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丑妃无敌魅天下 第九章

丁流景只觉得造化弄人。如果说早上他遇到的那个红衣女子还不敢确定就是陌兰的话,而方才坐在船头的那个女子,他却知道那一定是陌兰!普天之下,只有她才会有那样的身手和如此深邃的眼睛。

正在此时,暗部的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艘小船,飞快的向河中划去。

只是此时舒欣和乔悠然已双双消失在那条湍急的河流之中,宽广的河面上,只有那一件鲜红的喜袍在河中心飘荡。小船划过去,只捡到了那件喜袍。

暗卫徒劳无功的在河面上大叫:“王妃!王妃!”宽广的河面上,寂静无比,而那大声的呼喊在遇到山谷后又折回了回音,独独听不到有人答应。

熟识水性的暗卫们又在舒欣沉下去的地方跳下去搜索她的踪迹,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倒将那些暗卫们一个个冻得直发抖。

丁流景见到那艘小船,很想此时就追过去将陌兰追回来,只是现在玉修变成了这幅模样,舒欣又下落不明,他又岂能那么自私,将他们就此抛下?他咬了咬牙,只要知道陌兰还好好的活着,他便相信,他一定能再将她寻回来!而她也注定就是他的!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先将玉修救活!

梧桐轩里,一灯如豆,丁流景万分无奈的守在玉修的身侧。他已经昏迷了三天,大夫说玉修极为凶险,能不能保住性命全凭造化。而这三天内,他一直往玉修的体内输内力,以期能帮到他些许。只是每次将内力输入玉修的体内时,内力便如泥牛入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的脉搏还是一如三天前的虚弱。

这三天内,玉修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偶尔清醒一点的时候,嘴里也是轻唤着“欣!”

丁流景无可奈何,将自己的疗伤圣药“还魂丹”也喂了他好几颗,玉修的脉息总算是平稳了一些,她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

丁流景看着这样的玉修,心疼无比,无奈的坐在床边上,眼眸里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凌厉,眸光里满是伤感。他和玉修一直都是同病相怜,这一次玉修的大婚,他是发自内心的祝福,他若是这一生得不到幸福也便罢了,让他最好的朋友能拥有幸福,那么他也替玉修开心。

可是这三天来,他的心如同在油锅上炸一般,满是煎熬。玉修之所以会弄成这个样子,他是脱不了干系的。如果不是他中了乔悠然的调虎离山之计,舒欣断无被人劫走的可能!心里又不禁满是后悔!

只是一想起陌兰,他的心里又有些七上八下.这几天来,他一直想不明白陌兰怎么会和乔悠然在一起,又怎么会选择去帮乔悠然?五年前她为什么要装死?这些年来她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愿意见他?

此次的见面,为什么要弄得这般神神秘秘!

太多的问题,他一个都想不通!而他的心却是一刻都不得安宁,他该怎么办?

从来不信鬼神的他,也不由得双手合十,祈求上苍保佑能让玉修逢凶化吉,否则他只怕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自己!

而门上和窗户上的大红喜字贴在那里,却成了最大的讽刺,红得刺眼。大婚之日却变成了分别之日,满屋子的红色让他感到心烦。从今日起,他便极度厌烦红色!那红色代表的不再是喜庆,而是鲜血!

这几天来,青龙、白虎、玄武、明月已经动用了王府里的全部人马去追寻舒欣的下落,也将那条河流上上下下全部搜寻了好几遍,却都没有找到舒欣和乔悠然的影子。

舒欣到底是死是活?丁流景不知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派人去找她,和陪在玉修的身侧。他知道对玉修而言,他的守护也极为重要。

玉修一生孤苦,兄弟虽多,却个个心计算尽,只有他一个朋友。

一声轻咳将他拉回了现实。他见玉修的眼皮微微的动了动,不由得大喜,忙唤道:“修,修,你怎么样了?”

