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人中毒已深,无药可医,此事,瞬间就惊动了整个燕州城。
卢夫人平日里深居简出,到底是什么人要谋她性命?
更有甚者,说是卢夫人的毒乃是杨家所下,也就是之前卢家二公子的那位被休的妻子的娘家。
如此一来,事情似乎是就变得更有意思了。
不仅如此,更让众人惊诧的是,那人不仅要谋害卢夫人,还要谋害二公子的妻子何氏,同时,竟然险些致长乐王妃也跟着中毒,这下子,事情可就大了。
瑜郡,杨府。
“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是为了吓一吓她们吗?怎么会突然就中了毒?”杨老爷一脸阴沉道。
杨夫人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这,老爷,妾身也不知道呀。明明那人就只是说将这些写在信上,然后再着人送往卢府,那卢家定然是就会应了,让我们的女儿再进卢家的,妾身也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就中毒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快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这里,险些害王妃也跟着中毒,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呀。”
杨夫人的心里头咯噔一下子,自然是明白老爷这不是在吓她,而是事实的确如此。
“老爷,那我们的女儿?”
“如果实在走不掉了,就只能将她推出去。这一次的事情,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连累到了我们?”
杨夫人的脸色骤变,“老爷,您别忘了,如果不是您贪图卢家的那些财富,我们女儿又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法子?又怎么会同意了那人的计策?有正妻不做,去给人做妾,我们的女儿难道就是天生下贱不成?”
“她就是下贱!这次如果不是她,我们全家也不至于落到了这种地步。趁着王爷的人还没到,他们还没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我们还不先走?你到底是要女儿,还是要全家都活着?”
一句话,又将杨夫人给震在了当场,半天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知道,就算是他们现在走,恐怕也是走不脱的。
王爷的人只怕是早就到了瑜郡了,只是在等着看他们杨府的反应呢!
杨夫人的脸色一变,“老爷,不能逃。您想想,王爷是什么人?那可是将王妃给疼在了心坎儿上的人。如今知道王妃险些中毒,怎么可能会这么久都不曾派人来到瑜郡?只怕是他就是在故意等我们出逃呢。”
杨老爷此时哪里还能听得进这种话,一甩袖子,怒道,“妇人之见!王爷的人之所以还没到,那是因为现在王爷的人还没有查到我们头上。而至于那些流言,也不过是今早上才流出来的,王爷就算是派人,早上派出来的人,现在哪里能到?”
杨夫人一呆,老爷说的话,似乎是也有些道理。
“快去收拾东西,衣物什么的可以不要,主要是带上金银细软。”
杨夫人也有些懵了,被杨老爷这么一吼,立马就点了头,提着裙子就去收拾了。
一家人急急忙忙,行色匆匆,几辆马车到了瑜郡的城门口时,直接就被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
杨老爷掀了帘子一看,身子顿时就是一软,外头整整齐齐的王府侍卫,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还能是来干嘛的?
被人直接就带到了燕州府衙。
“大人,我等冤枉呀。”
何太守看了一眼那案上的陈述,冷冷一笑,“冤枉?若是冤枉的,你们一家老小跑什么?别告诉本官,你们将杨府搬了个空,只是为了去城外的庄子上住一住。”
杨老爷顿时一噎,到嘴边儿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大人,那毒真不是我们下的。此事与我们无关呀。”杨公子最是胆小,此时一瞧这架势,哪里还受得住,直接就开始哭天喊地的了。
杨老爷听他这么一嚎,顿时两眼一闭,心道,完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哦?杨公子,本官看你倒是个老实人,不如就由你先来说说吧。若是能坦白交待了,本官说不定,还能上奏王爷,饶你一命。”
杨公子一听自己还有机会活命,立马就精神了,连连磕着头,“老爷英明,那毒真不是小的下的,是,是我妹妹。是她,是她恨卢夫人当初将她给逐出了卢府,所以才会一狠心,直接就给她下了毒。”
一旁陪审的,正是端木初泽派来的王府长史王召。
原本这件事情,是没有证据的,除了几个婆子小厮的供词,那封信,因为王妃当时急于解毒,直接就给毁了。
王召来了之后,倒是只字未提。
而何太守也不知道那封信其实是早没了,自然是以为到了王爷手上。如今再加上了杨公子的语词,那就是铁证如山了。
不过,仅仅只是要一个杨氏的命,这可不是王召想看到的。
敢算计到了他们主母的头上,岂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让你们全身而退的?
“杨氏何在?”何太守继续审着。
“回大人,民女在,民女并未下毒,还请老爷明鉴。”
“哦?可是刚刚你的兄长明明亲口说了,是你对卢夫人怀恨在心,同时,又嫉妒二少夫人与二公子神仙眷侣,所以才会出手狠辣。人证物证俱在,杨氏,你还想抵赖?”
杨氏哆嗦着身子,想着之前那名黑衣人的交待,硬是咬紧了牙关,“没有!民女并未下毒。还请老爷明查。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民女是冤枉的。”
杨夫人此时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胆子,膝行了两步,“老爷,您可是青天大老爷呀!我女儿天性柔弱,又向来是足不出户,何来的这等要人命的毒药呀?还请老爷明查。至于我那糊涂儿子,不过是因为受了惊吓,所以才会胡言乱语,还请大人明鉴哪。”
这倒是有些难办了!
何太守看了王召一眼,见其微微颔首,遂惊堂木一拍,“来人,将他们暂且押入大牢,明日再审。”
“冤枉呀!老爷,我们冤枉呀!”
何太守微微蹙眉,“王大人,王爷的意思是?”
“仅凭一个杨家,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