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院往回走的路上,王伦山突然问道:“我那天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跟随在王伦山身后的王越自知义父是对自己说话,但是这段时间里,义父吩咐够他办过两件事,但不知道义父问的究竟是哪件事情,于是轻声问道:“不知义父问的是哪件事情?”
“哦,就是那天,我让你去东院办的那件事情。”王伦山接着平静的说道。
听到义父问到的是这件事情,王越便轻声说道:“经过义父的亲自教导,再加上,义父绘制的图画,孩儿,已经将那东院的地势地形还有陷阱机关,烂熟于心了。”
两个人本来是便走便说,待王越说完,王伦山停了下来。转过身去,深深的看着王越。王越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连忙将头低下去。沉默片刻,王伦山疑惑的问道:“我那天就吩咐你做的这件事情吗?”
听到义父这样问,王越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突然有一个名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狼蛇”,对,就是这个东西。然后,他接着想到了被狼蛇灼烧的年轻男子。这几天由于事情太多,他竟然将那个全身快要被烧成炭块的人给忘了。
王越想到这里,连忙俯身叩拜道:“义父,孩儿想起来了。您让孩儿去东院将那乱闯的贼人抓到南边的地牢里。这几天事情多,孩儿竟然将这件小事给忘记了。”
“小事?这可不是小事,你要仔细查办。说不定,这里面有着大的阴谋。还有,那个乱闯的人,他背后的人是谁?你都查清楚了吗?”王伦山见王越竟然将这件事情忽视掉了,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这时,王越面露难色,低声说道:“义父有所不知,那闯入东院的小贼全身已经被烧焦了。孩儿去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现在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孩儿,无法盘问他。”
听到这个,王伦山的心中着实有些疑惑。在他看来,那狼蛇虽然凶猛,只要不惊动它,它也不会主动去攻击人。即使有人不小心动了机关,惊动了那条狼蛇。一般人看到这东西,恐怕就吓晕了,不吓晕,也应该害怕的动不得了。只要人不动,那狼蛇就不会主动去攻击人。因为狼蛇本身极其懒惰,能不费力的地方,它根本就不会费力攻击。王伦山猜想,那天晚上的贼人应该是真正惹怒了这条狼蛇。所以,才被伤的那样厉害。
沉思良久,王伦山方问道:“现在,那贼人还是昏迷不醒吗?”
“是的。”王越简单的回答道。
“恩。找个好点的郎中给他治疗,先保住他的性命。等他醒来后,再小心的探究。务必将他的身份,他的这次来的任务,已经,他身后的主人是谁,都查明了。”王伦山细心的嘱咐道。
王伦山感觉,这件事,并不是普通的事情。其实,他对每件事,都是这样的谨慎而又慎重。王越都已经习以为常,他心里到是觉得,这个事情,只是件小的事情,可能还是别的院落中的人误入到这陷阱中,又误打误撞的惊扰了正在深度睡眠的狼蛇,然后,就被伤成那样了。
虽然,想是这样想,但是王越绝不敢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说出来,也只是被王伦山骂几句,还不如烂在心里,什么都不说的好。义父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虽然以前做了很多无用功,但是王伦山觉得这样的值得的,起码,这样做了,他才能安心。
等王伦山吩咐完,王越接着说道:“是,那孩儿现在就去看看他。然后,再去请个好点的郎中,给他治疗。”
“你还别急着去,我还有事给你说。走,我们去大厅谈。”说着,王伦山转过身去,王越紧跟其后,王伦山所住的北院走去。
说着,王伦山和王越就来到了此刻所在的大厅。
等王伦山坐定后,问道:“前几天,我不是说让你去安排,让咱们安排在朝廷中的人,去参明州城那个薛魏成一本吗?现在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前几天有人报,皇上已经派人到明州去查这件案子了。”王越如实的说道。
“哦?那边的皇上是派谁去查的?”王伦山关心的问道。
沉思片刻,王越说道:“听说,是一个叫武有责的将军。”
“一个将军?”王伦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王伦山在心中想着,这个薛魏成,八成是死定了。
王越看到脸上露出的笑容,疑惑的问道:“义父,为何事如此高兴。”
“呵呵,为这个武有责啊,他来了,就有好戏唱喽。”王伦山总是这样,说话不点透。
王越自知,就算是再问,义父也是不肯说的。索性就不再问了。
“好了,我这没事了,你去吧。叫你来,也只是想知道,这件事发展的如何了。既然事情已经定型,我也就不必多说些什么了。”
王越疑惑的看着义父,心中暗自想着,这个什么叫做事情已经定型
,这薛魏成不是还没有死吗,怎么能说事情定型了。不过听到义父这样说了,他也只好先告退了。
待王伦山说完,王越俯身拜了一拜,说道:“那孩儿先走了。”说完,接着转过身去,缓缓的离开了王伦山所在的大厅。
等王越走后,王伦山独自一人在大厅里坐着,想着以后的计划。
王越离开王伦山所在的那个大厅,径直向东院走去,他想看看那个全身被烧成焦炭状的人还有没有活得机会。
再说那武有责,经过三天两夜的日夜兼程,终于来到了明州城所在的大营。一般情况下,从那出发地到这明州城,起码也要用六七天的功夫。由于皇上那边推的急,武有责不敢耽误,于是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这里。
一直跟随着武有责的司徒辰风,当看到明州城近在眼前时,心中充满了激动。因为,在不久以后,他就可以去那金州,去王伦山所在的庄院,去那里看看上官静雨现在的状况。但转念一想,此次,武有责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杀害薛魏成,心中很的焦急但同时,他又是无奈的。如今,他只是一个游离的魂魄,又能做些什么呢?