玉修缓缓的将眼睛睁开,他的眼神里有一抹焦虑,问道:“欣怎么样了?”他在她跳河之前便已晕了过去,根本就不知道后续的事情。

丁流景的眼里有一抹犹豫,玉修才醒,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玉修舒欣的事情。微微一沉吟之后,终是道:“她被乔悠然带走了。”他撒了他生平的第一个谎。

她被乔悠然带走总比她淹死在那条河里好。虽然现在她的下落不明,但是依这几日寻找的结果来看,她活着的可能性不大。玉修才刚刚醒过来,若是知道她已经死了的消息,谁知道玉修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他的情绪再一激动,只怕会凶多吉少。

大夫也说过了,他这一次能不能活下来都是看天意的,而他好不容易醒来,又岂能再让他受一丁点的刺激?他为他的谎言找着借口。

玉修的眼神暗了暗,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看着丁流景道:“青龙和白虎呢?”

丁流景答道:“他们去追乔悠然去了,希望能将舒欣救回来。”他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而此刻他终是明白一个谎言要成千上万个谎言来保护那一个谎言。而一个谎言说出口,再撒其他的谎也便容易的多。

他的神色不是太自然,若在往日,玉修必能发现其中的所以然来,而今日,他大病未愈,又亲眼见到舒欣被乔悠然带到了船上,便也没有在乎丁流景的声音与往日的差别。

玉修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的脸上再没有往日的温和,脸上寒霜满布,淡淡的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丁流景叹了一口气道:“三天。大夫说你还没有大好,先好生休息,找舒欣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玉修的眸子里满是伤感,眼眶微微的红了红。丁流景见到他这幅模样,不由得大惊道:“修,你相信我,定能帮你把舒欣找回来,你千万不要再动怒了!”

玉修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道:“景,我那日看到一个黑衣的身影,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像是陌兰,尤其是那刁钻的身手,实在是和她再像不过。”

丁流景看着玉修道:“修,对不起!”

玉修微微一怔,旋即叹了一口气道:“你没有对不起我,而是乔悠然太过狡猾。”丁流景嘴里的对不起一说出口,他便知道那一日丁流景为何没有出现。他熟知丁流景的性情,丁流景重信守诺,绝不会无故离开。

他见丁流景的眼里还满是愧疚,微微一笑道:“现在好了,陌兰还活着,你的幸福也便不远了。”丁流景的弱点被人利用了去,他只有无奈,却没有责备。同样深情的人,他又如何会理解不了丁流景的心事呢。

丁流景咬了咬唇道:“只是她这样子出现又实在是令我失望。”他的眼里满是伤感。

玉修淡淡一笑道:“她活着总比死了好,不是吗?”他见到丁流景眼里的伤感,又轻轻的道:“人只要还活着总会有希望的,对不对?”

丁流景微微一怔,一想起舒欣的事情,他的心里就又堵得慌。刚要开口,玉修便道:“你去将青龙白虎全部召唤回来吧,已经过了三日都没有追到她,她只怕已被乔悠然带到飞雁城了,也不用再去追了。”

丁流景叹了一口气,玉修的头软软的靠在枕头上,淡淡的道:“我们一直都在等来年开战,而我也一直想和欣过一些快乐的时光再打这一仗,更曾想寻找机会,化解这一仗。但是事情发展至此,我好像已经没有不打仗的理由了。”

丁流景看着玉修道:“修,你不会是想……”

玉修的眼里划过一抹杀机道:“或许是我这一段时间以来对他们太仁慈了,以至于他们都觉得我好欺负。而从这一刻起,我会让乔悠然为他的那个决定后悔。既然这场战争避免不了,我又为什么要做被动的那一个?”|

丁流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是现在时值隆冬,又马上要过年了,还是等过完年之后再说吧,免得将士们心中不安。”

玉修淡淡的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吗?”说罢,他的语气转厉,眼眸如刀道:“而我,就要给乔悠然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倒想看看,他这个年要怎么过!”

丁流景与玉修相识多年,当年更曾与他一起将北冥赶出大漠王朝,这是第二次见到他这样的神情。第一次是与北冥交战的前夕,他制定了极为完美的计谋之后,眼里的眼神和今日如出一辙。

玉修接着又问道:“朱雀去了哪里?”

