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这是瑜郡那边卢少锋让人送来的一些瓜果,你来看看衬不衬你的心意?”端木初泽一进门,声音就透着几分的宠溺和温柔。
“瑜郡?”沐心暖了然,只怕不是卢少锋的意思,当是其妻刘氏的意思。
“我这几日好了许多,你不必总是往回跑,还是你的公事要紧,莫要让人家说你不务正事了。万再因此说什么你因色误政的话来,我可是担不起的。”
端木初泽大笑,“你呀,怎么可能?现在长乐坊和兴文区这边儿的事情基本上都定好了,如今有刘先生和卢少宏他们几个盯着,不会有事的。”
“卢少宏?你让他也去了兴文区?”
“嗯,他自小长于经商之家,其父母带给他的影响,自然是有局限性和陕隘性的,所以,我让他多去兴文区走走转转,慢慢地,将他的性子再正一些,如此,看看能不能多些大局的观念。”
沐心暖听了轻笑,“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卢少宏较为自私了?”
“这倒也不是。只是这眼光到底是窄了一些,也短了一些。”
沐心暖点点头,对于他的解释,倒也明白。
“这些瓜果闻起来好香。”
“来,尝一块儿看看。”
沐心暖如今的身孕不到三个月,自然是不曾对外传出喜讯,不过,沐心暖以养病为由,多日不曾接见任何上门的夫人小姐。
外头对于这位王府的病情也是猜测纷纷。
当然,也有一些有经验的,聪明的,看看这位王妃是不是因为有喜了,所以才会如此。可是他们使尽了法子,却也是什么都打听不到。只知道身在瑜郡的赵子赫被王爷急速召了回来,如今就住了长乐王府。
一打探到了这个消息,这些夫人们就有些坐不住了。
谁都知道,这位赵子赫可是京中太医院赵院使的儿子,一手医术,亦是出神入画。如今被王爷紧急召回,且王爷还一连数日未曾出府,难不成,是王妃果真不好了?
名门贵妇们有了这个猜测,就纷纷开始想着,她们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向王爷举荐一下自己的女儿或者是亲戚?
不过,一想到了之前何夫人的举动,她们倒是没有太过着急,还是按下了自己的性子。
就算是王妃不行了,凭着王爷与她的夫妻情深,这会儿,王爷也不可能会多看旁的女子一眼,所以,事情还是不急的。
说是不急,可是有些夫人已经是开始着人在府中秘密教导自己的女儿,学习各种的礼仪规矩。听闻当初王爷对王妃的琴艺是颇为赞赏的,自然是要请了师父将女儿的琴艺教好。
再想到了之前王爷曾大赞王妃的舞姿之美,更特意为此而有了桃花吟这一曲,所以,这燕州的夫人小姐们,可真是忙碌。
沐心暖身在内宅,对于此事,却是一无所知。
就算是荣月她们听到了消息,这会儿自然也是不敢拿这样的话题来给自家小姐添堵的。
端木初泽对此,则是一笑置之。
外人怎么传是他们的事,他只要阿暖平平安安地即可。
对于京中的消息,他则是时刻关注着,并且是让人秘密地与端木辰的妻子联系上了。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端木辰再有机会,接触到沐心暖的。
端木辰的正妻是王家的人,即便如此,鲁国公府和英国公府两府的人在朝堂上的态度,也是始终隐晦,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支持皇上的决定。
不过,能娶到了王家的女儿,对于端木辰和东宫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除了太子妃略有些不悦之外,也是别无它法。
太子妃原本是有心扶植自己的侄女的,可是奈何谢家远不及王家鼎盛,所以,当初也是没法子,便只能是退了一步。
后来谢家渐渐气盛,太子妃也觉得他们谢家不比王家差,所以强行做主,塞了一个侄女做侧妃到了端木辰的房里。
只不过可惜了,那谢侧妃,自进了端木辰的院子之后,就一直不怎么得宠,每个月,端木辰也不过就是去个两三次。
倒是他的正妻和孙侧妃,也就是孙若香这两个人,一直是受到了端木辰的宠爱。
而孙若香也是个聪明人,在夫人面前,从来都是伏低做小,谨小慎微,处处礼让,也因此,得到了王心妍的好感。
王心妍进门本就比孙若香晚,而孙若香也聪明,在她这个正室未进门之前,一直是很自觉地用了避子汤,这也就避免了端木辰的一些麻烦。更是引得了太子妃和王心妍的好感。
就连皇后得知此事后,也是称赞孙若香懂事,皇家能娶到了这样的媳妇儿,也是端木辰的福气。
不过,就算是王心妍不计较这些,在府中愿意与孙若香一起服侍端木辰,可是王心妍的心里头,仍然是有一些疙瘩的。
她知道端木辰的心里还藏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是他的四婶婶沐心暖。
当然,当年她看到了那一幕之后,就曾被端木辰警告过。
而如今端木辰之所以对她好,一方面,也是这么久了,她始终是对此保持沉默。
不过,王心妍一次无意中,还是听到了端木辰醉酒之后,一直在叫着沐心暖的名字。
王心妍身为他的正妻,此事自然是不敢张扬出去,否则,他身为皇长孙,皇上亲自册封的郡王,怎么能贪恋自己婶婶的美色?
传扬出去,他的颜面何存?太子东宫的颜面,又将置于何地?
王心妍为此,还打杀了一个宫女。
王心妍不是一个行事鲁莽之人,她有心去试一试孙若香是否也曾遇到过此事,可是孙若香一直表现得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她自然不好直接就开口问。
要知道,孙若香与沐心暖两人出阁前,还是闺中好友!
王心妍没有借由此事来问孙若香,不过,在相处了这么久,孙若香的院子里也从未传出过什么不利于长孙殿下和沐心暖的话,看来,她要么就是不知道,要么,就是知道之后,下了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