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筝听到要在港城那边才能买到，明显愣了一下。
上当了。
季玲一定是知道，所以在她提出还一件时，没有一直揪着她们不放。
说是知道她买不到，在等着看她出糗。
“筝筝，怎么了？”姜母见女儿盯着衣服出神，想到女儿从未主动要过什么，便道，“你喜欢这样的，我今天回去给朋友打电话，托人看看能不能买到。这种正红颜色很好，看衣服质量也不能便宜，在港城那边也一定很抢手，怕是不好买。不过你放心，我打托人打听一下。”
听到在港城那边都不好买，姜筝脸色更不好看了。
“好了，妈妈答应你一定给你买件一模一样的回来好不好？”姜母误以为女儿是实在喜欢，才会一脸低落。
“妈妈，会用很久时间吧？”
“如果买的顺利，有人能带回来，半个月就可以了是，如果没有人带回来，那就要等，不过也不急，年前穿不上，年后还可以穿，这衣服薄厚适合春秋。”
这些话没有安抚住姜筝，她的心又沉了沉。
“就这么喜欢？”姜母笑问，她也不由得再打量衣服几眼，这时才注意到衣服是坏的，她咦了一声，然后拿起衣服，“这衣服看着是新的，怎么坏了？”
姜筝抿抿唇，她从小到大没有说过谎，骨子里的清高也让她做不到撒谎，便照实将事情说了。
姜母听了之后，第一个举动就是看高静，脸上明明带着笑，目光看人时却凉凉的。
“高静，你是最后一个走的，觉得这衣服会是谁撕的？”姜母问。
高静白着脸站起来，“阿姨，这事都怪我，我当时忘记锁门，才弄成这样。”
姜母，“现在不是怪谁的时候，这件事情很恶劣，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样的人不抓出来，只会让对方更嚣张，这已经不是还一件衣服那么简单的事。”
“妈妈，我已经承诺季玲，还她一件衣服，既然说到了就要做到，你还是拜托别人帮我带一件回来吧。”姜筝不想再去将事情扩大。
姜母看着女儿，女儿低着头，一向自信满满的女儿，何时这样垂头丧气过？
心中坚定的想法，看到女儿软弱的样子，在这一刻崩溃。
姜母声音也低下来，“走吧，和妈妈去外面走走。”
抚着女儿的肩，姜母带着女儿走了。
寝室里只留下白着脸站着的高静。
她双手紧握成拳，她明白姜阿姨一定看明白这里的事，但是只要她不承认，谁也拿她没办法。
外面，下楼时季玲几人与姜筝母女走了碰面。
姜母并不认识，但是察觉有两个小姑娘偷偷往她们身上看，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她微笑的点头打招呼，带着女儿走了。
走在操场上，姜母看着默不作声的女儿，“筝筝，你不想让妈妈去调查，是觉得答应对方，现在知道衣服贵重又出尔反尔会让你没面子吗？”
心里的想法被妈妈看透，姜筝涨红脸。
“筝筝，从小到大，你一直很优秀，也从未让家里人操心过。但是在与人交往这方面，家里也一直很担心，你很单纯，又有正义感，有时会因为你善良而被人利用。面子固然重要，但是真相更重要。”
“妈妈，我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姜筝也分析自己做的不对的地方，“当时大家都在指责高静，我觉得就是一件衣服，就觉得还她一件就行了，没有看到事情的严重性。对于季玲来说，衣服重要，但是还她一个公道更重要。”
“不错，你现在能想明白这些，妈妈很高兴。这次就算了，人要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后果，其实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错了还不知错。犯错能让人成长，所以说成年长的世界是很复杂的，以后人生路上，你会看到很多你没有看到过的丑陋。”
姜筝点头，姜母见时间不早，让女儿去上课。
目送女儿离开后，她去找了儿子。
姜一航看到妈妈过来很惊讶，听到她过来原因，姜一航蹙眉，“我这几天一直拦着，怎么还是搞了事情出来。”
“你是说那个高静吧？刚刚我也想过提醒你妹妹，不过她的性子你了解，如果不是她自己发现，只会觉得你是在嫌弃对方从小地方出来的，反而适得其反。而且我发现将她留在你妹妹身边也不错，犯了错再去剖析错的原因，能让你妹妹成长起来。”
姜一航明白了妈妈用意，“那你的意思是不再拦着筝筝和她在一起。”
“不用拦着，你妹妹是有正义感，但是也太过自负，让人磨磨她的性子挺好。”
母子两个谈话之后，姜母道，“我去朱家一趟吧，衣服应该是朱家买的，好好的衣服就因为你妹妹变成这样，不管是不是她做的，她承担下后果，错就是咱们家的。”
姜一航抿抿唇，“好。”
当天晚上，季玲就发现婆婆来了。
她惊讶的看到楼下的人，忙迎上去。
孔思雅笑道，“还没有吃饭吧，正好今天出差回来。咱们一起去吃饭。”
季玲看着婆婆，笑道，“妈，我看着你很眼熟呢。”
孔思雅听了哈哈大笑，“医院里的热心人。”
分开许久的婆媳两个，因为这件事，也亲近了几分。
校园外的饭馆并不多，两人找了一家面馆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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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思雅看着儿媳妇，眼里都像开着花，到面馆后一口气点了四个菜，季玲一直说吃不了，她这才收手。
“在学校里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如果有人欺负，不用管那些，直接还回去，咱们家不怕事，更也不能躲事。”
季玲笑道，“妈，你过来是有事吧？”
说什么刚出差回来，手里连个包都没有。
“对，姜家人今天去医院找我了。”孔思雅道，“衣服被撕坏了？卫东托朋友从外面买的，这事我知道，你们刚领证，他就已经联系那边给你买天冷穿的衣服了。听到这么用心买的衣服被人撕了，我心里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