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公主故意躲着重意欢已经好些日子了,如此重意欢也省得自己每日在一群女人之间斗来斗去当把柄,因此整日呆在屋子里不肯出去。
百花宴这一日却很快到了,静秋公主不再躲着重意欢,这一次居然居然直接派人邀请,重意欢想来这位公主已经想到怎么折腾自己的法子了。
百花宴是在公主府举行的,宜儿一大早就将重意欢拉起来洗漱,描眉换装,誓要将重意欢打扮成整个百花宴最出众的人。
想起祈莲昭时,重意欢的心依旧剧烈跳动不歇,只是花宴是由静秋公主举办,而静秋公主的心上人就是祈莲昭,她有预感,今日自己定然不会太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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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重意欢取掉了锦宜插在她头上的流光溢彩地珠钗,只取了两支碧绿色的玉簪,配上淡蓝色流袖仙裙有几分出尘的清高,她整个人并没有刻意打扮,但是怎么看都觉得她的气质和这一身搭配得很。
静秋公主不比其他人,因为对待常人的方式,重意欢是做不出来了,不过,想到今日还会有一个“狗皮膏药”跟着去,总会有人成为那只出头鸟的。
一早重意欢就得到消息,顾琴榕也会出现在百花宴,倒是有几分自己的本事。
顾琴榕当了芷凰公主后,参加贵女们聚会的机会也多了起来,她也认识了不少贵女,不过人家基本都是把她当个偶尔能插上话的人,根本没有谁待她真心实意,再者她的名声不好,与她交朋友只会显得自己的品味低下,所以贵女圈子里根本没有人愿意与顾琴榕交友。
顾琴榕特意等在了公主府门口,就只是为了给重意欢看看她今天的穿扮。只见她身着桃粉色广袖纱裙,乃是今年苏绣难得的佳品,百金才得一匹。
看来顾琴榕真的将季宇琪哄得好好地,这么贵重的东西都给找来了。
见重意欢盯着自己的衣裳看,顾琴榕索性转了一圈,笑意连连:“表姐,好看吗?”
“嗯,衣裳挺好看的。”重意欢处事不惊地越过顾琴榕,今日百花宴在静秋公主府举行,她不宜在此让顾琴榕下不了台。反正已经让顾琴榕成功地活到了现在,她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让顾琴榕死,只不过顾琴榕最好不要太得寸进尺,兔子急了咬人,但是她重意欢急了会杀人。
这意思是说她的衣裳好看,人不好看了?顾琴榕恨恨地盯着重意欢,看着重意欢仙女一样的背影,顾琴榕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凭什么她重意欢像仙女,自己就只能一辈子做她的陪衬,想着顾琴榕的目光愈加毒辣,野心愈加猖狂。
顾琴榕千方百计地参加百花宴,只是因为她是来找一个人,当然这个人就是静秋公主。静秋公主喜欢祁莲昭,整个京城都知道,也就是说重意欢是静秋公主的情敌,情敌等于敌人,恰巧重意欢也是她的敌人,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了,所以顾琴榕是来说服静秋公主与自己联手的。
重意欢不用回头都想象得出顾琴榕的脸色,顾琴榕还真的是不懂的掩饰呢,不知道前世的她是怎么被不懂掩饰的顾琴榕骗过去的,不过,现在的她只需要静静地等待机会,然后将季宇琪、顾琴榕以及云渊绪从高处拉下来,看着他们堕入深渊,让他们也感受下大喜接着大悲的感觉。