丁流景答道:“自你大婚那日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其实那一日在河上他也认出了朱雀的身形,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玉修淡淡的道:“你吩咐明月,下追杀令,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她。”生平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纵然朱雀的用处极大,但这一次背叛是他无论如何也容忍不了的。不能为己所用的人,那就是杀!

丁流景叹了一口气道:“我早知道你会有这个决定,已经吩咐下去了。朱雀她这一次错的实在是离谱。她若是认为舒欣被乔悠然带走,她便能得到你的青睐,实在是愚不可及的想法。”

暗部的追杀令一下,朱雀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只有死路一条。

玉修听到舒欣的名字,那双眸子里又满是伤痛。

丁流景见到他的模样,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舒欣只觉得自己被寒气包围,周身冷的怕人。她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冻断了一般,五脏六腑也要冻成冰块了。再过得一会儿,寒冷的感觉已淡去许多,她却知道越是这样便越是危险,当她感觉不到寒冷的时候,她离死也就没多远了。

迷蒙间,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只是那只手也和她一样,没有一丝温度。正在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身上却突然传来一股暖流。她微微一怔,知道是那只手的主人正往她的身体里面输真气。

她不禁想笑,都这个时候了,那一点真气又有什么用?到头来只会让两人一起死去。而除了冷,窒息的感觉也铺天盖地而来。

她总觉得她的这一生充满了遗憾,她的大婚之日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的波折?为什么她要的简单的幸福就这么难得到?

她不禁又想,或许死了也便一了百了了吧。只是修,他该如何接受她已死的事实?他胸口喷出来的那一抹鲜血,让她心疼不已,他已是第二次为他吐血了,她还记得上一次她将他气得吐血之后,大夫说过他若是再控制不了他的情绪,便凶险万分。这一次,他能度过难关吗?

心里不禁有些矛盾。如果她死了,而他还活着,应该也会很痛苦吧!可是自己的心里却又还想他能好好的活着。他这一生也满是坎坷,他也一直在追求属于他的那份简单的幸福,却也和她一样,一直都迟迟的难以得到。在她的私心里,希望他能幸福的活着。

黑暗铺天盖地而来,而她稍有知觉的时候,又总感到有人在往她的喉咙里灌那种又稠又苦的药汁。药汁虽然极苦,她却偏偏又极为喜欢那药汁流进肚子之后的温暖。她或许是太冷了吧,以至于就连那一点点温暖都让她极为眷恋。

而那些暖意一过,她的眼前又总是一片黑暗。她不由得苦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地狱?为了惩罚她而让她感受不到任何人的存在?

只是老天爷对她也不算太坏,终于有一天,她看到了光明,也看到了太阳。她睁开眼眸,才发现太阳是从窗台上照进来的。她睡在一张简朴而温暖的床上,她打量了一番四周,发现屋子极为简单,只有一桌两椅一张床而已。

她微微一怔,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陌生了。她想坐起来,一股眩晕感却铺天盖地而来,她又倒在了床上,头敲到了床板上,磕得她有些疼。

知道痛就表示她还活着,她为这个发现微微的一笑。她就说嘛,像她这样的麻烦精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呢?她叹了一口气,如果她没有死,这又是在哪里?

像是回应她的想法一样,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女子走了进来,见她睁着眼睛看着自己,那女子的眼里有一抹惊奇。那女子微微朝她笑了笑道:“你醒了!”

那女子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儿,此时这样一笑,让舒欣觉得整个屋子里满是阳光,一片温暖。而那女子的语气也很淡,仿佛她只是睡醒了一般,是一句极为普通的问候。不知为何,舒欣看到这个女子,觉得极为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她一般,尤其是那眉眼。

她也朝那女子笑了笑道:“是你救了我?”她许久没有说话,以至于她的声音有一些沙哑。她是不是又穿越了呢?她不由得考虑要不要问那女子这是什么朝代,她要不要装失忆。

那女子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道:“你能活下来实在是奇迹。”

舒欣不由得淡淡一笑,能活着真好,除却那些痛苦,心里又满是希望。猛地想起来乔悠然,又问道:“你在救我的时候还有没有看到另外一个男子?”

