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德九年,五月末。
烈日炎炎,外面很少有人出来。
长安城外,官道边。
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
聂风无聊的坐在门口,昏昏欲睡。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穿越了。他虽然有金手指,却暂时无法开启。
这时,突然只听“哒哒”的马蹄声响动,有两匹马在酒馆前停下。
“大……公子,这里有家酒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好。”
聂风一个激灵,顿时清醒,站起身。
只见两个人走进来。
“掌柜的,有什么好喝的、好吃的,尽管拿上来!”
为首的那个男子,衣服华丽,不到三十岁。相貌英俊,仪表堂堂,但脸上笼罩着浓郁的黑气,眉头微锁,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另外一个身材异常魁梧、脸如黑炭的中年男子,手臂肌肉虬结,身上隐约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他腰间悬着一把铁鞭,背后背着一把弓。
这二人正是李世民与尉迟恭。此时太子李建成与李世民皇位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地步,李世民处处忍让,完全被动,处境已经岌岌可危了。
他今日心情烦闷,与尉迟恭出城打猎,这才偶然来到聂风的酒馆。
“好勒!两位先生请稍坐!”
二人坐在一张桌旁。
聂风拎起一只茶壶,给他俩各倒上一碗。
“大……公子,这茶水不错!”
尉迟恭喝了一口,向李世民道。
李世民也低头抿了一嘴,不由得诧异的望着聂风。
聂风微微一笑,他这茶也没什么稀奇,只不过不是大唐的煮茶,而是后世的泡茶。
“二位贵客稍等!酒菜马上就好!”
他说着快步奔进后厨。
“大王,还请尽早做决断!如今,太子与齐王步步紧逼,吾等与殿下已经处境非常艰难了!一旦他们痛下杀手,我们毫无还手之力,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李世民摇摇头。
“敬德,不可!兄长只是误会我,我怎么可能不顾念手足之情,夺他太子之位?此事需要再提……”
尉迟恭不住摇头。
说话间,聂风已经端着几道菜走出来。
爆炒腰花、爆炒羊肉、清炒白菜、排骨汤。
现在大唐还没有炒菜,调料也极为稀少,刚穿越过来时,聂风根本不适应,好不容易,终于想方设法打造了一口铁锅,这才吃上炒菜。
这时聂风又捧出一坛酒。
他刚一打开,顿时就觉得一股酒香飘出来。
尉迟恭大叫:“好香啊!”
聂风微微一笑,分别给二人倒了一碗。
只见这两碗酒非常清澈,完全不似大唐的绿蚁酒,浑浊不堪。
这是聂风用最简陋的方法,将现在世面上所售白酒过滤、提炼两遍而成。
尉迟恭端起碗,一饮而尽。
“掌柜的,好酒!好酒!”
他看着造型奇特的菜肴,虽然有些奇怪,但却食指大动,举筷夹了一块羊肉,放到嘴里,嚼了几口,顿时大叫:“不错!不错!大……公子,小兄弟的厨艺非常不错!太好吃了……”
李世民也又夹了一块腰花,放进嘴里,不住点头:“小兄弟,你这厨艺了得!虽然做法从所未见,但味道一绝!”
聂风笑眯眯的道:“两位贵客喜欢就好!”
李世民虽然品尝着闻所未闻的美食,但仍然愁眉不展。
二人一边吃着,一边和聂风闲聊着。
这时,突然外面走进来两个灰衣男子。
那二人走到聂风跟前,为首的一人喝道:“交税!二十两银子!”
聂风望着他们的衣衫,冷笑一声:“你们是太子的税官?越界了吧?这里是秦王府地界!”
“你们应该去那边收!”
说着,他伸手指着酒馆东边一百米处立着的一块石碑。
李渊为了平衡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间的矛盾,给他们划了各自的势力范围,可以各自收税。
那人怒道:“抗税?老子说能收就能收!这秦王的地界,马上也就变成太子的了!”
聂风哼道:“那就等变成太子的再说!现在还不是!”
那人还要再说,尉迟恭怒不可遏的走过来,一脚将他踢倒。
“滚!你们敢越界收税?谁让你们过来的?想死是不?”
那二人见他身材高大,不敢反抗,吓得飞快的逃走。
尉迟恭又坐回去。
聂风望着那二人逃走的背影,颇为不忿:“唉,如果秦王能够登基为帝,就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了!”
李世民拿着筷子的手一抖,不由得抬头望着聂风。
尉迟恭更是双目精光爆射,大喜道:“聂风小兄弟,你也觉得,秦王殿下,能够登基,称帝吗?”
聂风自知失言,狐疑的望了二人一眼,一脸警惕的道:“你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如今太子与秦王斗得你死我活,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尉迟恭心痒难耐,一指李世民,道:“这位就是……”
李世民急忙拦住他,望向聂风,笑道:“虽然我是商人,但我二叔叔,也是秦王府的一名低级将军。我姓李,这时我家的护卫,姓于……”
尉迟恭急忙道:“对对!”
聂风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也这么关心,这个话题。
李世民忍不住道:“小兄弟,听你的话,你很拥戴秦王吗?”
聂风笑呵呵的道:“那是当然了!现在朝廷规定税收十五抽一,秦王府地界是二十抽一,而太子的地盘是十分之一,甚至还有七分之一的!”
“可以说是秦王殿下收买人心,也可以说是为民着想!但无论如何,我们这些百姓,得到实处!”
“如果他能成为皇帝,我们这些老百姓能活得更好!可惜,如果,太子李建成登基,这天下不知,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尉迟恭听得双目精光闪亮,激动的道:“就是啊!我家二老爷和秦王府那些心腹属下,也都劝秦王,可是,秦王殿下始终没有夺储之心!”
他说着望了李世民一眼。
聂风冷笑一声:“秦王虽然在战场上英勇果决,但在此事上,太愚鲁了!太优柔寡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