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她想让沐清轩娶一位高门女,一来是为了给他找一个助力,二来,就是为了提防沐清远。
毕竟,人心善变。
谁知道若干年后,沐清远会不会受到了别人的挑拨呢
所以,沐心暖的心里立马就有了主意,那个楚家的远房亲戚,绝对不能入沐府为正妻。
若是为妾,她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可惜了,自己的弟弟为那个女子情根深种,这样的女子一旦入府,那么,势必会给沐家带来一些无休止的麻烦。
后宅纷争,可是间接会影响到了他的前程的。
所以,沐心暖与李氏简单地一说,两人心中便有了主意,楚家的那个姑娘,绝对不能进沐家的大门。
沐心暖没有想太多,事实上,这样的事情,想要摆平,其实是很容易的。
甚至是不需要她出面,沐清轩就不得不死了这条心。
可思及再三,此事,还是交给了母亲自己去办。
李氏次日给娘家的大封送了一封信,数日后,几人在李府品茶说话。
言辞间,孙夫人,便提及了一个刚刚中了进士的有为男子,并且想要为楚家的那位远房侄女说个亲事。
楚夫人自然是高兴,这是远房的侄女,虽说人还懂事,可是也不能一直住在他们府上,这也有些不合适。
几日之后,两家便订妥了亲事。
直到双方交换了庚贴,李氏才将这件事透露给了沐清轩。
“母亲差人去问过了,人家姑娘已经被许了人家了。”
沐清轩一愣,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我明明问过她,她说自己不曾议亲的。”
这下子换李氏愣住了,“你问她阿轩,你到底是还瞒着母亲多少事”
沐清轩一时也有些语滞,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低着不语。
他虽然如今进了军营历练,可是到底还是年轻,没有什么经验,不过是一句话,就将自己给暴露了出来。
“母亲,儿子是真的心仪于她,她是个懂事明理的姑娘,儿子对她一见钟情,还求母亲成全。”
李氏这回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他给气的,还是被他这番表白给惊到了。
什么时候开始,她养的儿子,竟然是不再与她说实话了
李氏心内一时五味陈杂,只觉得胸口闷到了不行,一手扶住了心口,“你出去吧。”
沐清轩抬头,一脸恳求道,“母亲”
“你出去吧。该说的,母亲都说了。你若是不信,便再去问问楚家的夫人,看看我可曾骗你人家连庚贴都换了,我何苦要骗你你长大了,有心事了,在你眼里,母亲也不再重要了。母亲都明白,你出去吧。”
这话话说的实在是有些伤感,也有些重了。
向来孝顺的沐清轩听了,心内亦不是个滋味。
“母亲,儿子不孝。儿子没有别的意思,儿子只是担心若是说了实话,会污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再让您觉得她不是一位检点的姑娘,所以才会瞒了母亲。儿子知错。”
“行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这日之后,李氏便病倒了。
李氏生病的消息,端木初泽派人截住了。
如今沐心暖正怀着孩子,本来就辛苦,若是她再知道李氏也生了病,那岂不是得跟着着急
不过,端木初泽也没有对此事置之不理。
很快就派了御医前往诊治,这也算是对沐家的一个态度。
虽然没有人说起,可是沐清轩也知道,母亲的病,十有是因他而起。
事实上,他过后也曾在军中问过了楚荣,得知他的那位表妹,的确是订了亲事,听说还是一个新科的进士,前途一片光明。
沐清轩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这样确切的一个答案,对于他而言,简直就如同是一道晴天霹雳。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说没有议亲,还是此生定然只愿嫁我,怎么可能会”
沐清轩年轻小,又是情窦初开,自然是有些不甘心。
很快,便寻了个机会,与那位姑娘私下见面。
一见到心上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肿肿的,再听完了她的解释,沐清轩便马上什么都明白了。
是母亲,竟然是母亲迫不及待地帮她订了亲事,这分明就是要将自己的心上人,许配给别人。
沐清轩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母亲怎么能这样
母亲自小疼爱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楚家的这位姑娘,是楚将军的远房堂侄女,名叫楚颜。
人如其名,生的漂亮,说话的声音,也是如同银铃一般,好听极致。
“沐郎,我知道我的出身低微,配不上你,你是太子妃的亲弟弟,又是伯府的嫡长子,将来定然是还要袭了爵位的。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心存幻想。沐郎,你还是忘了我吧。”
楚颜说着,就要离开。
沐清轩一把将她拉住,女子柔软的双手,此时轻握在了他的手心,那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不,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退了这门亲事的。”
楚颜哭地有些可怜,“这怎么可能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连将军和夫人都应下了,庚贴也交换了。我怎么可能会再有机会退亲如今我们寄住在楚府,若是我真的退了亲事,我娘与弟弟又该怎么办”
看着楚楚可怜的意中人,沐清轩的一颗心都快要化掉了。
“不怕。我一定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就去求姐姐就是。”
“太子妃只怕,她更是不会答应你我之事了。太子妃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我这样的人在你身侧”
楚颜又轻泣了几声,“其实,我的要求也不多,只要是能日日陪伴在沐郎身侧,哪怕是为奴为婢,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听到心上人如此表白,沐清轩的心里总算是又舒服了一些。
“你放心,我姐姐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当年我姐姐与姐夫的婚事,不也是门户不相当可结果,不也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