那女子往外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头道:“男子?没看到。还是来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吧!”说罢,伸手来把她的脉搏。

舒欣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大跳,那双手与其说是像手,倒不如说像是鸡爪,最重要的是那一双“鸡爪”上满是黑糊糊的一大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女子见到她眼里怪异的眼神,又接着道:“你的体质本来就偏寒,在那片寒水中泡了那么长的时间还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又何须再在乎你的手变成了什么模样?能活下来就应该谢天谢地了,活着便比什么都好!”

她顿了顿又道:“虽然体内寒气还很重,可是你却已经没有大碍了。”

舒欣见到她的手变成这副模样,又听到那女子的话语,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忙问道:“有没有镜子?”不管是不是穿越,她总该知道他自己变成什么模样了吧!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你这副模样,还是先不要看好了,免得吓到你自己。”她见舒欣皱了皱眉头,接着又道:“你现在的冻伤正在结痂,也是最难看的时候,你还是等那层痂脱落之后再看吧,免得吓到你自己。”

舒欣咬了咬嘴唇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很丑?”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也是报应,以前天天扮丑,现在真成了丑八怪。

那女子眨了眨眼道:“在我的眼里从来都没有美丑,再说了人的美丑又不能决定人的好坏,好人再丑也是美的,而坏人再美也是丑的。”说罢,她的眼里有一丝向往。

舒欣听到那女子的话,朝她微微一笑,没料到在这个山谷里还能遇上这样的一个人。又或许只有像那女子般淡然的人才会独自在山谷里住着。

那女子见到她的微笑,微微一怔,她又道:“不知道为何,我看到你就觉得格外的投缘,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舒欣微微一怔,望着那女子的脸道:“我见你也觉得很亲切。”她的眼睛转了转道:“感觉你就像是我娘一样。”她这些话倒也不是刻意讨好那女子,而是从心底发出的感情,就和前世看到她的妈妈一样。

那女子皱了皱眉道:“我还没有成亲,哪里来的你这么大的女儿!”

舒欣朝她伸了伸舌头,又问道:“我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那女子算了算道:“你已经在这里躺了十一天了。”说到这里,她有顿了顿道:“又快要过年了。”说罢,她的眼里有一抹淡淡的哀伤,她的话也有些没头没绪。

舒欣直觉那个女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是她的心再也不若往日那般喜欢多管闲事。这段时间以来,她虽然和玉修生活在一起,但是心里一直都在他和乔悠然之间的关系中煎熬。一想起玉修和乔悠然,她又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玉修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一关能不能度的过去。乔悠然和她一起跳下了河,却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情。

她原本以为这一次可以和玉修好好的过个年,可是现在还未过年,两人却已活生生的被拆开了。心没来由的一阵痛,她忍不住捂住了胸口。

那女子见到她这副模样,眉眼间满是愁绪和担心,她叹了口气道:“你看起来好像也不是普通人,我原本救你的时候以为你是自己跳水而亡,而我又最看不起那种懦弱的人,本不想救你,可是你却有着极强的求生意识,身体那么弱却还能一直撑着,所以仔细算起来也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舒欣朝她笑了笑,问道:“这是在哪里?”

那女子答道:“这是在凉州之北成州之南的一个荒谷,本来没有名字,我住进来之后,便取名药王谷。”

舒欣听到她这句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没有再穿越就好,否则让她去哪里找玉修。她答应过他,要生生世世和他在一起,若真的穿越了,两人还没有约好如何寻找对方,让她如何去找他?

舒欣又问道:“我的身体还要多久可以康复?”

