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寂静的京城,因为几位亲王的回京,也逐渐地热闹了起来。
上门拜访的、送礼的等等,各家王府的门口几乎是络绎不绝。
这其中,却不包括长乐王府。
原因也简单,长乐王之前在京城,并没有什么拉党结派的习惯,所以,京城里依附于他的人,自然也不多。
即便是依附,有那么一些,也是在暗中的。
既然是暗中依附,自然也就不可能上门来亲自送礼了。
入夜,长乐王府守卫森严,有着紫一等人在,长乐王府几乎就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一道身影掠过,紫一等人在确定了来者是何人之后,不仅没拦,反倒是投出了一颗石子,指引着来人,去了王爷的书房。
那黑影似乎是停在树上换气的时候,微愣了一下,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便飞速地掠去,前往端木初泽的书房了。
“给王爷请安。”
端木初泽抬头看了看他,“免了,这才多久没见,你倒是更瘦了一些,怎么?他们将你欺负地更狠了?”
“回王爷,属下换您的吩咐,这几年一直都是在养病,对外,一直也是不问世事的。”
“呵呵,谢三,做的好,你果然是没有让我失望。”
来人正是谢三,当初,险些就被谢家的人给整死的谢三,谢清宽。
“能得王爷看重,是属下的福分。”
谢三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王爷,只怕他现在已是小命难保了。
原本他自己小心经营的那些势力,竟然是被人给发现了,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王爷派来的人果断出手,只怕,他现在早已被谢家的那些人给剥干净了。
“谢三,你知道的,本王无意于争储,可是本王也不会眼睁睁地任由别人欺负。本王一直信奉着一个教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若还犯,斩草除根!”
最后四个字,端木初泽特意地加重了一下语气。
“王爷,谢家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已经老实了许多,目前来看,谢家似乎是没有再为难王爷的意思了。而且,谢家内部也出现了分歧。”
“哦?说来听听。”
其实,这在任何一个大家族里都是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无非也就是有的族人不同意家主的做法和观念,时日久了,慢慢地,便生出了其它的派系。
而谢家,有着一个太子妃,还有一位安郡王,将来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皇长孙,这个时候,他们内部出现了分歧,可就比较有趣了。
“启禀王爷,目前来看,对谢家主最不满意地,是一些旁系。而嫡系一脉中,也只有我的四叔对他的举动颇为不满,只是碍于他是亲哥哥,自然是不能拆他的台的。”
“你四叔?他为人如何?”
“回王爷,四叔为人还算是忠厚,只是过于忠厚了些,有些事,自然也就显得他有些迂腐了。”
这话说的巧妙,无非也就是说那人不太善于处理人际之事罢了。
“谢三,本王此次在京中逗留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你放心,只要是谢家不闹地太过火,本王自然是没有灭了谢家的打算,不过,你们谢家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找麻烦,本王既然回来了,总是要收些利息的。”
谢三抽了抽嘴角,心道,主子,您收的利息还少吗?这才多长时间,谢家被罢了官的有多少人?还有,谢家接二连三地受到了皇上的斥责,您以为谢家在京城的日子就好过了?
“哼!三番四次地想要往本王的身边儿塞人,敢让我的阿暖堵心,我就得想法子,让这位谢夫人,也好好儿地堵堵心。”
“王爷?”
谢三突然有了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这位主子看着温和,那不过是表象,若是见识过了他的手段,绝对不会将温和两个字用在了他的身上。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再怎么说,那个谢家主也是你爹,我不会让你太难堪的。”
谢三却是苦笑一声,“爹?如果不是他一直对我不闻不问,甚至是纵容了那些嫡子嫡女们对我倍加欺凌,兴许,我还没有现在呢。”
端木初泽沉默了一下,知道这位谢三的心里头也不好受。
“行了,谢家内部的事情,我也明白了个大概。不过,谢三,你最好是跟你四叔也好好地沟通一下,太子妃这个依仗,他们是靠不住的。说句不中听的话,只怕是我父皇早已立好了密旨,一旦我大哥登基,头一件事儿,便是立下了端木辰为太子,第二件事儿,就是杀了太子妃。”
谢三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端木初泽,“王爷的意思是说,皇上他?”
“我父皇和母后都是极为精明之人,现在不杀她,不过就是看在了端木辰的面子上。将来新皇登基,总不能没有皇后吧。若是现在让她死了,那端木辰怎么办?”
谢三拧眉仔细想了想,“皇位的争夺,历来残酷。现在安郡王有皇上护着,可是将来?”
“不错!这也是为何皇上没有在上次的事件之中,一下子将你们谢家全部处置了的原因。不过,若是你们谢家一直都这么不懂事儿,那么,我敢保证,你们谢家,可不一定能撑到了那个时候。”
“王爷的意思是?”
“若是谢家主执迷不悟,本王不介意让谢家换一任家主做做。反正本王也回京了,本王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对付一个小小的谢家,本王相信,还是很有些乐子的。”
谢三再抽了抽嘴角,主子,属下知道您的本事和手段,可是当着人家的面儿,就说的这样直白,真的好吗?
“这样,你先跟你四叔说道说道,回头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们见上一面。地点嘛,就选在泰和楼就成。你安排好了时间,回头跟紫一说一声就成。”
“是,王爷。”
“还有,我听说,你的亲事,似乎是有些不太如意?”
“属下不过一介庶子,本就是不起眼儿,还能指望什么?只要不是傻子,属下就已经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