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到了往后,别说一个平安县君,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你只记得我的话,静心养病,待病好了之后,只和大殿下还有朝中百官家的公子们多多走动,其余的事, 我来安排,绝不会让你失望。”
“还是那句话,你只好好听话,照为父的吩咐做事,为父能给你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你记得,你身份尊贵,肩上的担子也更重, 此时最重要的是修身养性,熟悉政务,时间紧急,需得尽快为上。”
秦霈鸣闻言点头,“是,孩儿记下了。”
但是,这个往后是什么时候?
为何要说他想要什么女人都可以?
父王能给他的,不就是王爷之位吗,难道还有旁的?
还有,他的担子到底有多重?
时间为何会紧急……
……
苏玉锦起床洗漱后,贺严修已是到了梅香苑。
让艾草将乌黑的发丝简单挽了一个发髻, 别上贺严修送的黑檀发簪,外加一个珍珠步摇点缀, 苏玉锦着人摆了早饭, 跟贺严修一并吃。
现炸的糖糕, 油饼,香浓可口、一口下去满嘴流油的生煎,新磨的细腻豆浆, 几样精致可口的小菜……
家常菜式,滋味却是舒适爽口。
“小厨房的手艺,越发精进了。”贺严修叹道,接着提议,“待会儿吃罢了早饭,去花园走一走?”
“好。”苏玉锦点头,笑了起来,“二爷这两日到是清闲的很,今日不必去户部?”
“前几日过于忙碌,以至于身子累的不舒服,便告了几日的病假。”贺严修满不在意地回答。
苏玉锦,“……”
哪里是累的不舒服,不过是看她因为任建柏的事情不想出门,又怕她在贺家呆的无趣,所以特地在家陪着她吧。
不得不说,这种被人在意,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真的挺好!
甚至让人贪恋无比。
苏玉锦吃吃地笑, 却又狡黠地扬眉, “既然二爷觉得不舒服, 那不如我替你把把脉, 开个方子吧。”
又要喝苦汤药?
贺严修拿着筷子的手僵在了空中,迟疑了片刻后,夹了糖糕到自己碗中。
也罢,喝就喝了。
以前又不是没有因为装病喝过。
大不了这会子多吃些甜的来垫一垫!
贺严修这般想,又夹了两个糖糕过来,依次往口中塞。
早饭吃完,不等苏玉锦要求,贺严修已是乖乖地将手伸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垫上脉枕,等着苏玉锦来把脉。
苏玉锦见状,轻笑了一声,将手搭了上去。
这一搭,便是许久。
且苏玉锦眉头渐渐拧了起来,嘴唇紧抿,发出“咦”的一声,片刻后直叹气,“真是奇怪,二爷这病,当真世间少有。”
“我看诊这般多的病人,还不曾见过像二爷这般的脉象,更不曾见过这样的病症,这方子是得谨慎来开才行。”
看苏玉锦表情严肃,贺严修心里亦是咯噔一下。
莫不是,他当真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是了,这几日他总是觉得有些疲累,晚上睡觉也有些睡不好。
再仔细想一想的话,近些时日饮食也大好,吃什么都不觉得香甜……
贺严修眉头微蹙,“我这病,很麻烦?”
“嗯。”苏玉锦点头,满脸的郑重其事。
“那……”贺严修顿了顿,问,“可还有药可以医治?”
“算是有吧。”
苏玉锦伸手将房屋的门掩上,缓步走到贺严修跟前,俯身看着坐在凳子上的他半晌,接着捧起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如此,便能药到病除。”
贺严修,“……”
这谁能顶得住?
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热,贺严修顺势将苏玉锦搂在怀中,任其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接着在其粉嫩的樱唇上疯狂宣誓了主权。
直至苏玉锦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时,贺严修这才略松了手中的力道,抬起头看着怀中闷的脸都发红发烫的苏玉锦直笑。
“既是要用药,自肌肤入五脏自然药效缓慢,不如直接从口而入,真正做到药到病除。”
贺严修接着道,“这药,苏大夫准备给我用上几副?一日要用上几次?”
“寻常的汤药至少都是一日三顿的来喝,那我这个是不是至少得每天三次才行?”
“也不行,这种功效到底没有汤药药效大,得一天五次才好,苏大夫你说呢?”
声音微哑撩人,眼神更是如深不见地的旋涡,似要将她卷了进去才肯罢休。
苏玉锦,“……”
谢邀,她并不想说话。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她现在十分后悔。
后悔一时兴起去撩了二爷,结果不小心将火烧的太大……
但不等苏玉锦后悔太久,有些人的厚颜无耻,超过了她的想象。
甚至这次,直到外面响起了叩门声时,贺严修这才住了口。
苏玉锦这会子,已经是眼泪汪汪的,不得不从妆奁里拿了脂粉出来,略微掩盖一下此时满脸的红晕。
直到红润发肿的嘴唇被口脂覆盖的差不多,贺严修这才张口,“进。”
兴安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二爷,这是方才越王府送来的。”
秦凌澍送的?
贺严修抬手,“打开来看。”
兴安将那锦盒放在桌子上,打开了盖子。
里面赫然躺着一根荆条,以及一片荷叶。
两样东西显然都是刚刚割下来的,荆条的末端,还带着枝条应有的树液,而荷叶亦是十分翠绿,上头的水渍都还不曾干透。
“越王的意思是……”苏玉锦沉声,看了看贺严修,“负荆请罪?”
“修缮和睦。”贺严修点头。
苏玉锦抿了抿唇。
这算是表了态?
这样的话,越王应该是要约束管教任建柏,那她倒是不用担心再被纠缠之事。
苏玉锦心头一轻,笑道,“这越王,到是颇为明事理。”
“大约吧。”贺严修垂眸,“说不准。”
他将秦霈鸣好好揍了一顿,一来是教训,二来是警告,三来是试探。
试探越王对这个半路回家世子的态度,以及他对对手的反应。
很显然,越王选择了隐忍。
甚至表现的十分宽宏大度,明事理的样子。
可是,从秦霈鸣现如今的状况来看,他大约是被越王捧在手心里,甚至正在被极力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