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手劲非常有利,也幸好台阶不高,他把流苏抱进怀里,翻身垫下,让流苏躺在他胸口上,一手运气让他们两的身体横着摔了下去。流苏一直被她抱在怀里,因为落差的原因,重重地摔在南瑾身上,南瑾为了避免力度震荡到流苏的身体,他丝毫不敢放松,死死地抱着她,不顾一切护在怀里。
流苏倒是没事,却听到南瑾一声闷哼。
惊变突然,紫灵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玄北和韩叔早就冲出房间,快速地向他们跑去,连林飞鹰也听到消息,匆匆忙忙赶来,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南瑾,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儿受伤?”流苏急急忙忙地从他身上起来,反身扶起他,只见南瑾额头上溢出少许冷汗来,看起来什么不舒服。
玄北不由得怒喝,“她就是从上头摔下来也受不了什么伤,你是疯了么?这样冲过去,还连累了你?”
那台阶本来就不高,摔下来顶多破皮而已,他这么冲过去,双腿又不便,还用手硬撑着地面,定是脱臼了。
韩叔也是不解,摔下来就摔下来啊,他公子怎么做这种蠢事,当下有些恼怒地瞪向流苏,都是她,若不是他不小心,他公子就不会出事。
流苏一脸歉疚,她只是被吓得无力了,一想到刚刚被那条黑蛇即将爬上她脚背,就浑身一阵冰冷。南瑾左手脱臼,疼得他脸色发白,不过他凝眸第一件事便问,“苏苏,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流苏摇摇头,玄北忍无可忍地埋怨,“公子,有事的是你,那么低的台阶,摔不死的人的,你做什么那么慌张啊?”
当真如此心疼她么?见不得她有半点损伤,还宁愿自己受伤,简直就……鄙视!
流苏心头一疼,暖暖的感觉瞬间涌了进来,“我没事,有事的是……嗯……”
她话还没说话,倏然一手捂着肚子,小腹处一阵阵的抽疼,像是人用皮鞭在抽一样。感觉有些什么东西黏黏的,流出她的身体,小脸倏然发白,抬眸惊恐地地看向南瑾,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孩子……”
“血……小姐,你流血了……”紫灵大惊,倏然捂着嘴巴,慌了手脚,玄北和韩叔还在震荡之中,南瑾倏然厉喝,“韩叔,抱起她,去我房里!”
“是……是……”韩叔慌忙抱起流苏向南瑾房里而去,玄北迅速把南瑾扶上轮椅,推进房里。南瑾顾不得左右的脱臼,一把抓过流苏的手,为她把脉,脸色难看至极。
“南瑾,救救孩子……救救孩子……”流苏觉得下体的血流得越来越多,心早就慌了,紧紧地咬着牙,不让眼泪流出,心里一阵阵绞痛。
“放心,苏苏,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他迅速地用金针封住她身体几处穴道,厉喝,“拿笔墨来!”
玄北一脸严肃地拿过纸笔,南瑾迅速写下药房,递给韩叔,吩咐道:“以最快的速度找齐上头的药,马上煎好拿过来。”
“是,公子!”韩叔拿着药房迅速出去,林飞鹰是主人,要什么药材他最清楚,也跟着出去。
玄北满脸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人,心里暗暗吃惊,怪不得公子那么紧张,原来她有身孕,不是吧,手脚那么快?连孩子都有了?他下意识地认为流苏怀的孩子是南瑾的孩子。
紫灵紧张地抓着流苏的手,一点忙也帮不上,只得不停地擦着流苏额头上的冷汗,心疼得不得了。她的小姐,命怎么这么苦,要是孩子没了,她一定会崩溃的。
“小姐,没事的,没事的,放轻松……没事的……”紫灵握着她的手,神色不安,转头问道:“公子,小姐会不会有事?”
看着情形很像会小产,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流苏的身体会不会有事。
“我不会让她有事!”南瑾沉声道,脸色如冰,落下一地刚硬,坚定而沉稳,他毫不避讳地抓住流苏的手,一手轻轻的拂去她额头上汗湿的发,声音温润如三月清风,安定人心,“苏苏,你和孩子一个都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绝不会,你放心!”
流苏脸色苍白,回握南瑾的手,寻常只觉得他的手很漂亮,光洁尊贵,今天才发现,这灵秀的手非常坚定有力,好似能给她无穷的信心。
南瑾温和一笑,转头沉声道:“去她房里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是蛇,有两条黑色的蛇!”紫灵慌忙道,带着玄北过去。
“很疼吗?”南瑾撑着身子坐到床上,靠近流苏了点,改变了金针的穴位,流苏体内的痛,又减缓了一些,只觉得有些麻麻的。南瑾擦拭着她额头上的冷汗,他发觉他的手很冰冷,其实何尝不担心,不心疼,只是不习惯表露情绪的脸,敛尽所有表情,把一切的忧虑掩饰在沉静的眸子后面。
刚刚看见她摔下来,他唯一的反应就是要护着她,孩子不能有事,以她的身体,想要顺利地生产日后都要花费心思调养,根本经不起小产的折腾。那一刻,前所未有的心慌突然袭击心脏,微微地扯疼起来,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重到他无法忽视的地步。
南瑾向来就是心有所念就会身有所动的人,不会忸怩于世俗的看法。
这双手,他想要抓着一生一世。
“南瑾,你老实告诉我,孩子会不会有救?”流苏失色的唇如枯萎的玫瑰,颤抖地问出她最担心的问题,手有力地抓着南瑾。
“如果药来及,就有救!”南瑾承诺着,眼光坚定,不顾脱臼的痛,把她的手都包裹在手心里,淡淡地传达他所能给的力量,“相信我!”
“我好怕!”流苏声音略有哭音,她怕孩子有事。
南瑾俯下身子,脸上的笑容温和而润洁,眉间一点朱砂如斯艳丽,声音轻柔得可以抚平流苏所有的不安,气势强悍得可以守护所有他想要守护的。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