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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少爷道:“左兄,这两词曲,果真是,左兄所做?左少阳本想说这两不是自己写的,而是朋友写的,可是,自己先前跟白芷寒和老爹左贵说过,他们压根就不相信,认为自己杜撰出的两个人,跟这些人说,想必也会如此认为,反倒觉得自己矫情,现在有些喝醉了,也懒得解释,索xìng就欺世盗名一会吧。当下点了点头。
伍舒拱手道:“想不到左兄医术如神,这诗才却也是一等一的呀,佩服佩服!”
田少爷呆了半晌,诅丧道:“左兄,你要是在隆州应试进士科,这进士榜铁定是左兄的了。”
康玄胡端着酒杯过来敬酒:“左贤弟,愚兄听田贤弟说,你医术高明,治好了他的骨折手臂,让他能提笔写字,得以参加贡举,愚兄对贤弟这医术是仰慕已久的,还曾心揣揣,若是左兄在隆州应试医举,愚兄这榜位不保矣!却不知左贤弟更精于诗词,连田贤弟那等才情,都自甘屈居末席,左贤弟当称为儒医也!佩服佩服!”
“对对!”一众人等都点头道,“左兄当真儒医!该敬一杯!”左少阳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忙端杯起来谦逊了两句,饮干了杯酒。
那歌姬听说眼前这位公子便是写这两手诗词的人,惊喜交加,上前福了一礼:“公子这两诗词,我们姐妹都特别希望,尤其是蝶恋ua的哪一,平素我等读《世说新语》,对荀奉倩为救妻而冻死的故事,都觉黯然神伤,窃思若能有如此痴情男子钟爱一生无憾!都渴望能见到词作者,看看是何等样痴情男子,今儿个得见,虽不知是否果真如词那般痴情但却温尔雅,风流倜傥,妾当真三生有幸。特敬公子一杯!”
“多谢!”左少阳拱手饮干了杯酒。
那歌姬又福礼道:“左公子,妾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公子恩准。”
“呵呵,请说。”
“我们眠春阁的歌姬都很喜欢公子这蝶恋ua十分仰慕公子才情,今日公子光临,妾身想去告诉她们一声,得空的来敬公子一杯酒,不知可否?”
“这个,行啊,别人敬我酒,我倒是从来不会拒绝的。哈哈哈”
“多谢!”
那歌姬福礼退出,片刻,莺莺燕燕进来了十几个姑娘大多是二三十岁的女子,而且体态容貌并不格外出众。因为歌姬原则上卖艺不卖身,而找她们的人雅客,也一般都是冲着她们的才艺来的。
领着她们来的,却是这“眠春阁”的老鸠,那位年美fù也是左少阳这词的崇拜者,得知这消息后,领着歌姬们来敬酒。
这十几个歌姬听说左少阳便是那“蝶恋ua”反其道而行之解说《世说新语》故事的词人,都是喜不自胜,纷纷上来敬酒自报姓名,都说公子若有新作,先赠与她们演。
歌姬很像现代的演唱娱乐圈,好的歌手很多,但是好的歌却不多,歌手如果能得到一适合自己特点的好歌率先演唱很容易走红的,许多歌手就是靠一好歌一举成名。
而古代歌姬演唱的曲牌都有固定曲调,填词则可以替换所以一好歌不在曲调,而在填词这些歌姬们自然对一好词都是趋之若鹜。而大凡有名的人墨客,身边都围着一圈歌姬,争先索要新词,好最先演唱,以提高知名度。左少阳虽然是坛新秀,但这两诗词,特别是纳兰xìng德这“蝶恋ua”深得这些歌姬的喜爱,也不知从哪里传到了青楼女子手,很快便风靡传唱了,所以左少阳尽管还没有什么名气,但歌姬们却都争着索要他的新词。
田少爷等人见美fù老鸠带着莺莺燕燕围着左少阳敬酒,自我介绍。索要新词,不禁抚掌大笑。
田少爷道:“左兄,既然这么多姑娘都索要你的新作,今日幸会,何不当场赋诗一,众女齐声说好。纷纷坐下,仰着一张张俏脸,充满崇敬喜爱地望着他。
康玄胡等人也都坐下,说实话,他们并不很相信左少阳这个小郎能作出如此绝妙的诗词来,现在他当场赋诗,正好可以看看真假。左少阳也有些慌,他哪里会做什么诗词,只是肚子里背诵的一些喜欢的唐诗宋词而已,好在现在只是初唐,能抄袭的诗词很多,关键是不要慌,慢慢理理思路,硬着头皮再抄袭一,méng混过关。不过得想好了,否则不应景,在座的田少爷等人都是隆州秀才科、进士科的举人,都是从小浸yín诗词的,若有一句不对,那可要丢人的。
他端着酒杯又扫了一眼那些莺莺燕燕的歌姬,想着自己抄袭来的一情诗,竟然能换得她们如此强烈的共鸣,当真意外。瞧着歌姬们崇敬的眼神,左少阳心一动,想起晚唐著名诗人杜牧的那《遣怀》来。心默念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地方不妥,便端着酒杯轻咳一声,道:“既然诸位抬爱,那左某就献丑了。也算是答谢诸位姑娘的厚爱吧。”
“等等!”田少爷起身道:“何不清左公子写在墙上,将来也是一段佳话嘛!”
