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韦德秀的问题,关毅心存疑窦,顿时停下了脚步转头小声地问道:“怎么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是觉得这个林小姐有点怪怪的……”韦德秀语焉不详地话更是让关毅感到这事情也许并没有他想的简单了。
他立刻追问道:“怎么个怪法呢?”
韦德秀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说,又怕说出来不太好。关毅想到之前她问林思楠是不是自己朋友,基本上猜到韦德秀在担心什么了。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和她不认识,她就是住在这里的住客……秀姐,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告诉我啊!”
韦德秀听到关毅和林思楠撇清关系,这才开口将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
林思楠是在住进福元坊之后的第三天,第一次来到韦氏医馆的。当时她说月事不调,有些痛经的症状,请韦老给她治病。这么一来二去的,她倒是成了韦老这里的常客。
她对韦老说家里也是开医馆的,自幼也跟着长辈学过一些,只是个性跳脱,父辈认为她不适合学医,后来就改学了经济。
既然是医学世家出身,出于同行之间天生的亲近感,韦老倒是和林思楠颇为投缘。后来林思楠几乎每天都会到韦老这里来坐坐,韦老有病人,她就在一旁看着,没人的时候,她会和韦老聊聊医理俨然半个学徒的样子了。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是不会引起韦德秀的怀疑的。这最多也只能算是同好之间的交流。
但渐渐地韦德秀就发现,林思楠和韦老聊天的时候,经常会问起韦家祖上的事情,诸如以前是不是从闽越省那边迁过来的,祖上有没有很出名的大夫之类的……
一两次的话,这种看似拉家常的闲聊倒是没什么,但次数多了,韦德秀就感觉到有些奇怪了。
这林思楠似乎对韦家祖上在闽越省生活阶段的事情非常感兴趣,这已经超出了拉家常套近乎之类的范畴了。
听着韦德秀的话,关毅的心里也在思索着。
按照他所知道的情况,林青鸿在去巴黎之前,世居闽越省蒲田县,而韦老的祖籍也是闽越省蒲田。
从这上面看,这两家以前还是同乡。
但林家和韦家都已经离开故地这么多年了,一个在巴黎扎根,一个在海州落户,都已经历数代百余年了。
林思楠对一百多年前的事情那么感兴趣显然很不一般。
想到这里,关毅倒是又收回了和林思楠接触一下,暗示她早点离开的念头了。
他装出一个突然想到某件事的表情,诧然地对韦德秀说道:“秀姐,我突然想起有件事要办,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韦老吧!”
说完,他也没等韦德秀回应,径直转身离开了韦氏医馆。
回到西洋楼之后,他立刻找来了邱蓝,对她说出了自己的新发现。
“我觉得这个林思楠来福元坊住,应该并不像一开始我们想的那样只是出于避祸和低调的原因,至于我开车压到她的行李,现在看起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偶然……”关毅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片阴沉。
他最讨厌的就是在私底下算计自己。
当他得出了自己压到林思楠的行李也许根本就是对方设计好的这个结论之后,对林思楠就有了一种反感和厌恶。
对于关毅的发现,邱蓝一句话都没说,她低着头沉思着,这件事情也许真的就和关毅猜测的一样。既然是那样的话,林思楠的存在,就会给她保护关毅的任务带来很多未知的不可测的危险因素。
该如何处理……邱蓝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办法。
“她人都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肯定有所图谋。有图谋就一定会付诸行动……我们现在先别打草惊蛇,还是加强监视,她出门,我们就别跟了,还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韦老那边,我总觉得,她的目标也许就是韦老……”
虽然这个猜测,关毅总觉得里面有一个环节接不上,但总的大方向,他还是确信自己的推测并没错。
在不知道林思楠究竟想干什么的时候,还是先静观其变再说……
针对林思楠的监控,调整了方向,由外转到了内。这么一来果然是有效果的!
没过两天,常宇春就来找关毅和邱蓝报告最新发现了。
“你说什么?她想要偷岐伯鼎!”关毅对常宇春的汇报很是吃惊。
但他听完了常宇春的报告之后,也不由得相信了这个判断。
按照常宇春派人跟踪监视的情况,已经发现林思楠三次出现在放置岐伯鼎的茶室包厢附近了。有一次,林思楠还特意找服务员订了半天的时间把那个茶室包厢包了下来。
“我们在监控里看得清清楚楚,她在包厢里一个人的时候,根本就没在喝茶,一直都在研究展示岐伯鼎的安保装置!”
常宇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如果能够抓到林思楠在福元坊偷东西的证据,那么他们就完全可以对林思楠采取行动了。虽然并不一定能把她怎么样,但作为一个外国人,在华夏实施盗窃犯罪,除了相应的法律惩处之外,驱逐出境是必定会做出的处罚决定。
只要把林思楠赶出华夏去,那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不管是常宇春也好,还是邱蓝也好,或者是他们的上级,如今都已经把林思楠视作灾星了。如果林思楠在华夏的消息传出去,那些针对她的暗杀、绑架等等各种行动必然随之展开。林思楠死在华夏,更是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由头能把她递解出境。
“她的目标是岐伯鼎?”
关毅虽然并没有质疑常宇春的判断,但他的心里却更加糊涂了。虽说岐伯鼎价值连城,切具有非常大的收藏价值,但为了一件青铜器,林思楠这么个人,在这种自身危机四伏的时刻,为什么还要冒险偷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