当薛魏成听说,北方那边来人了,而且是皇上亲自派来的一名将军,于是他连忙起身,同营中的几名将军缓缓的出来迎接。
此刻,武有责已经从马上上下来,看到从远处来的几位身戴皮甲的将军。连忙向前走去。
薛魏成走近,认出了武有责,于是俯身施礼相迎。在薛魏成的眼中,武有责正直,善良,英勇无比。早就有结交之意,只是,自己常年驻守边疆,没有机会。他自认为,今日能与武有责相见,并有结交的机会,全是上天赐给他的机遇。
当看到高高在上的大将军薛魏成,竟然给自己施礼。武有责慌忙回礼道:“薛将军,您这样,小人哪里敢承受的了啊?应该是小人给您施礼啊。”
“哈哈,武兄弟能来就好啊。素闻,武将军正直善良,做人厚道,在战场上勇猛作战,是我们云宗国的一良将啊。本来应该早点结交于你,不像我常年驻扎在边疆,没有机会和武兄弟结实啊。”薛魏成如实的说道。
“薛将军言重了。小人本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将领,哪敢奢望和您这样的人结交。今日,兄长言真意切,小弟从心里感到温暖。有兄长的这一番言语便够了,如果兄长不介意,小弟愿意跟随在您的左右。”武有责表面上假装出一幅好人模样。其实,他的心里想着的是,先去得薛将军的信任,然后趁机下手,不然,恐怕会引起其他将军的怀疑。
“好兄弟,走,回去,我给你接风洗尘。”薛魏成被武有责刚才那番情真意切的话语感动的,眼睛都红了。不得不说,这薛魏成,果真是一个仁义之人。
说着,薛魏成拉着武有责,向大营内走去。边走边吩咐道:“去吩咐厨房拿出好酒好菜,今日,我要与武兄弟,多喝上几杯。”
“是。”薛魏成说完,便看见,在他旁边的一个小士兵,向厨房的方向跑去。以便能够尽快通知厨房准备酒菜。
众将军随着前面的薛魏成和武有责,走向大营的方向。司徒辰风一直跟随在武有责的旁边。想看看他,是怎样杀害薛魏成的。那天,在李斯南的府上,他也只是,听那李斯南说,让武有责想办法下毒。“如果薛魏成被毒死了,就禀报给皇上,说那薛魏成是畏罪自杀。再说,那大营中不是已经被毒死了一个上官亦云吗,这次,薛魏成被毒死了,肯定不会怀疑到你武将军身上。”
这些都是李斯南小声给武有责说的话,当时司徒辰风就在身边,听得清清楚楚。
司徒辰风跟着武有责来到这里,也只是为了想要看看,这武有责到底想要毒害薛魏成。他在心里暗自想着,自己如今只是个游离的魂魄,他们根本看不到他,更是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如果能和肉身结合,才能将心中想要说的话,说出来。这样还可能够救薛将军一命。
王越匆匆来到东院,让人找来了那管事的。那管事的远远的看到少将军王越,在前方看着自己,便缓缓的向这里跑来。走到王越面前,立定后,接着俯身恭敬的说道:“少将军,您找小的?”
“恩。”王越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个人还活着吗?”王越简单的问道,就像王伦山问他的那句,这几天我让你办的那件事怎么样了。让人摸不着头脑。
果然,那管事的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他面前的王越良久后,方唯唯诺诺的问道:“不知道,少将军口中问的人是哪个?”
