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听我爸说的了,不然对方打了人,怎么可能连医药费都不出,那关系,硬着呢,要我看这事就算了吧,反正你把人家打的也不轻。”
“你懂个屁,他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是兄弟就赶紧穿衣服跟我出门,别特么墨迹。”
李大鹏拗不过马东,再加上马东被拍板砖这事,他的确也有些气不过,干脆横了心和马东出门了。
“东哥,你这是带我去哪啊?”
“镇机关大楼。”
“去镇机关大楼干嘛啊?那小王八蛋应该这会还在网吧上网呢。”
马东一听笑了,这大鹏还真以为自己是带他去打架的了。
“子债父还,找他没用,咱们直接去找他爹。”
李大鹏一听直接懵了。
要他打架可以,但是去官府里打人,他心里还真有点发虚。
“东哥,咱们今年,可是已经满18岁了……”
“想啥呢?我是带你去讨说法,不会犯法,你一会按我说的行事……”
下午三点,镇机关大楼。
马东和大鹏刚一赶到大楼门口,就直接躺在了进入大楼必经的入口上。
“东哥啊,你被人打得好惨啊,求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啊……”大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而马东,这会则是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地面上,头上绑着带血的绷带,身子上则是摆着一张不知从哪弄来的大张宣纸,用毛笔写着‘茅宏博草菅人命’几个斗大的汉字。
这会正赶上下午办公的高峰期,大楼里进进出出过来办事的人还不少。
“呦,这是谁家滴娃,咋叫人打成这咧。”
“茅宏博,这是什么人?”
“咱们镇子上姓茅的可不多,肯定是那个......”
“......”
李大鹏一边假哭一边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的会停下品头论足,有的会指指点点,但更多的则是远远的绕开。
按照马东一开始交代给他的信息,这种人应该都是来办事的,有些可能都不是这个镇上的,而是乡里,或者村里过来的。
但也有一小撮人,观察到这个情形后,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的,应该就是这里的领导了。
“东哥,刚刚又有个国字脸,大肚腩的中年人气走了,这已经是第六个了。”
马东躺在地上眼都没睁,“嗯,继续哭,应该马上就会有人来接咱们了。”
大鹏实在是有点不理解,马东这到底弄得是哪一出,唯有照做。
毕竟,像他这么淳朴的年轻人,生活在这样的年代,对于碰瓷儿,讹诈这些关键词,还没有到达马东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但若是放在前世的十年后,这些其实都是他最擅长的事。
“你是叫马东是吧?起来吧,别装了,有人找你。”
这边大鹏说完话才又哭喊了没几声,一个看起来年龄在三十左右,穿得花枝招展、五颜六色的妇女,穿着生硬的高跟鞋,吭吭吭地走了过来。
看到自己的努力有了结果,大鹏原本是有些喜出望外的。
可是当他看向马东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看一下。
“啊啊啊......老天爷啊,我求求你快开开眼吧,替我们做主的青天大老爷没有,等来的却全都是落井下石的人啊。”
“东哥,你快睁开眼眼看看这些坏人啊,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说你的装的。”
“诸位父老乡亲,你们来看,这是医院给我哥开的诊断书,这东西我们能造假吗?”
大鹏的进一步哭闹,瞬间吸引了在场更多人的注意。
本来这个前来游说的女人,就是故意挑马东他们附近没人的时候才走过来的,这下子节奏全乱了。
“噫,这都被打出脑震荡来了,这女娃咋还能说人家是装得。”
“我看这ZF也是不办事,这娃要是没有冤屈,会到这来告御状么?”
“......”
现场的舆论,再一次一面倒似的倒向马东。
那个前来游说的女人瞬间被羞红了脸,跺跺脚,灰溜溜地逃走了。
对于大鹏这次心领神会后的强行加戏,马东也是佩服到不行。
而大鹏,作为多年后马东团伙里的碰瓷影帝担当,也是真心担得起这个角色,这才是马东重生后第一次教他,他就已经能举一反三,挥洒自如了,这要是再正规培训一下,那还了得?
强忍着笑意的马东,绷得身体止不住的抖动,惊动了前来围观的群众。
“哎呀,小伙子,你看你这兄弟好像快不行了,咋还抽搐上了呢?不行赶紧叫救护车吧?”
大鹏忙不迭地低头一看,可不是真的正在抽搐,这可把他吓坏了。
可是再一看马东微微扬起得嘴角,大鹏瞬间懂了。
“没事,大爷,我哥自从被打后,这些天一直都这样,过一会就好了,不用担心。”
“噫,这把娃可怜的,都打出间歇性癫痫来了......”
好不容易聊走了这一波围观人群,大鹏刚打算问问马东,刚刚为什么不接受那个女人的邀请,就看到右边楼梯拐角,鬼鬼祟祟地钻出个人。
“马东是吧?我是茅宏博他爸,你要多少医药费我赔给你,我就一个要求,你赶紧离开这。”
说完,男子露出厌恶的眼神,随后眼神四处漂移,似乎是害怕被什么人看见一样。
马东睁开一只眼,瞅了瞅对方,“是青天大老爷吗?我是来要说法的,不是来要赔偿的。”
“青你......”
再次听到青天大老爷这个词,茅国富差点没气得直接爆了粗口。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再说一遍,我是茅宏博他爸,你要多少赔偿你尽管开口,只要你以后不要再给我过来找事。”
茅国富说话的声音很急。
很明显,他应该是感受到了上面的压力,再者,也是担心这种性质恶劣的影响,会耽误到了他的仕途。
“原来是茅科,终于等到您了。”
说着,马东完全睁开眼来,收起了身上盖着的大宣纸。
茅国富看到马东这个示好的动作,心下立马一松,觉得今天这事应该能够很好的解决。
马东呵呵一笑,“茅科,既然您刚刚说到了赔偿,还让我随便开,那我也就不瞒您了,我想要20万。”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