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
对其他人……
尤其是修改规则后，至高想要进入星界都需要花费不少力气。
可对李牝来说，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星界内部。
进入星界内部，呈现在他面前的，是截然不同的环境。
通过规则改写，归墟之力已经退出历史舞台。
对所有星神来说，这都是一件值得他们欢欣鼓舞的事。
不过，相较于以往，此时的星界能级结构无疑强上了许多。
尤其是核心层、内层、外层的渠道被打通，星神们一旦释放出来的能级足够高，就很容易进入内层、核心层，而随着星界的能级提升，内层、核心层对星神的影响亦是越来越大，从而限制了星神能够对星界造成的破坏力。
“还有自我纠错制度未曾完善。”
李牝心中道。
星神们虽然受到了星界能级制约，无法动不动演绎出毁天灭地的神通，但没有了归墟之力，未来星神的数量绝对会越来越多。
也就是先前的归墟之灾清理了九成九的星神，才让目前局势不显，可等个十纪八纪后，星神的数量绝对会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
“纠错机制的话，且按照原先的思路，提升星界，乃至整个宇宙的能级，然后让星界‘旋转’起来，任何不思进取的星神都会被这股力量‘甩’出去，以此来鞭策星神们的进步，避免他们修有所成后就不思进取，坐享永生。”
李牝心中早有了这种想法。
不过执行还需要一点时间。
尤其是现在星空宇宙正和众神世界爆发大战的情况下。
若星空宇宙战胜不了众神世界，星界改不改、星空宇宙改不改，都没有意义。
反正都会被众神之王吞噬。
若星空宇宙能战胜众神世界……
意味着他成功踏入了永恒之境，到时候再来重塑星界无疑也要轻松、稳妥的多。
思忖间，李牝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众星神庭外。
此时的众星神庭已经成为了星界真正的中心。
在神帝羲的打理下，万族臣服，几乎每一个星年都有来自星界各地的生灵组成使团，来到众星神庭，携带厚礼，希望能够加入众星神庭，成为人族属族。
再加上真武、白帝、太乙等人辅助，整个众星神庭的运转有条不紊，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星界万族，亦因为星界目前面临的环境，以及外界众神之王带来的威胁，隐隐有大统一之势。
李牝观摩着这一幕场景，并未惊动神帝羲，而是一步穿梭着，来到了王浮云所在的宫殿中。
李牝现身，修成了宙光，并且身怀一件件强大神器的王浮云马上有所察觉，顿时抬头。
当看清楚李牝时，他先是一喜，紧接着面露恭敬的站起身，躬身行礼：“伟大的起源！”
“不必多礼。”
李牝道了一声。
此时，宫殿中尚有其他星神存在。
当看到王浮云对着一位突然现身的李牝行礼，并尊其为“起源”时，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喜、恭敬、崇拜之意。
“参见伟大的起源超脱陛下。”
李牝扫了一眼几人，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停顿了片刻，笑着问了一声：“你的弟子？”
“是。”
王浮云知道李牝来此，怕是有事吩咐，连忙让弟子们退下。
待得弟子们及其他人离开后，他解释了一声：“我们人族现在正海纳百川，要通过文化、传承将宇宙万族尽数纳入人族之中，使其学习我人族的文字，研究人族的文化，在这一过程中，需得恩威并施，威方面，起源陛下已经做到了极致，目光所向，莫敢不从，剩下的自是施恩于下。”
他笑着道：“所以，为了确保各族间顺利融入我们人族中，我们选择的方式就是招收弟子，一方面尽可能为人族培养人才，另一方面亦能通过这种方式，化解下方可能存在的矛盾。”
李牝点了点头。
收弟子……
这确实是个接纳万族的方法。
“你虽身在星界，但坐在这个位置，星空宇宙的事想来你也知晓吧。”
李牝道。
王浮云听了，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们正遭遇着一个名为众神世界的敌人入侵。”
“嗯，目前处境尽管属于僵持当中，但我们星空宇宙方面已经有些吃力，而且随着众神世界靠的越来越近，等到双方接壤时，星空宇宙必然落入下风，最终……怕是面临整个宇宙，所有生灵，被众神之王吞噬的风险。”
李牝道。
王浮云尽管收到了不少消息，但上面未免下面的人忧心忡忡，并未将消息的详细情况告知。
可眼下这些话是由站在星空宇宙之巅的李牝口中说出……
那星空宇宙面临的局面，真的就岌岌可危了。
“众神世界……真的强大到这种程度！？”
王浮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众神之王的战争潜力远比任何人，包括我想象中都要高得多。”
李牝平静道，语气中却似乎并未将这种“可怕”的危机放在眼里。
“在这种情况下，我接下来必须兵行险着，尝试突破到永恒境界，唯有抵达永恒之境，方能摧枯拉朽般击溃众神之王……”