那女子淡淡的道:“多则一年,少则三月。”

舒欣惊道:“怎么会要这么久?我病得真有这么严重吗?”说罢,伸手欲帮自己把脉,一抬起手来才发现手根本没有知觉,而她的手臂也和她的手一样,黑黑的一片,她不禁吓了一大跳。

那女子见到她的异样,淡淡一笑道:“我那日捡到你时,你全身冻的又青又紫,都没有什么声息了,能把你治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舒欣的脸也变成了苦瓜脸,问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如果活着手不能动,脚不能走,那还真的不如死了的好。

那女子道:“你乖乖的在这里泡上几个月的温泉,再用我秘制的药膏,应该能恢复如初。”

舒欣不禁松了一口气,那女子却又道:“虽然身体能恢复如初,但是你的体内寒气太重,日后若是遇到风寒,便万分凶险。”

舒欣淡淡一笑道:“大不了以后一到天凉的时候就抱着火炉过。”

那女子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你的性情倒真是挺豁达的,我喜欢。这样吧,这一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在这里调养。”

舒欣也朝她一笑道:“我叫舒欣,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

那女子淡淡的道:“我叫水晴柔,你以后就叫我水姨好了。”

药王谷里与世隔绝,此时虽是严冬,但是由于山后有温泉,山谷里的背风处居然还有绿色的草地。而她的手和脚也慢慢的有知觉了。水晴柔的医术的确很高明,在温泉里泡了十来天之后,她终于能自己走路了。虽然脚着地的时候,还是会又痒又痛,而熟知医理的她知道,这都是康复的征兆。

那一日水晴柔揭开她身上的衣裳扶她泡温泉时,她被自己身上的冻伤吓了一大跳,满身都是冻伤的痕迹。也就是在那一日,她终是知道水晴柔说她能活下来实在是奇迹这句话所言不虚。

舒欣喜欢山谷里的温泉,等她能动之后每天正午的时候她都会坐在山坡上的大石头发呆。她每次一坐上那片石头,心念就百转千回,也不知道玉修怎么样了,如果不是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脚还不能走远路的话,此时只怕已经想办法离开这个山谷。当心中有了挂念,养伤的日子也变得格外的漫长。

她想念他的温暖,也想念他的温柔,每次想起他口吐鲜血的模样,她就心痛如绞。她时常坐在那里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她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心里也时常有些纠结。

她的身体好一些的时候,也会在附近的山崖底下去找寻,看能否找得到乔悠然。只是她的心里又有些担忧,乔悠然那日与她一起跳下了寒水之中,她被救了,而他若是没有及时被人发现的话,只怕是凶多吉少。而就算他被人救了,救他的人若是不识医理的话,只怕也会极为凶险。

于是她在找寻的过程中,心里矛盾重重,既希望能找到他的下落,又害怕哪一日在河滩上发现他的尸体。却又鼓起勇气在她力所能及的地方寻找,只是日复一日,终是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在找乔悠然的时候,乔悠然也在发疯似的找她,只是药王谷地处偏僻,虽然在河畔,却由于有一处密林与河隔绝,世人都不知道那座山谷之中还有人居住。青龙白虎那一日寻到了河畔,而她却已经被水晴柔带走,他们将附近的村庄全部探寻了个遍,也没有想到她就在离那村庄不过十里之遥的山谷之中。

她一直在想,她、玉修、乔悠然怎么会走到这种田地?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又或者说其实她早就想明白了,只是她并不喜欢那样的答案。

三个人的纠缠,却换来了三个人的生死未卜!

她并不恨乔悠然将她带走。那一日在船上匆匆的相见,其实她是有很多话对他说的,只是那时真的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他心里的那根刺那些恨,她都体会得到,可是要如何才能对他说得清呢?

她知道他陷入了自己编织的网中,他爬不出来,他心里对她的执着对玉修的恨,她感到无可奈何。

她很想告诉他,有时候放下不但是给自己放生,也是给别人放生。强求的爱情到最后只会是一杯毒药,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心爱之人。

她也想告诉他,那一日她设计夺走他的银两,实在是有些许的无奈。她不过是想让他放弃战争,也放弃她,玉修已经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而她只有一颗心,她的心也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而他已经是她的过去,而她的现在和将来都只有玉修。

她以为乔悠然能看的懂她的暗示,可是他终是让她失望了。他不但没有看懂,反而变本加厉!大婚之日的悲剧,不但是他的悲剧,也是她和玉修的悲剧。三个人种的苦果终是需要三个人来承担。