百花宴,名义上是各家贵女们赏花的地方,实则每年都是各家贵女争奇斗艳,尽显才艺之际。运气好的会被入选进宫,运气再次点的则是与哪一家的少爷联姻,所以为了进入百花宴,很多贵女是削尖了脑袋进去,只要在百花宴上拔得头筹,选进宫整个家族都会更加辉煌。
不过顾琴榕想要再找个更有利益性的人
往上爬吗?不,她不会让顾琴榕有这个机会的!即便是死,她也要顾琴榕和季宇琪死在一起,千刀万剐,足以还清他们对君儿的罪责。
重意欢隐忍地看着顾琴榕的身影,埋下眼中的滔天杀意,随后打量着整个百花宴。
百花争奇斗艳,不知道公主府请了多少花匠,才将这些珍贵的百花聚集在一起,若不是今日这里对于重意欢只是一场鸿门宴,重意欢真应该坐下来和公主好好讨论养花之道。
“小姐,百花宴到底是来看花的还是来看人的啊?”宜儿跟在重意欢久了,她性格慢慢地变得活泼起来,在第三次被身边某家贵女的脂粉味冲到后,她也忍不住低声问道。
“你身边的都是花。”重意欢选择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今日若是这个位置,静秋公主都能找到自己,就实在说明她的运气太差和某人的桃花运太多。
“本世子觉得,只有欢儿才是最美的那朵花,只是不知道本世子可不可以将花摘下,藏在怀中。”祈莲昭嬉皮笑脸地出现在了重意欢的旁边,虽然重意欢特意选了一个偏角落的地方,却因为身旁的祈莲昭引了人的注意。
祈莲昭是谁?花花公子是也,他所到之处,必有不少倾慕的女子念叨着,只是他仿佛一只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连静秋公主都没有引起他的兴趣。
可就是这样英俊不凡,气宇轩昂,家世显赫的男子却坐在了一个名不经传的重意欢身边,京城哪一家的女子她们没见过,却无人知道重意欢的身份。
“不知您是哪家的小姐?与祈王世子又是什么关系?”十五六岁的少女眼神中带着咄咄逼人和倾慕,当然咄咄逼人是看着重意欢,倾慕则是看着祈莲昭,问完那一句话的少女便不再看重意欢,一直盯着祈莲昭如同见了鱼的猫,可见她并不是真心问重意欢的身份。
祈莲昭突然搂住重意欢的肩膀,神情似笑非笑:“不知灵染妹妹对本世子的未婚妻有何居心,一直盯着她本世子可是会吃醋的。”
金灵染是云御风某个妃子的妹妹,仗着姐姐是妃子自命不凡,一直在静秋公主身边打转,却不得静秋公主的喜欢,却也是厚着脸皮参加静秋公主平日里参加的宴会,混个脸熟,明知道静秋公主喜欢祈莲昭,却藏不住自己的心,暗地里也喜欢祈莲昭。
咄咄逼人却没问清楚重意欢的身份,反而还被喜欢的祈王世子趁机羞辱了,饶是金灵染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她捂着脸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眼睛红得像只小兔子,别问重意欢为什么知道,只是因为刚刚金灵染临走前悄悄瞪了她一眼。
重意欢别开身子,错过祈莲昭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苦笑道:“祈世子铁了心要意欢给你挡花挡到底?”他应该也知道今天的重头戏是静秋公主,此刻这种行为难道不是故意让她被静秋公主讨厌?他不喜欢静秋公主,也别将她挡进去才是,她暂时没有与公主对抗的能力。
祈莲昭骚包地打开折扇,语气意味深长:“欢儿此言差矣,本世子可是早就与你表明了心意,更何况我们郎有情妾有意。”
每每祈莲昭说这些话时,重意欢的心都是突地一停,随后剧烈地跳动着,这感觉,重意欢知道自己动了情。她只当刚刚是祈莲昭低喃,自顾自倒了一个清酒喝下去,登时酒入喉心凉如水,只有自己知道心里多么欢欣雀跃。
祈莲昭抿着嘴唇,眼睛笑意星星点点,他这求妻之路的确磨难,莫非当初伤了多少女儿心,他日就要被欢儿伤多少次?
