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视着那道悠闲的白影,薛娴心眼中满含怨毒,手紧握成拳,尖细的指甲深深地戳进肉里。好你个青枫,到底谁先死,我们走着瞧!
卓晴毫不在意背后怨毒的眼神,走到门边,对着看了一出闹剧僵在一旁的老御医轻声说道:“御医,我只在外厅看看他就好,不会打扰你医治的。”
杨暮终于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回道:“好好。”此女容颜虽毁,依旧气韵天成,刚才言辞犀利能言善辩,现在又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可见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杨暮在宫中见多了女人的明争暗斗,他早就看透了,做人做事留三分,才是活命之道。
门缓缓打开,卓晴率先走了进去,正对着门的,是一套会客的座椅,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很简单。隔着一面大大的屏风,朦胧中可见里间比外面更加宽敞,具体的摆设看不仔细。
御医和药童走了进去,卓晴和楼夕舞只能在外面等着。其实站在屏风外,基本看不太清楚屋内的情况,烛光映照下,只看见墨白高大的身边守在床前,老御医坐在床前把脉。细细听来,过于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哮喘病发作,但是看不见病人,卓晴也不能下结论。
傻傻地站在屏风外很是无聊,卓晴看向身边盯着里间、眼睛一眨不眨的楼夕舞,问道:“他经常犯病?”
可能是刚才卓晴帮她出了一口恶气,楼夕舞对她的印象好了一些,眼睛仍不转,只是低声回道:“一般都是在春天发作,平时都好好的,一犯病就像这样喘不过气来。”
“多久了?”
说起这个,楼夕舞显得有些烦躁,“从小就有的毛病,治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好。”
从小就有?那不太可能是装的,但是先天性的哮喘不应该是季节性发作啊?暗自思量着,两人都听见里间忽然传来几声急促的喘息声,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忙乱。
“主子!”随着墨白担忧地低呼,心急的楼夕舞顾不得那么多,直冲进里间。卓晴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跟了进去。
里间被烛火映照得十分明亮,一张大得不可思议的床上,铺着厚厚的长毛丝被,雪白的丝被,衬得楼夕颜本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他平躺在床上,呼吸异常急促,气粗息短,一只手紧拽着胸前的衣襟,额头、脸颊上全是汗,黑发半束着,早就被汗水打湿,每呼吸一下,他的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着。
“哥……”楼夕舞泣不成声。看着这样的楼夕颜,想起他白天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样子,卓晴都有些不能适应,更别说楼夕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