子之间,竟然完全交接起来,丝毫没有任何棋路。
“这是什么棋局?怎么会这么诡异?”透过金光罩子,鬼先生等人还是能够轻易的看到石桌上面变动的局势的。
但是随着一幕幕的变动,几人都愕然了。这简直已经不再算是棋局了,根本没有一点棋局的规则啊!几人明明看到棋盘上的几处,都是已死之子,却依然保留着,而且还占据重要的地位,这根本就是不成立的啊!
就连不懂围棋的念悠悠,也看出,这所谓的弥天之局,就是一盘乱七八糟的玩意啊!
“姐姐,你看,这根本就不是棋局嘛,这个老头是不是耍诈,欺负风大哥啊?”念悠悠担心的说道。
秦迎香也没看出所以然来,但是却没有轻举妄动:“妹妹,看着就行,有些事情,我们是插不上手的。”
“好吧!”念悠悠气馁的看着那边正襟危坐的关毅,凝重的目光,缓缓收回,慢慢的闭了起来,不再注意棋盘上的变化。
此时的石桌之上,白子与黑子的局势已经形成了,完成了布局的将吾,双掌陡然金光闪烁,猛然印在石桌上的棋盘上。
“天地为界,纵横为径,众生为子,弥天之局,起。”
随着将吾一声轻喝,棋盘之上的纵横线条,陡然流转着无数金光,变成金色的线条。而诡异的是,但凡被渲染成金色线条之处,无论黑子和白子,都是一刹那间,陡然消失不见。
仅仅不到一个呼吸,那棋盘已经完成变成金色,但是却再也看不到一枚棋子的出现,整个成为一个空空如也的棋盘。
“这是……”
断风云也算是棋道略有小成,但是今日所见的棋局,根本就是闻所未闻,没有棋子的棋局,这是什么下法?不禁朝鬼先生投去困惑的目光。
鬼先生盯着棋盘良久,最后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不出所以然来。
但是此刻的关毅,却是已经身在局中了。
楚国,十万大山当中,隐匿着一处小山村,山村坐落在大山环绕当中,依山傍水,草木幽深,风景秀丽,山势陡峭。
将小山村围绕在群山怀抱当中,如同大山襁褓中的婴儿。
山村村口,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槐树下,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手托着下巴,看着前面两条悠远的小道,通往山外所看不见的尽头。
“父亲说大山的外面,有着繁华的城市,有着高头大马和雍容华盖,还有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和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真想去看看。”
他幻想说中所说的鲜衣怒马,前呼后拥和莺莺燕燕,走在前面的道路上,村里的邻居们走出来,看着自己那羡慕的,不禁露出满足的笑容。
“风娃子,吃饭了。”
一声带着无奈的妇人叫喊声,打断了少年的幻想,他抬头往回看了看,只见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妇女,正在不远处,满是无奈的看着他。
他的名字,叫做关风晓,是他爹给他取的。他爹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但是因为时运不济,多年来的科举都屡试不中,一时心灰意冷,回到家乡办起了私塾,以教书度日。
“知道了,娘。”关风晓站起身来,依依不舍的看了看那两条幽深的小道,轻叹一声,向着中年妇人的方向走去。
二层木房,这是关风晓一家的栖息之地。第一层是父亲的私塾,第二层则是他们的居所。
竹桌之上,摆着两个小菜。
关风晓抬起玉米与稻谷混杂的饭食,漫不经心的吃了几口,目光流连在自己父亲身上,欲言又止。
他父亲虽然年逾四十几了,瘦瘦弱弱的,虽然已经彻底与功名利禄划清界限,但是身上那一股读书人的恬静、淡然,依然不减分毫。
看着关风晓心不在焉的样子,中年妇人问道:“风娃子,怎么了?饭不好吃吗?”
“娘,我叫关风晓,不要叫我风娃子好不好?人家是读书人呢,被人听到多不好听啊!”关风晓反驳道。风娃子,这名字太土了,自己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也算是个读书人了,人家那些文人墨客,那个不是有字有名的,让人听到了不是个笑话吗?
中年妇女呵呵一笑:“风娃子,你还怕人笑话,村里的谁不这样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