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雅此时才看到,牢房外头,还有一名婆子正摆好了笔墨纸砚,准备写供词呢。
端木雅将自己是如何在两位嬷嬷和几名丫头的帮助下,迷晕了端木晴,并将其带到自己院子中的事情,一一说了遍。
“我都说完了。你们也都是见识过的,应当知道我说的是真话假话。”
恰在此时,庄氏醒了。
“嬷嬷,我所知道的,真的就这么多了,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将她们几个拿来审问便是。”
其中一名婆子给她拿了砚台,让其摁了手印儿,然后火速地离开了牢房。
其它几人看了看,将东西一收,随即也出了牢房。
“你们放我出去!我都说了,你们为何还不肯放我离开。”
庄氏此时身上疼的就如同火烧一般。
比端木雅不同,她刚刚是真的受了针刑。
她的左手,五个手指,一个也没有脱过噩运。
她熬不住,中间儿就晕了一回,不想她们竟然将她折腾醒了,然后再继续折腾自己。如今,她纵然是看到了端木雅的情形,也是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了。
很快,慎刑司这边儿就将得到的供词送到了德总管跟前儿。
端木初泽与沐心暖从明王府回来之后,德总管便先回禀了此事。
“想来她说的会是真的,至于那些人,只怕都是庄氏的心腹。因为不服庄氏被囚,再加上有人刻意挑拨,才会如此帮着端木雅。”
“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皇上,您日理万机,忙于朝务,这等小事,交由臣妾来做即可。”
看着她一脸坏笑的样子,端木初泽便知道,这丫头定然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了。
宫里将供词带到了肃王府,由肃王和肃王妃亲眼看过之后,也立马就配合了慎刑司的人,将那几人一一抓获。
至于先前告假回家的人,肃王妃可是一个也没准让她们离开。
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若是走了,八成就是帮凶。
那几人被带进了慎刑司,不过,关押的地方,自然是与端木雅不同的。
所以,端木雅虽然是招了供,可是也不曾见过那几人。
接下来,庄氏倒是因为端木雅招了,她也暂时被放过一马。
一连几日,也不曾有人来提审她。
这倒是给了她一个喘气的机会。
事实上,端木初泽和沐心暖,都已经知道了此事与明王府的罗侧妃有关,只是,那人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人,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他们暂时也没指望着这个庄氏能透露地更多。
而不动端木雅,不过是因为沐心暖想着先让庄氏侥幸心理占一回上风,等她缓地差不多了,再拿端木雅来威胁她。
用女儿来要挟其母,这事儿听着不怎么光彩,可是沐心暖却觉得用在这对母女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如果不是因为端木雅是肃王的女儿,她甚至是想着让人直接就将这个丫头给卖入青楼算了!
竟然是连自己的嫡姐也算计,之前毁坏端木晴的名声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是将主意打到了沐清轩的头上,这是她们自己找死。
一连清静了几日,沐心暖觉得那对母女在慎刑司的好日子也过地差不多了,命春玉走了一趟慎刑司。
很快,几名嬷嬷便到了庄氏的牢房门前,看着这几日好吃好喝供着的庄氏,人倒是比以前白净了不少,手上的伤,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哟,庄氏,这几日可过得舒心?”
“牢嬷嬷惦记了。该交待的,我都说了,我纵然是有错,可仍然是肃王的女人,你们对我动刑也便罢了,可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还想怎样?”
“都说了?不对吧?之前雅姑娘交待的那几人,跟你交待的可是大大不同呀。”
庄氏一愣,想到了那几人的确是自己的心腹,不过,她并不以为她们会知道自己的秘密。
“你们在诈我?我告诉你们,我说了,没有什么人指使,就是如此。你们爱信不信!”
“哟,好厉害的一张嘴呀!庄氏,你可弄清楚了,这里是慎刑司,不是你们肃王府,不是你几句好话,就能将事情给扭转过来的。”
“你们想如何?”
“简单!我们已经查出了一些端倪,比如说,罗侧妃?”
庄氏的身子一僵,她们果然是知道了。
其实,庄氏哪里知道,头天晚上进入肃王府的,压根儿就不是罗侧妃的人,是她自己一时着急,认错了人罢了。
“庄氏,既然你不肯招,那成吧,先跟我们走一趟。”
几人将庄氏给带了出来,这一次,倒是意外地,不曾去刑房,而是带她到一处干净的地方洗净了身子,又给她搁了一套还算是干净的衣裳。
庄氏虽然不明白她们搞什么鬼,不过,见有热水沐浴,她自然是不曾多想,好好地洗干净了出来,身子站的笔直,冷笑一声,“说吧,你们还想如何?”
庄氏之所以敢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一方面是因为她当肃王府的侧妃,可是当了十几年,而且一直在府中得宠,身上自然而然地便有着一股子傲气。
再者,她的娘家势力也不算是弱,所以,她不相信,年轻的皇上,可是关她一辈子。
只是庄氏没想到的是,自打她被关进了慎刑司,端木初泽就没想过要再将她放出去。
庄氏被带着往外走,走了一会儿,这才发觉有些不对。
“你们要带我去何处?前面是男牢房。”
“不错。正是要带你去男牢。”
“你们想要做什么?”
庄氏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下意识里,就想到了那等肮脏不堪的画面。
“庄氏,既然你一身傲骨,连针刑都奈何不了你,你又何必担心这么多呢?”
庄氏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她们说的对,自己连针刑都能受住,还有什么是不能受的?
再想想莫不是男牢房的刑房要比这边儿更为厉害一些?
庄氏被养了十余日,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唯有这手指仍然是会隐隐作痛,不过身上基它地方,倒是不曾再有什么伤了。
正思想间,已是到了男牢的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