只是纵然如此,她也不恨乔悠然,她能体会得到他的痛苦。只希望那一日的事情能让他明白这些道理,更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能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她的心境也一日日的平和起来。山中的岁月悠长而耐人寻味,她有时候也会自嘲地想,或许因为大婚那一日的痛苦,便能化解了那一场本不该的战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三个人的困苦也该是痛得其所了。

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玉修以为她被乔悠然擒了去,那场战争早早被引发了。山谷里清静幽深,而外面的世界已经是战火连天。

大年三十的夜晚,凉州的十万兵马越过清水河直击大漠王朝在成州的军营,发兵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当丁流景带着一众兵马到达成州时,成州兵营里正在庆贺大年,丁流景的善于用兵又得到了充分的体现,那一战,他用十万兵马将成州的三十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

大年三十夜,成了大漠王朝的噩梦。那场杀戮撼动了大漠王朝的根基,将那些醉生梦死的朝臣再次拉到了战争眼前,告诉他们大漠王朝的安宁已经结束,又要开始兵荒马乱的动荡生涯。

那一夜,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这是丁流景继打败北冥后又一次以少胜多的战役!这一仗打得极为漂亮,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成州的军营变成了凉州秦王的军营!这一仗也极为残忍,几乎将那三十万大军杀尽!这一仗却也极为仁慈,成州的老百姓没有受到一丁点的损伤。打完后的第三天,老百姓才知道大年夜的事情。

也正是这一仗,将南北两方的战事拉开了序幕。飞雁城也极快的做出了回应,他们并没有一溃千里,在舍弃了那三十万兵马后,在成州之北极快的形成了一条防线,阻挡着丁流景的兵马前进。

时值三月,瘟疫流行,凉州的兵马和大漠王朝的兵马俱都不同程度的感染上了瘟疫。疫情得不到控制,越演越烈,一时间,成州的土地上死尸成堆。瘟疫唯一的好处是,将这场战事延缓了下来,双方都在寻觅良医以求能控制住瘟疫。

战争没有要掉百姓的性命,而瘟疫却像魔鬼一样将百姓鲜活的生命夺走!一时之间,成州成了人间地狱。

在舒欣醒过来的二十天后,她脸上的痂开始掉落,新长的肉在痂底发着痒。她很想将那层痂揭开,只是熟知医理的她知道,冻伤最是容易留下痕迹,纵然再痒,她也要忍着。

而当她脸上的痂一点一点的往下掉落的时候,水晴柔看她的脸色越来越怪,那些怪异中含着点点的探寻,也有着丝丝的忧伤。

舒欣忍不住笑道:“水姨这般看我,莫不是发现我脸上的痂褪去之后,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水晴柔不由得失笑,却反问道:“你娘是不是叫水晴初?”

舒欣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娘死的早,我是跟着我爹长大的。”倒不是她刻意隐瞒,而是她真的不知道真正的舒欣的娘到底叫什么名字。她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舒欣的娘就已经死了,她对舒欣的娘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也没有去打听她到底姓甚名谁,对她而言,那是舒欣的事情,而不是她的事情。

水晴柔微微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你知道你爹是谁吗?”

舒欣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她本来相说她爹是舒相,可是那一日乔悠然告诉她她和他不是亲兄妹,而乔悠然又是舒相的亲生儿子,那她就不是舒相的女儿了。她不是舒相的女儿,又是谁的女儿?她就不知道了。

水晴柔怒道:“你连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是谁,世上哪有你这么糊涂的人!”最重要的是,她早就看出来舒欣聪慧无比。

舒欣嘻嘻笑道:“水姨,你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爹娘是谁。我的养父将我养大,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他就是我的亲爹,可是直到前段时间,我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爹。而我的爹到底是谁,我还没来得及问题,我就已经掉进河里了。”

水晴柔的怒气消了些,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只是你也真是够糊涂的。”说罢,她又看了看舒欣。虽然她现在脸上的痂刚刚脱落,脸上新长的皮肤和原本的皮肤颜色还有些差异,看起来有些斑斑驳驳的,但是那张脸,却和那人一模一样,清秀而脱俗,只是比那人多了一分灵动,少了一分温婉。

她顿了顿又道:“这世间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你又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女儿?她那么温柔,嫁的人又那么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会教出你这么个粗俗的丫头。”说罢,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段时间她和舒欣相处以来,对舒欣的习性已经甚是了解,舒欣的举止动作没有一点大家闺秀应有的风范,这样的一个女子又怎么可能是生活在高墙大院里的女子。

舒欣问道:“你说我长得像‘她’,她又是谁?”