“静秋公主驾到!”云笕箐的出现,打破了重意欢和祈莲昭之间的僵局,身穿正
红色儒裙,上绣金色凤凰,眉宇间完全是睥睨天下的气势,她也的确是这世间的凤凰,身在皇家,耀眼非常,只是即便是身在皇家,她连自己喜欢人的权利都没有,这怕是唯一一个生在皇家不如意的理由了。
静秋公主一眼就看得到人群中最出众的男子和他身边处事不惊的男子,她看着男子费尽心思哄着女子的表情,温柔宠溺,吃味得紧,眼中寒光尽显。
顾琴榕刚一进门就不见了,恰巧静秋公主刚一入场,她就迅速地回到原地,见重意欢身边坐着祈莲昭,她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又怨恨地盯着重意欢,要是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好了。
想归想,可是顾琴榕知道自己无须与重意欢计较,因为今天的主角静秋公主,才是真正有能力和重意欢计较的人。
所以她愣是死皮赖脸装作亲昵地坐在了重意欢的身边,无知地与重意欢搭话:“表姐,静秋公主是不是在看你呀?”怯弱委屈是顾琴榕一贯的把戏,此刻她白痴一样的话语引起重意欢旁边离得近的几位小姐的注视,顺着话头,大家都知道静秋公主正看着最角落里不起眼地女子,而她身边坐着静秋公主最心意的男子,祈王世子祈莲昭,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公主心意的男子身边坐着别的女人,怕是谁都会忍不住的吧。
重意欢真想回顾琴榕一句你瞎吗?静秋公主一进来就看见了祈莲昭,自然也看得见祈莲昭身边的她,目光已经在她身上逗留了许久,而重意欢也不是软弱之人,迎着静秋公主的目光互不相让地对视,暗地里两人已经不知道对视了几回了,终究是静秋公主败下阵来,她发现好像每次自己都输给了重意欢。
“祁哥哥和意欢姐姐怎么坐在一起了,这样可是会让意欢姐姐的名誉受损的。”云笕箐她话说得场面,实则是暗示重意欢未婚就不知羞耻地勾搭男人。
在场的都在在自家大院中经历过无数斗争的女子,谁听不出来静秋公主的话实则是说重意欢未婚配就与男人坐在一起?
祈莲昭摇动的折扇停了下来他不卑不亢回道:“回公主,重意欢乃是莲昭的意中人。”他的意思是自己主动追求的重意欢,而不是重意欢不知羞耻勾引自己。而他旁边的重意欢则顶上公主的目光,不喜不怒。
静秋公主一楞,她看得出来重意欢不是平日里祈莲昭身边的花花草草,她不怕她!只是这一点,静秋公主心中是有些怒气的,从来没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显示出了自负,祈莲昭是第一个,她爱他,所以不计较!
但是,重意欢又有什么样的本事自负?就因为父皇封她为郡主,不过是个郡主,与静秋公主相比,也不过是乌鸦与凤凰的区别罢了。
“祁哥哥为何认定意欢姐姐?难道是偶尔想换换口味了。”静秋公主微微气恼,她招招手,“意欢姐姐别坐得这般落后,来笕箐身边坐着吧。”
重意欢叹了一口气,她终究是吸引静秋公主注意力的人,想来坐在什么地方都不在意了。
却不想自己挪位置的同时,祈莲昭也跟着一同坐过来,难道他还嫌不够乱吗?
祈莲昭却是没有看重意欢,桃花眼满是笑意:“静秋公主,不知道莲昭能否坐在这里?”
“祁哥哥请便。”明明是愤怒,是妒忌,静秋公主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祈莲昭笑,她也笑,只有红袍下指甲陷肉的痛感提醒着她,这只是虚以委蛇地推脱之词罢了。
顾琴榕本想跟着祁莲昭一起坐过来的,只是这里没有她的位置,而她又不愿意回到偏僻的角落里,只能站在重意欢的身边,委屈地咬着下嘴唇,无声地控诉重意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