“哦,就是那天被烧伤的小贼,那天,我来的时候,他不是奄奄一息了吗?如今,他怎么样了?”王越这才详细的问道。
听到少将军问那个被烧伤的人,这才让那管事的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他可是一直派人或亲自去照看那个被烧焦的年轻人,不为别的,只是看他太可怜了。想让他,早点好起来。
少将军口中问的
这个人,那管事的是再清楚不过了,于是便轻松的说道:“他还是那样,郎中隔一天来一次。每次来,都会给他换药。”
“恩。”王越满意的点点头。沉默片刻,他接着说道:“走,去看看他。”
那管事的先是一惊,接着便在前将那王越领到后院的,阿木所在的房间里。那管事的一开门,王越就味道一股严重的药水味,接着就看到他眉头微微皱着。后来,他强忍这难闻的药水味,走到那躺着的人的床边。走上前,只看了一眼,王越就缓缓的走了出去。
那管事的见此情景,也赶紧追上前去。那王越从那房间中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并做起了深呼吸。看得出来,他讨厌那种药水的气味。
那管事的,紧紧的跟了上去,看到王越此种状况,不由的嘴角弯了起来。王越转身看到那管事的脸上留着的笑容,脸上突然严肃起来,并说道:“你要好好照看这个人,给他请最好的郎中,尽快让他好起来。这个人牵连甚广,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恩,是。小人一点尽心照料。”那管事的说道。
“恩。”王越这才安心的转身离去。
如今,在这庄院中,王越也大概对这几个院落的地形地势有了详细的了解,但是其中的很多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比如说,房间里的暗室,底下的机关密道。这些,王伦山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一个人。他想保留一些自己的秘密,只有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这样他才有安全感,才会完全的放心。不然,他会寝食难安的。
这个时候,薛魏成的大营中,已经摆好酒宴。只见,在大营的中央位置摆放着一个长发型的矮桌,上面铺着一个暗红色的绒布。桌子上盛放着各种水果和酒菜。
将军们席地而坐,这个长方形矮桌,就是平时人们坐在床上或地上的矮桌,专门是用来吃饭用的。地上铺着一个大的灰黄色的地毯,人们坐于其上,坐于桌前,吃饭,喝酒。
薛魏成坐于长方形桌的一头,那头是对着房间入口的方向。武有责坐在他左边,而那个刘副将军坐在薛魏成的右边。这个刘副将军,也就是那天武有责上书薛魏成畏战的那个证人。
其实,这个刘副将军,是红幡会安插在明州城的奸细。刘副将军得到来自上面的任务后,以探亲为由,前往京都。等到了京都后,他找上了以前有过交往,以前也曾在一起作战过的朋友武有责。
这个刘副将军将薛魏成描述的一无是处,胆小如鼠,懦弱无能。刚开始,武有责并不想拦这件事情。他如今的处事原则是,明哲保身,不多管闲事。而,他认为,武有责所求之事便是闲事了。
看出武有责不想管这件事情,刘副将军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的暗红色匣子,递到武有责的面前。武有责见状,忙推辞道:“这个不可,刘副将军还是找其他人吧。我官小位卑,恐怕不能为兄出力了。还望刘兄见谅。”
刘副将军看到武有责这样推辞,也没有强求,只是笑笑,轻声说道:“武将军,如果确实不想管此事,也就罢了。这个匣子里的东西,只是小弟对你的一点心意。还望你不要推脱。”
武有责再次推辞道:“这个真的不行。我武有责,无功不受禄。如果你真是把我当兄弟,就快快收起此物吧。”
刘副将军不但没有收起礼物,反而神色严肃的说道:“我真是因为把你当兄弟,才来找的你。既然武将军,不想管理此事,我也不强求。这个匣子的礼物,也是略表心意而已。”
只见那武有责沉思良久,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叹声说道:“罢,罢,罢,看待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次吧。”
听到这个,刘副将军喜笑颜开,俯身拜道:“那小弟谢过兄长了。”
“刘副将军,快快请起。”武有责俯身将刘副将军扶起。
只见那刘副将军起身后,感激的说道:“这个匣子,还请兄长务必收下。全当这次小弟来看望兄长的见面礼。”
那武有责笑着将那匣子接了过来,并笑着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两人脸上都浮现出来喜悦的神色。
此刻,司徒辰风游离的魂魄,就在武有责和薛魏成之间,仔细着看着武有责的一举一动。
薛魏成今天特别高兴,只见他满脸喜悦的说道:“今天,有幸结识武将军,是我之幸啊。”接着他看着武有责说道:“武兄弟,一路辛苦了,来,这杯酒,做哥哥的敬你。”
“请。”
“请。”武有责也随声说道。
只见,那武有责举起酒杯,等那薛魏成仰头将酒喝完后,武有责也举起酒杯,将整杯酒倒进了肚子里。
“哈哈,兄弟好酒量。”薛魏成待武有责喝完后,高声说道。
“哪里,哪里?小弟只是勉强能喝上一点而已。”武有责谦虚的说道,只见他略过薛魏成,看向他一边的刘副将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