众人齐声说好。
古人有墙壁题诗的习惯,特别是酒后,当下那美fù老鸨立即叫sì从拿来笔墨。亲自研墨。
想着要写出来,左少阳顿时心跳加快,穿越过来一年了,书法一直在坚持练习,特别是上次在隆州帮伍舒替考那件事之后,因为书法只拿了个第二名,这对他打击很大,练习书法更是用心。到现在,这书法已经远非当初鸡脚爪能比的了,虽说很一般,难入这些人之眼,倒也不会太丢人了,而且若用行书写,更可藏拙。
等墨研好,左少阳左手端着纤好墨的砚台,右手提笔,薇好墨,走到正面雪白一面墙前,提笔在手,笔走龙蛇,写道: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轻。
十年一觉长安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他把原诗“十年一觉扬州梦”的扬州改成了长安。田少爷等人都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写一句,那美fù老鸽便念诵一句,待最后一字写完,满屋震天价地叫好声。
唯独田少爷没有叫,他失ún落魄一般站在那面墙前,慢慢地又吟诵了一遍,手一软,鼻啷一声,手酒盏跌落地上:“罢罢罢!有左兄在此,我还争什么状元魁,唉一,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啊!”
也难怪田少爷如此沮丧,《全唐诗话》说,太学博士吴武陵看了杜牧这诗,非常欣赏,连同杜牧的《阿房宫赋》一起向负责科举选拔的礼部sì郎崔郏推荐,杜牧于是登第。这是一有及第之功的诗,难怪田少爷自愧弗如了。
伍舒在一旁劝慰道:“田兄,左兄无意仕途,不会跟你抢这状元的。”
“便是如此,才更让人惭愧,啊,左兄诗才只是兼顾,便已能赋出如此绝妙诗篇,田某寒窗十载,不如左兄兼顾之作,纵然金榜题名,高魁,又有何脸面洋洋自得?不如趁早罢手,归隐田园的好!”
左少阳笑道:“田兄,比我强的人大有人在,你怎么连这点挫折都经受不起,如何在仕途劈风斩浪,青云直上啊?再说了,我也就会这两歪诗,别的锦绣章我是一无是处,考贡举只怕不是一两诗就能及第的吧?”
唐初的秀才科是所有科举科目最高的,及第之后的待遇也最高,测试的是“方略策”进士试“时务策”考试内容本来都是设定为选拔具有治国方略的人才的,但是,唐初深受南朝浮艳风的影响,从考生到评卷考官,都只醉心于词华。
这时候能及第的章,主考官是不看内容如何,有没有确实的治国方略的,而是考察贡生的章是否符合骈体要求,是否声律严格,辞华美,是否能大量使用典故,如果这些能做到,就算说一些陈词滥调,甚至空洞无物的章,也能获得赞赏而及第。所以秀才科也就逐渐也就演变成了真正“锦绣章”的考试科目,加之以诗歌应制、奉和和酬答,在朝廷上流社会渐渐成为一种风气,所以秀才科诗取仕的趋势已经很明显了。
这方面田少爷是苦心钻研了的,没见过左少阳写的骈体,所以不能说自己就输给了对方,听了左少阳的话,忙拱手道:“多谢左兄开导,不知左兄有无策供我等观摩赏析呢?”
一众人等又起哄索。左少阳知道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遇到太强大的对手,尽管自己不参加科举,可是一个兼职写诗的郎都有如此诗才,这对他打击太大了,所以想从策骈体上捞一点自信。
左少阳只会背些唐诗宋词,哪里会什么骈体,便拱手说了自己不会,可是田少爷等人哪里肯信,这倒也是,能写出如此绝妙诗词的人,居然说自己压根不会写骈体,就好比一个长跑健将,说他压根不会走路一样。
还是那献艺歌姬解围,说已经将左少阳新作套曲,是否吟唱给各位听听,这才将这话题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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