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空像是被一层黑色的薄纱罩住了,昏蒙蒙的一片。大殿之上,司徒锦端坐于龙椅宝座上。文武官员整整齐齐的站立在那里,保持一贯的沉默,大殿内很是安静。
司徒锦这两日的身子,每况愈下,但是他还是每天照样上朝。他不想让李斯南知道自己的病情,但是哪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皇宫里的人多嘴杂了。李斯南早就打听到,如今,皇上最近几日的病情加重。但是,每日上朝,他都能看到如往常一样有生气的司徒锦,这让他很是疑惑。
“武将军。”司徒锦大声喊道。
武有责听到皇上突然叫到自己的名字,心里先是一惊,紧接着快速的从大臣中间走道了大殿的中央,俯身拜道:“微臣在。”
“恩。你可有事要奏?”司徒锦依然神色肃穆的问道。
“禀报皇上,微臣,微臣没有。”武有责小心翼翼的说道,期间还曾抬眼看了皇上一眼,紧接着便快速的将头低下去。
“恩?你哪天不是给朕说,那薛魏成在明州和红幡会作战时会时常畏战。朕不是让你去查办吗?”司徒锦严厉的问道。
听到这个,武有责赶紧跪倒在地,激动的说道:“皇上,那天,微臣确实告那薛魏成有畏战之嫌,但是那天,皇上,您没有派臣前去查办啊。”
“什么?朕明明记得是让你去查办的,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朕记错了不成。”司徒锦故意装出恼怒的样子,厉声说道。
“不,不,是微臣记错了。因为这件事,需要详细查办,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请皇上再给微臣几天的时间。微臣将亲自上明州,查办这件事情。”武有责满脸激动的说道。
“恩。一定要详细的查。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可惊动薛将军,朕只怕因为这个,而惊动军心。朕这几日,想了很多。可能,薛将军这种做法是一种策略,也说不定呢。不能冤枉了好的臣子。”司徒锦平静的说道,但是这言语中更多的是来自他身上那种震慑人心的威严。
“是,微臣一定不会妄自行动的,请皇上放心。”武有责听到皇上这样说,分明是不想治罪于薛魏成。如果皇上真的如此重视这个人,那他也不想再去查关于薛魏成的这件案子。他可不想做那些卖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让他有所顾虑的是,李斯南那边,会不会嘱咐他一些什么。于是,就朝前面的李斯南看了一眼。只见此时的李斯南正若有所思的样子,神情淡定,好像一切都有所把握。
“恩。你们别人还有什么事情要奏吗?”司徒锦听到武有责这样回答,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大臣们听了皇上的问话,一个个都低着头,保持着应有的沉默。
“恩,没事的话,就退朝吧。”司徒锦轻声的说道。
说完后,司徒锦站起身来,地下的文武大臣,齐声喊道:“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有责想要走去时,李斯南走了上来,小声的说道:“下朝后,到我那一聚,我要事情要说。”
“是,微臣记住了。”武有责恭敬的俯身施礼,并轻声的说道。
“恩,走吧。”李斯南一把拉起武有责的手臂,真诚的看着他,轻声说道,嫣然一副主人的形象。
“是。”
说完,二人一同走去大殿。
且说,那天,王越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儿,心中暗自想着,这样的人死了便不知道,他的底细,如何向义父交代。于是,他就听从了那管事的建议,找来了郎中,给身受重伤的阿木治疗。
那郎中细细的检查了阿木的身上的伤,低声说道:“再晚来一会,恐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接着,他用滚烫的热水将阿木身上烫伤的部分都擦拭了一下,以便用来消毒用。那个时候,没有酒精,只能用这最简单的方式消毒。接着,他又从药箱里取出一瓶红色的药水,再将这红色药水均匀的涂在了阿木烫伤的位置。然后,再用白色的布将那些涂抹了药水的地方包住。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郎中才将阿木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此刻的阿木,包扎的就像是
埃及的木乃伊,这个身子都被白布包扎着。
王越听到郎中说,被烫伤的这个人还有救,就出去办自己的事情了,留下东院那个管事的一个人守在这里。看到郎中将这一切都弄好了,他就将阿木平放到床上,再给他盖上了被子。
临走时,那郎中对管事的说道:“性命暂且是抱住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他的那个烫伤很严重,恐怕要半年才能好的。”
“恩,那用每天给他换药水吗?”那管事的关心的问道。
“这个,两天要换一次的。后天,我还要再来的。”郎中看向那管事的,又看向躺在床上的阿木,平静的说道。
“恩,我派人将您送出去。”那管事的接着说道。
“恩。好好照顾他吧,烧成这样,挺可怜的。”说完,那郎中,便和一个侍卫一起出去了。
郎中走后,那管事的走近床前,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儿,心中暗自说道:“唉,真是可怜啊,怎么能烧成这样了?”
