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刚回到“北和苑”,汪林便走了过来,双手抱拳,头略微一低:“王爷!”燕成和摆摆手,汪林站立左侧,他看四王爷脸上带笑,知他心情不错,于是开口说到:“今日王妃安排丫鬟到府中来找属下。”
“哦,所为何事?”
“王妃说吃不惯厨房的伙食,让属下买了锅灶和柴米油盐回来,说以后就在庭院之中自己开灶,这样自己喜欢吃什么便可随意做些,较为方便。”
四王爷脸色微沉:“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去做便是,何故要自己开灶?”
汪林赶紧说到:“王妃考虑大厨房是全府人吃饭的地方,那里也是忙的紧,倒不如自己在庭院中做来,也随意些。”
四王爷点点头:“既然她坚持,那便随了她吧,只是日后你多去照看一下,需要什么物什,及时添置才是。”
汪林松了一口气,回应到:“属下明白!”
燕成和进了屋子,拿出一本书在灯下翻阅,可脑子里全是闵雪晴的影子,自己轻叹一口气,终究站起身来,他站在门口看天上的明月。继而想到了明月郡主,心中轻叹,明月啊明月,三年了,你离开为父整整三年了,你到底在哪里?
天上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而星星却躲在了云层之中,似乎在轻轻呜咽,燕成和那忧伤的眸子此时在夜色中倍显凄凉。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深的眷恋,也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思念。
闵雪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并未睡着,她的思绪天马行空飘荡起来,这几日的事情犹如放电影般历历在目,当然,她也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她自知不是福尔摩斯,想不通的事情还太多,她需要静下心来,细细的琢磨一下。
但脑海深处,却总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便是在宫中遇到的那个男人,那嚣张、霸道的眼神,还有那强势的武功,自然忘记不了那张脸,能让女人反复品味的一张脸,只是没承想,短暂的相遇,竟然给闵雪晴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最后的话语:“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看他的衣着,也尽显尊贵,应该不是普通的小人物,可为何对自己出言轻薄,难道他不知道我是王妃吗?
闵雪晴又从枕头底下拿出了那柄刀,一柄小巧而别致的刀,这是那个男人在即将离开自己的视线时,忽然投掷过来的,不偏不斜正好掷到掷到闵雪晴手中,因当时怕人多眼杂,所以根本来不及细看,赶紧藏在了衣袖之中。
今日又想起了那柄刀,她借着月光仔细观看。在清冷的月色下,只见这柄短刀闪着寒光,大约20厘米长,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中间的血槽犹如黑色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闵雪晴发现在刀柄之处刻印着一个小字,她眼睛凑得更近一些,可惜是古代字,自己竟然不认得,闵雪晴看了一会,叹口气,把刀又藏在枕头底下,然后把那个字牢牢记在心中,她打定主意,待得天明之后,自己写出来,让灵儿或者小玉告诉自己吧。
天亮了,闵雪晴又是睡到了自然醒,灵儿和小玉也知晓了闵雪晴的睡眠习惯,并且王妃吩咐她们两个,以后不必伺候她更衣,所以只要屋里没有动静,她们便不去打扰,这时听到开门的声音,守候在门口的灵儿向闵雪晴拜了万福,道了早安。
闵雪晴微微点头表示回应,她信步向院子走去,以前的习惯是每天早上都要晨跑,可这是古代,一个王妃满院子跑,别人肯定拿自己当怪兽!可不运动一下浑身不舒服,于是闵雪晴改成了慢步走,一般起来后在院中行走半个时辰左右,才开始吃早饭。
她走到院子一角,发现小玉正在整理昨日汪林买来的物什,不过见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瓦罐,甚感奇怪,心道,不是让你买锅啊,炉灶什么的,你怎么给我买回来这么多鼎啊!
看着这些只有在博物馆里才见到的物什不禁有些疑惑,它们直口、立耳、垂腹,底略平,柱状足,双耳对应两足。鼎的口沿下方有六个扉棱,以三个扉棱为中心,各有一组以两个夔纹组成的饕餮纹。
闵雪晴实在看不明白,于是开口问道:“小玉,这是何物?”
没有想到小玉掩嘴一笑:“公主自小享受荣华富贵,自然不认得厨房里的物什,这乃是烹煮肉和盛贮肉类的器具。”
闵雪晴一下明白了,闹了半天,这就是现代的锅啊,晕,看着这许多厚重的家伙,她心下纳闷,这得多久才可以煮熟食物啊!
闵雪晴又看了几样,均是陌生之物,她不好意思再问,于是只看不说,灵儿见闵雪晴看得仔细,她是何等乖巧懂事,于是在旁边一一指点,然后仔细说明,闵雪晴终于明白了这些物什的作用。
其实这个院中有个屋子是专门烧火的,就是沐浴用水的地方,她们把这些厨房的家伙全都搬进了那间小屋,右侧是那个大的锅灶,左侧摆放了汪林买回来的小锅灶,把一切都安置妥当,已经是日上中天。
灵儿和小玉累得气喘吁吁,闵雪晴给她们端来了茶水,她们两个却哪里敢受用,赶紧跪倒谢过:“奴婢不敢,有劳王妃!”
闵雪晴再次无语,赶紧扶了起来:“你们上午辛苦,本宫倒杯茶来也是应该,快喝了吧,天气炎热,以免中暑。”
灵儿和小玉哪里受过如此待遇,似捧了琼浆玉液一般,小心翼翼的品茗着茶水。
闵雪晴四下打量着这个厨房,虽然有些简陋,倒也是一应俱全,锅碗瓢盆锅碗瓢盆样样俱全了,汪林买来的米、面摆放一边,足够半月食用。闵雪晴心里舒畅,暗道,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果然不假。
其实灵儿的出身略微好些,她的父亲乃是乡里的秀才,也算是能识文断字,小时灵儿上过几年私塾,再加上父亲的教导,她倒是写得一手好字,做得诗,写得文章。
没承想父亲得了风寒竟然撒手人寰,撇下灵儿和母亲两个孤儿寡母,父亲病重时,家里还欠下了大量债务,没有办法,灵儿只好卖身还债,所以这才做了闽南王府里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