说到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如果能将众神之王的世界融入星空宇宙，星空宇宙未来必将迎来一场高速发展期。”
不过这番话他并未说出来，只是道：“永恒境界的突破并不简单，能否顺利跨出这一步，我也没有把握，因此，此番寻伱，也算是对临行前的一些事进行交代罢。”
王浮云听了，肃然道：“我这就去将其他人召来……”
“不必。”
李牝道。
他若成就永恒失败，不会有任何意外，只有消亡一个结果。
因为他的性格便是如此。
即便死到临头，亦不会放弃希望。
所以，他失败了的话，绝对会死的无比彻底，物质、能量、时空、因果层面，尽数燃烧殆尽，这些人恐怕根本不会记得他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将其他人召来与否并无意义。
“其他人不见的话……李云瑶她……”王浮云说着，看了李牝一眼。
这算是李牝唯一的“亲人”了。
“李云瑶……”
李牝念着这个名字。
她是他给自己留下一个锚点。
但随着他对永恒了解的越多，越发意识到，他这种粗劣留下锚点的方式有多么可笑。
如果这样就能让他在成就永恒失败的那一刻重新寻回自己的因果，利用因果重新找回自己的“存在”概念，那永恒者……
早已经泛滥成灾了。
想到这，他摇了摇头：“不见了。”
言罢，他将一枚水晶球般的宝物拿了出来。
里面仿佛有星空流转，似乎封印着亿万恒星、行星，乃至一座星河。
“我的传承虚数空间法，这些年来得到的至高神器、宙光神器，如六道宝轮、镇界戟、黑日，以及机缘巧合收集的一些修行物资，都放在里面了，并且我在里面设置了一些小小的考验，你们，包括李云瑶，未来如果修有所成，达到某种程度后都能进入其中，接受考验，拿走这些至高神器、宙光神器、修行物资作为奖品。”
李牝说着，将这个水晶球般的宝物交给王浮云：“便由你保管了。”
“起源陛下，我……”
王浮云有些犹豫：“或许……帝羲大人比我更适合保管它。”
“既是交给你，自是相信你更合适。”
李牝道。
王浮云见状，亦是没有再推辞，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会竭尽全力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那便这样吧。”
李牝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起源……李牝……”
王浮云连忙叫了一声。
他看着李牝，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却是道：“我们还会见面的，对吧？”
李牝知道他这番话的意思。
当即微微一笑：“当然。”
“我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王浮云亦是笑了起来。
李牝微微颔首。
紧接着，他一步虚踏，消失在了众星神庭。
……
离开众星神庭后，他重新返回宇宙星空，甚至再回了一趟盖亚星，一步一步，走过当年他从盖亚星走过的道路。
藏龙市的长风武馆。
江州市的江州武道会会场。
天元王朝的天下第一武道会会场。
大月旧土的星武神殿。
然后再以星武神殿为始，奔赴星空。
他甚至去了一趟摩罗神藏殿。
不过此时的摩罗神藏殿早已拆除，这里变成了人类联盟下辖的一个办事机构。
往昔的一幕幕纷纷在脑海中闪过，最终……
他亦是没有再停留。
风景，始终是风景。
再怎么驻足停留，看够了，终究要重新上路出发。
……
不久后，归零发来了消息，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完成了临行准备。
当下，两人合计，前往混沌虚无他的本体处汇合。
想要进入无尽时空，靠着化身的力量显然不够。
别说化身了，就连李牝的本体，想要升华自我，进入无尽时空，都需要付出一切。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所有化身都得回归本体，不能分出任何一丝精力，也不能浪费任何一丝力量。
……
“准备好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归零看着李牝：“毕竟以你造化生命的灵活性，如果舍弃了星空宇宙前往混沌虚无，这位众神之王必然追不上你。”
“我一直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常胜无敌，也没有什么至强不败，谁都可以被战胜，包括我。”
李牝平静道。
“你说的，是谁都可以被战胜？”
归零道了一声：“包括那位永恒者？”
李牝笑了笑，没有解释。
战胜永恒……
何等的心比天高。
又是何等的狂妄自大。
不过……
这很李牝，不是么？
这，也是他能够从一个凡人，走到现在这种成就的原因。
当下，她不再多言，直接道：“那么，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