上官静雨这天早早的起身,紫竹和墨尘也早已经起来了。看到小姐醒来,两个人就忙活着,给上官静雨端来洗漱的用具,和准备好今天要穿的衣服。两个丫鬟很轻快,也很懂事。上官静雨是很喜欢她们两个的,只是看到她们就会想到若离和若琪两个人,也会想到若溪和如梅两个。这些都是侍候过她的丫鬟,但在她的心中,她并没有把她们当下人看待,而是将她们当朋友看待。
如梅的死,让她很伤心。此刻,她在心中想着,不知道,若溪,若离和若琪都怎么样了?她们还好吗?现在她们在哪里啊?
不知不觉见,他的心中,多了一丝惆怅。她想到了很多,她想到了侍候过的丫鬟们,还有她的父亲上官川,她的哥哥上官亦云,她的姐姐上官嫣然。还有四天辰风和司徒俊泽。这是,她来到这个空间内,也就是自从她占据了这身肉体以来,认识的一些,她认为比较重要的人。
当然,她还想到了,她的前男友萧毅阳和她的好朋友叶微梦,她在心中想着,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还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们还好吗?有没有想我?
希望,他们一切都好吧。她又在心里想着,不管你们在那里,我都会想着你们,我亲爱的人,和可爱的朋友。
“小姐,你在想什么?”此刻,紫竹正在给上官静雨梳头,从镜子里看到小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变好奇的问道。
被紫竹这样突然一问,上官静雨这才回过神来。随即对着镜子笑着说道:“我在想美丽的事情?”
“什么美丽的事情?”紫竹看着小姐高兴,紧接着问道。
“恩恩。”紫竹将头重重的点了两下。
听到上官静雨和紫竹的讲话,在一旁整理衣服的墨尘,急忙跑到她们旁边,嬉笑着说道:“什么事情,我也要听。”
“呵呵,其实,这件美丽的事情,也是一个美丽的故事。”上官静雨故意买起关子来。
“哎呀,小姐,你就快说吧。”墨尘在一旁推着说道。
上官静雨在脑海中想了想,说道:“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青蛙王子’,你们听过吗?”
紫竹和墨尘的头就像两个拨浪鼓一般,来回的晃悠着。并好奇的问道:“这青蛙还有王子吗?”
“当然了。什么动物都有的,他们和我们人一样。这个故事,讲述了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上官静雨慢慢的说道。
“恩恩,小姐,你懂的可真多。”紫竹在一旁赞叹道,因为上官静雨说道的这个,她以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所以觉得很新鲜。
“是啊,小姐,你就快点讲给我们听吧。”墨尘在一旁推促道。
“好的,你们好好听啊,我开始讲了。从前呢,有个王子被巫女施了魔法,变成了一个丑陋的青蛙。这只……”
上官静雨本想讲下去,还没等她说下去,紫竹和墨尘就抢着问道:“小姐,这个‘巫女’是什么?还有,什么是‘魔法’,这些都是什么啊,我们以前怎么都没听说过?”