水晴柔的眸光了染上了一抹忧伤,叹了口气道:“她是我的姐姐。当年我和姐姐一起拜医圣为师,与她一起修习医道。我治病用药习惯走平稳之路,所以师父教我的多是岐黄之术。而她却喜欢剑走偏锋,以求险中取胜,所以师父教她的是如何用毒治病之术。只是她偏偏又性情温顺,实在是看不出她是用毒高手。”

舒欣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惊,又问道:“她是不是有一本毒经,上面记载着如何制毒配毒之法?”

水晴柔眼里有了一抹惊疑,问道:“你如何得知?”

舒欣叹了一口气道:“在我的衣柜里有那样的一本书,我闲来无事也会翻看一二。”看起来这个水晴柔还真是舒欣的小姨了。

水晴柔再细细的看了舒欣一眼,眼里有抹欣喜道:“如此说来,你和她必定是有些渊源的。你们又长得如此相似,只怕便是她的女儿了!”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又问道:“你的养父是谁?”

舒欣答道:“是舒靖言。”舒相姓舒,名靖言,这一点她倒是知道的。

水晴柔皱了皱眉道:“没听说过这个人。”

舒欣拉过水晴柔的手道:“不管我是不是你姐姐的女儿,可是在我的心里,却是将你当成我的阿姨了。你于我又有救命之恩,日后定要好好报答你。”

水晴柔摆了摆手道:“我救你,不是图你回报我什么,尘世的恩怨我也不想多理。我看得出来,你的心里还有很多牵挂,等你的病大好之后,就出去好了。我之所以问你的来历,也不过是因为心里还有些想她,如果你真是她的女儿的话,我心里倒有些难过,像她那么聪慧的人,若是死的那么早,也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她不由得想起当年的往事和她为什么会独居这山谷之中的缘由,心里又有些烦闷。

舒欣又问道:“水晴柔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水晴柔叹了一口气道:“她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女子,却参不透情字。她是全天下最善于用毒之人,却有一颗菩萨心肠。她是人间的绝色,却不修边幅,将自己弄的不伦不类。她看似不拘世俗,却有着天下最柔软的心。”

舒欣不由得笑道:“她还真是一个矛盾体!”不知为何,她倒是有些喜欢上了水晴初的性格,只是水晴初死的太早,她没有见过,否则她们绝对是一对无敌的母女。她也顿时明白,舒相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了,只怕就是因为她的长相和性情都有几分像水晴初。

水晴柔淡淡一笑道:“只是天妒红颜,她却爱上了一个她不该爱的人,惹上了不该惹的麻烦事。可是她的性子又倔强的很,不撞南墙不回头。当年我劝过她无数次,她就是不听,到最后也险些要了我的命。我一怒之下才隐居这药王谷。”

舒欣叹了口气道:“听起来她好像很有个性,只是好像太任性了些。”她猛然想起自己初到这个世界时,半边脸被涂得鲜红一片,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水晴初对她的一种保护。生在相府,注定了她以后会成为稳固舒相地位的棋子,显然水晴初并不想她成为棋子,故意把她弄得极丑,以求能够平凡而安定的过一生。只是水晴初万万没有想到,就算把舒欣弄成那副模样,也还是逃不开命运的安排。

水晴柔也叹了口气道:“的确,她太任性了些!”

