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原上,从空中俯瞰而去,这个方圆三十里左右的阔地之上,如同一个巨大的聚宝盆一样,被一帮帮想要在里面分一杯羹的家伙包围着,星罗棋布的军队,可谓是各尽特色的将千丈原包围的严严实实的
。
好似一堆巨大的柴火,就等着一颗小小的火星将之点燃了一样,连虚空当中的空气,也变得极为压抑,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清晨,灰暗的天空当中,再这样的春日里面,竟然看不到分毫的阳光,像似这里煞气太过强大了,故而将一切都完全掩盖起来了一般,连太阳也不想在今天的日子里面光顾了。
千丈原上,随着黎明的曙光初现,一队队早已经不知道横陈多久的大军,早已经站在了千丈原上,这巨大的阔地,被心照不宣的将之划分为两个部分,谁也不愿意首先踏足另一半。
旗帜飞舞,冷风呼呼的吹过,将那些遮天蔽日的旗帜吹的呼呼作响,像似一声声的葬魂曲一般,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北狄这点,北狄王一身金黄色的铠甲,坐在八匹黄骠马拉着的华丽战车之上,神色冷厉,华盖之下,看不明白北狄王眼神当中的含义,站在战车侧面的阿古尔,一席华贵的貂皮棉袄,手中拄着一根拐杖,
他已经年过古稀了。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快辞官颐养天年,但是没想到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北狄出现了这等事情,即使已经力不从心了,阿古尔也不得不亲自站出来,主持整个北狄的大局,因为这是北狄有史以来,面对最大的
危险。除了他之外,或许北狄当中,已经没有人能够在风晓和琴魔面前,上得了台面。
两人的身后,数十万的北狄大军,目光冷厉的盯着对面那横陈无数的西境府和大玄王朝联军,手已经握在了马背上的斩马刀之上,只等着一声令下,立刻便是一场杀戮。琴魔的马车之上,关毅和琴魔二人坐在马车前的桌案两边,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关毅摆了摆手,琴魔会意,朝着前面赶车的士兵摆了摆手,那士兵会意,赶着那四匹高头大马拉着的车,缓缓的向着中间
位置走去。
北狄王见状,沉声道:“过去……”
“是……”
两军中央,如同一处巨大的天堑一般,谁也不敢跨过去,就连关毅和琴魔乘坐的马车,也只是仅仅达到距离最中心一段距离的地方,直接就停了下来。
这好似一个彼此间的约定一样,北狄王的战车,也在距离关毅两人两丈左右的位置上,也停了下来。
这算是四人的第一次相见吧!彼此之间的大名,对方都早已经如雷贯耳,彼此之间,也不是第一次的隔空交手了,手底下的血腥,也不知道沾染了彼此的多少,终于,还是见面了。琴魔看了关毅一眼,旋即站起身来,抱拳朝着北狄王躬身一拜:“北狄王,久违了,上次在大玄王朝帝都一见,如今依然风采依旧。只不过将军烈马阵前,这第二次的见面,竟然不复如今的祥和,反而更多
了肃杀,实在世事无常啊!”北狄王神色淡然的说道:“琴魔,孤王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场合见上这第二面,说是世事无常,倒也恰如其分。不过既然彼此陈军两阵之前,那么说这些客套话,已经毫无意义了。既然你们大玄王
朝想要我北狄土地,那么就要想要,应该付出的代价。”琴魔闻言,冷笑一声:“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古来不变的道理,既然你身为北狄之主,这样的道理不应该不明白,你北狄世代侵扰中原大地,自然也有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占据的便宜,终究
还是要还的,不是吗?”
两人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关毅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反正说到底,就是谁的拳头大,谁便是主宰呗,摆弄那么多的假仁义做什么?
北狄王闻言,并没有反驳什么,也不许反驳什么,既然身为帝王,那么这胜利者书写历史的道理,他早已经是清清楚楚的了,说再多也没有用,更不需后世评说。
他的目光略过琴魔,落在关毅身上,看着关毅那副瘦瘦弱弱的样子,怕是一阵风都能够吹倒下一样,心里真有些不太相信,这就是名震天下的风晓,是哪个令天下领军之人,都畏如蛇蝎恐怖人物。
“这位便是号称天下第一智者的风晓风先生吗?”
关毅撇了撇嘴,站起来漫不经心的抱拳虚拜道:“北狄王,久仰了。至于什么天下第一智者,风某不敢当。只不过是念了两年书,运气好一点的后辈而已,无法入你这等帝王之眼。”北狄王冷笑一声:“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虽然你风晓天下闻名,但是那是你没有遇到我北狄的强大男儿们,什么阴谋诡计,也无法在一刀之下,有着回旋的余地。西境府区区弹丸之地,也敢对我北狄出手
,真是不知所谓。孤王劝你现在就束手投降,举西境府所有土地成为我北狄的附属,孤王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合适的安置。”
“如若不然,到时候战场无眼,身死魂灭之后,可就后悔莫及了。”
“额……”关毅闻言,顿时满头黑线,这个北狄王是不是脑子被驴子踢爆了,这样没有营养的话也好意思说出来?实在令关毅很是无语。“北狄王,听说你们北狄人都是喜好马术武斗的,这是个好习惯,可以练兵,也可以随时保持战力。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还需要多读点书才是,否则一出口就是没有半点经过脑袋的话,会惹人笑话的。
不过这点你放心吧!以后我们中原统治北狄之后,会在北狄之上多设立几个学堂,好好教你们读书的。”关毅这话的挖苦之意,谁能听不出来?北狄王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个关毅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