听到这样的疑问,上官静雨突然觉得很迷茫,他要怎么解释给这两个人。想想看,如果要给她们解释这个‘巫女’就要先要讲一些宗教,这个‘魔法’呢,该怎么解释。
看到小姐,不再言语,紫竹和墨尘齐声说道:“小姐,你想什么呢?”
“哦,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想着那个故事,但是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上官静雨勉强的说道。
“啊?不会吧!”紫竹和墨尘哀怨的说道,心中有些不甘心。
明明知道是小姐肯定记得,就是不愿意给她们讲,但对上官静雨又无可奈何。
上官静雨突然灵机一动,反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好的故事,讲给我听吧。”
紫竹撇撇嘴说道:“要讲也是小姐先讲,不然,我们两个是不会讲的。”
墨尘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非常赞同紫竹刚才说的话。
上官静雨对她们微微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她隐约的记起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来,变问道:“紫竹,我前几天晚上,是不是有一天突然醒来了,还说了一些话啊?”
“呵呵,小姐,您想起来了?我们还以为您忘记了呢。”墨尘听到这个,走到上官静雨身边,关心的问道。
“恩,那天晚上,我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上官静雨对那天晚上的记忆很模糊,也是刚才突然想到的,于是她满眼疑惑的看向紫竹和墨尘。
“小姐,其实,那天晚上,也没发生什么。只是那天深夜,外面突然有一声恐怖的叫声,您可能当时也做噩梦了,被吓醒了。当时,我和墨尘听到声响,赶紧起来。您当时,只是问我们,这里是哪里,你现在在哪里,这些话。后来,我们感觉您清醒了,还和我们说了一些话。但是第二天,您却没提到这件事,我们还以为,您将这件事情忘记了呢。”紫竹详细的把整个事情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个。不过那天确实是忘了,只是刚才在脑海中猛地闪过了一下。呵呵。”上官静雨微笑着说道。
再说,那武有责,下朝后,并未回家,就直接跟着李斯南来到了李府。到了大厅里,李斯南坐于正坐上,并随口说道:“武将军,随便坐吧。在我这里,不用那么拘束。”
“是。”说着,武有责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刚坐定,只见两个奴婢将热茶端上来。李斯南举起手中的茶杯说道:“武将军,请。”
“李丞相,请。”武有责恭敬的说道。
“恩。武将军,皇上命你去查关于薛魏成的事情,你打算如何查办此事?”李斯南简单的问道。
武有责心中早已对这件事的处理有了决断,只是惟恐李丞相再嘱咐些什么。在大殿之内,李斯南请他入府商议事情。他在心中已经想到,李斯南请他来,肯定是为了薛魏成这件事。听到李丞相问起,武有责如实说道:“今日,听皇上的口气,是想有意庇护薛魏成,我又何必做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于是,我想,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
李斯南听到武有责这样说,不由的眉头紧皱,并严肃的说道:“武将军可想好了?”
“怎么?敢问李丞相有何良策?”武有责看到李斯南脸色突然暗淡下来,心中突然感到有些惶恐,连忙问道。
“武将军有没有想过。你本是这件事情的揭露者,那天,也是你亲自上书直谏的。当时,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你还找了当时刚从明州回来的刘副官做证人吧。如今,皇上让你查起这个案子,你却说要将这件时化无。那你就不怕,那薛魏成反过来,告你诬陷之罪?”李斯南从武有责的角度出发,处处为武有责着想,这个更加有说服力。
果然,那武有责,从那椅子上,站立起来,并俯身叩拜道:“请丞相为微臣出一计,救微臣于水火之中。”
“你且先起来再说。”李斯南这才放心的说道。
武有责站起身来,抬眼看着若有所思的李斯南,看到李斯南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想着,他的心中可是心急如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