水晴柔将水晴初的故事大概讲了一遍给舒欣听,舒欣在心里整理清楚之后,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又是一个老套的爱情故事,又是一段纠缠不清的恋情。她现在讨厌听那种三个人的恋情,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宰相,三个人纠缠不清。只是水晴柔到药王谷隐居时,并不知道水晴初到底和谁在一起,当然她也就无从得知她真正的爹是谁,实在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就好像一个故事,讲到关键的地方,却听不到结局。

约莫过了三个月,舒欣身上的寒气已被驱除的差不多了,因为水晴初的缘故,水晴柔在替她驱除寒气时,格外的用心。而由于她的配合,她的身体也恢复的比水晴柔想象得快。

而舒欣也将她和玉修还有乔悠然的事情讲给了水晴柔听。水晴柔不由得大是叹气,却也没有说什么,但也从舒欣眼里时常露出来的思念和伤感中知道,她的心中有太多的牵挂,于是在将她身上的寒气驱除的差不多时,便递给了她一张药方,一张地图,让她顺着山谷出去。

山谷里秀色宜人,真要离开时,舒欣却有些不舍。水晴柔看出了她的想法,叹了口气道:“你若是真的喜欢这里,等和你的意中人团聚之后,再带他一起到山谷里小住吧!”

舒欣嘻嘻一笑道:“我会带他来看你的。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不要太想我哦!”

水晴柔瞪了她一眼道:“我倒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清静!”

舒欣笑着道:“清静的太久,总想着要一些热闹的。水姨,有些事情过了这么久,你也不用再往心里去了。我相信娘当年是不知道你也喜欢着他!”她从水晴柔的眼里,看得出来水晴柔和水晴初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三角恋外还有三角恋。

水晴柔微微一怔,旋即回过神来,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舒欣伸了伸舌头道:“水姨,爱过就爱过,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放心好了,我会再回来看你的!”说罢,嘻嘻一笑,扭过头走向谷中的山道。只是在回过头的那一刻,她的心里百感交集,泪水也滑了下来。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会如此的多愁善感,在和水晴柔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她不知不觉将水晴柔当成是自己的亲人了。在这个世上,她是第二个对自己无条件好的人,又或许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水晴柔见到她离开,叹了一口气,轻轻的道:“你和你娘真的好像!”她当年若是有水晴初一半的坚定,或许她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舒欣走出山谷到达外面的小镇时,天已经擦黑,而她的肚子也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想寻一家客栈休息,顺便饱餐一顿,只是小镇的状况和她想象中差很多,与其说那是一个小镇,倒不如说那是一个死城。虽说此时已是阳春三月,天气转暖,此时天才黑,小镇的街道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小镇上的房屋已有些破旧,残垣断瓦横亘街头,在暮色中显得极为萧索。舒欣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这里的一切都表示遭受过战争的侵袭。她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有些难受,这场战争终是打了起来!只是猜过了仅仅三个月的时间,怎么就会变成这副模样?而空气中也弥漫着什么东西腐烂的臭味。

前面有一条野狗在路边撕咬着什么,她心里有些好奇,走过去一看,却见那条野狗在咬着一个人的尸体!那人的脸已经溃烂,又被野狗这么一咬,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她只觉得一阵恶心,扶着墙便狂吐了起来。只是她不扶着墙还好,一扶着墙,透过墙边的那扇小窗,往屋里探头一看,恐慌铺天盖地而来,那屋子里满是死尸!借着暮色一看,那些尸体已经腐烂,上面爬满了蛆虫。强烈的恶心感再次传来,呕吐的更加强烈。

只是她的肚子早已经饿得不行,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却将胃酸吐出了不少。过了好一会,她终是缓过劲来,她咬了咬牙,在小镇上挨家挨户的敲起门来,以希能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只是她再也不敢推门去看,只敢在门口大叫:“有没有人啊!”

只是任凭她在街上大叫大嚷,却没有一个人答应她。天越来越黑,耳边不时传来野狗的吠声,她一向自认胆子极大,可是此时在这个破落的小镇里,阴风阵阵,她的心里不禁有些发毛。再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幕场景,害怕的感觉如潮水一般向她袭来。

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窝在街口喘息的时候,一双手毫无预期的搭上了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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