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着脸被送回清雅苑并安顿下来以后,林俏俏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于是就将动起了心思,决定要尽快动手。
只是她该如何下手呢?
回想此前在梅苑的惊鸿一瞥,林俏俏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觉得有如天助。
方才见到两人的时候,两人穿的都不是便装而是一身戎装,连武器都在身上。
既然这两人都是一身戎装,又匆匆离开,想必并非两人的休沐日。
能在非休沐日上门来安宁侯府,林俏俏猜测这两人当日必在安宁侯府附近办差。
如此一想林俏俏就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是上帝将美好的姻缘送到了她的面前,若不能把握岂不辜负了老天的恩赐?
她派出贴身丫环去二门处打点,要了辆安宁侯府早就备好的马车,不顾林大太太的劝阻,执意带上贴身的丫环匆匆地就出了安宁侯府。
林俏俏此行会有收获吗?
收获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她能如愿以偿吗?自然是不能的!
林俏俏出安宁侯府所乘坐的马车是安宁侯府为方便府内宾客出行特备的马车。
车身都有安宁侯府的徽章标志,以彰显安宁侯府的身份。
赶车的马夫也都是安宁侯府专门安排的,皆有着不凡的身手和良好的素质。
林俏俏所乘的马车车夫姓赖,兄弟间排行老二,故大家都称其为赖二。
此人原是老侯爷身边最后一任长随,老侯爷去世的时候,他不过才三十出头。
司徒空见他年龄不大,又是个忠诚能干的。老侯爷去世以后,原来想让赖二出府去外面的铺子当个掌柜,赖二却选择留在府里,并执意当了一名普通的马车夫。
赖二并非不愿意出去做个掌柜,比起在府里当个奴才,就算再小的一个铺面掌柜也要体面得多。
只是赖二却放弃了,只向司徒空提了一个请求。请求将他的妻子儿女送去了京效的别院。
赖二没有向司徒空剖白解释。司徒空也没那个闲心去弄不明白一个下人的心思,既然赖二的请求并不过分,司徒空也乐得给赖二这个面子。
于是赖二就留在了安宁侯府。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车夫。
赖二的目的直到六年后才被彻底揭开。
这次能够那么快收集齐全林淑琴的罪证,赖二居功至伟。
原来他一直不相信老侯爷是急病而亡,一是因为在老侯爷虽然年龄渐长,身子骨却向来硬朗。突然去世让赖二觉得难以接受。
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他无法诉之于口的原因是。老侯爷突然去世的前夜,赖二因腹泄起夜,恍若看到有个娇小的人影进了侯爷的屋。
只因当时腹泄太急,心思全在腹痛急便中。加之老侯爷的院子里也有伺候的丫环婆子,因此并未来得及深想。
却没想到第二天老侯爷就突然驾鹤西去,院子里的丫环婆子全被当时管家的林淑琴给发卖了出去。
林淑琴这一举措。引起了赖二的怀疑,于是他越想越觉得老侯爷突然去世事出有因。起了暗地调查的心,放弃了司徒空给他安排的好差事,坚持留在府里查找证据。
只是林淑琴一向谨慎,赖二不过只晚了几日时间,再去寻找那些个发卖出去的丫环婆子,却已经失去了踪迹。
这让赖二更加怀疑,经过细心查证,最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林淑琴,却因没能拿到实证,更无人证。
赖二只能在马房潜伏下来,经过六年的努力,终于在重阳节那天从林淑琴与那个华姓奸夫的对话中得到了确实的消息,让赖二找到了一个当年在老侯爷身边伺候过的婆子,并从那婆子那里得到了证据,从而有了指证林淑琴谋害老侯爷的人证物证。
真正应验了那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至理名言。
有了人证物证,让林淑琴不得不写下了认罪书,承认了谋害老侯爷的罪行。
在林淑琴赴死以后,赖二以年龄渐大为由,向司徒空提请回顺平县替老侯爷守墓。
司徒空再三挽留,赖二求去心已决,最后司徒空只得松了口,不过却没答应送他去顺平县守墓。
林淑琴最终伏法全靠赖二找到的人证物证,司徒空怕万一走漏了消息,林氏对赖二打击报复,那可真正对不起赖二为老侯爷所做的一切。
毕竟安宁侯府的势力在京都,就算顺平县的司徒家族比林氏家族强悍,也不可能庇护一个奴才下人。
因此司徒空准备让赖二去京郊的别院与家人团聚,再给他个庄头当当。
司徒娇在得知赖二这个人以及所做的事以后,觉得这个人留在府里比出去用处更大,于是私下让司徒阳与赖二做了沟通,只待两大家族回顺平的时候,让赖二在司徒阳的院子里当差,替司徒阳做一些收集消息之类的差事。
同时让他家里的女人重新回到府里来当差,他那个擅于计算的儿子则被安排到了韩氏的陪嫁铺子里当了二掌柜,跟在老掌柜身边学习,只等明年老掌柜退休,就让他儿子接任大掌柜一职。
收集消息是赖二做熟了的事儿,当初他说是老侯爷身边的长随,做的也大多是收集消息之类的差事。
家里的女人除了妻子就是儿媳妇还有一个刚刚十岁的女儿,说起来都是安宁侯府的家生子,能回安宁侯府当差,想必都是愿意的。
赖二那儿子在老侯爷去世的时候已经在府里当差,老侯爷在得知这个叫赖平的小子擅长计算的时候,是准备将其送去铺子里当账房,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安排,老侯爷就去了。
司徒娇早就将赖二家里的情况摸了个底,提点司徒阳给了赖二的儿子赖平一展抱负的机会,因此赖二就算不为自个想,也得为儿子想。
经过几天的考虑,赖二最终答应留了下来。
本来这些天司徒空给了赖二几三休息的时间,让赖二回京郊别院接一家老小。
可赖二却是个闲不住的,捎了口信给让婆娘,让家人自个收拾行装回安宁侯府来,他自个硬是留在侯府继续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