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就想证明这个人不是金钟!嘘,我们谁也不告诉!这个陵园里没有好的墓穴,我就去别的陵园,我觉得我又活过来了,方子,我的太阳我的骑士还在,他可能一直都在!”我兴奋地拍了拍方子的肩膀,回头拉着风水先生,“先生,我们去别的陵园看看,价格不是问题,只要我老公要舒服!”
“姐!”方子叫住了我,他拧着眉头看着我,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了?难道你不希望金钟能换个好家?”我笑着看着方子,太阳拨开了云雾,居然探出头来,这一个月以来你的阴霾让我一直都压抑着,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的,没想到这时出来的太阳,仿佛要把我身上的雾霾都扫尽。
方子扯着嘴笑了笑,“换当然是要换,如果这里不是那么适合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后来我们去了郊区的陵园,按照风水师傅的指示,我们也挑了一个很“好”的位置,当天我就全款买了下来。准备第二天就把尸体挖出来,运送途中,就顺便把检测做了。
当晚,我让方子来家里做客,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如同以往,念钟摆碗筷的时候还是摆上了金钟的,一家人一条心,谁都不愿意承认金钟的离开。
方子站在餐桌前面,看着那份属于金钟的碗筷,愣了愣但很快就很自然落座。对着金钟的位置感叹道,“金钟,你真是幸福,你选我姐真的是选对了。”
念钟白了方子一眼,“那可不,我妈长得又漂亮,人又有本事,关键她对金钟情有独钟,他不幸福谁幸福!”
念钟这句成语用到了我心里去了。
方子扭头看向了念钟,“‘情有独钟’?才学的成语?”
“对啊,才学的!”念钟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了金钟的碗里,“难道用的不对吗?”
方子笑了,“当然对了,很对,很准确!”
我这才是脱下围裙落了座,方子坐在我的身旁,帮我拉了椅子。
“今儿什么日子啊,做这么丰盛的晚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念钟看着一桌子的菜并没有开动,反而给金钟夹了肉之后就放下了筷子。
我笑而不语,关于金钟可能的好消息,我得藏着,等真相拨云见日的时候我再说出来,这对于两个孩子而言才是最好的!
方子则是开口跟念钟解释着,“当然有好事了!”
我没有跟孩子们解释事情的原委,方子当然适可而止。
念钟却是一个要追根到底的孩子,死死地盯着方子,“什么好事情?”
方子看了看我,笑着低头拿起了筷子,“以后你就知道了!”
念钟看着方子又看了看我,眉头紧锁,一脸的警惕,仿佛我跟方子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赶紧伸手摸了摸念钟的脑袋,“念钟,你这个小脑袋里都装的是些什么?我今天在这里,就是要宣布一件事情,你们爸走了,我们剩下的人就要好好地把这个家经营好。我要说的是,除了金钟,我不会再改嫁,我相信我们能撑起这个家,以后的路,我们自己走!”
听到我的话,念钟立马就笑迷了眼睛。妮妮在一旁坐着,怔怔地望着我。
方子则是低着头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鱼放进了妮妮的碗里,“想什么呢,赶紧吃,一会儿菜都凉了。”
吃过饭之后,我送方子下了楼。
他望着天上的明月,忽然问我,“姐,如果金钟没死,那具尸体不是金钟,你会怎么办?”
“掘地三尺!”我笑了,经历这么多,我的心再也容纳不了任何人,金钟成了一个无可替代。
方子没有说话了,上了车之后就跟我说了再见。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我准备带人去给金钟迁坟的时候,陵园打来了电话。
“谭小姐,您今天要过来吗?”
我有些惊讶,“当然!”
“有些事情不太对,您赶紧过来一趟。”
挂了电话,我就急急忙忙赶到了陵园,金钟的坟看起来是有些不一样。
周边有很多的泥土,看起来仿佛是谁动过手脚。特别是墓碑上有一块缺损,仿佛是被什么给撞击过。
我看向了晓瑜的坟墓,没有任何的异样。
“挖!快挖!”我有种不详的预感,赶紧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把他给我挖出来!”
我心跳得很快,当我要把尸体再次送去检查的时候,金钟的坟却出现了异样,这让我开心得不得了。他坟墓出现了异样就足以证明一件事情,有人不希望我知道真相。
很快,三五个工作人员跑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地把棺木挖了出来。
我屏住了呼吸,走到棺木前,手都有些颤抖。
“谭小姐,还是我们来吧!”工作人员走了上来,说着几个人就准备推开棺木。
“住手!”我大吼。
工作人员怔怔地看着我。
当我的手再次放在棺木上,我脑海里闪过的是我最大的期待,若是尸体被人毁坏过,那里面的人绝不可能是金钟,那刘鸿谕真的说中了,里面的人是金钟的父亲金刚!
“我自己来!”真相必须由我自己亲自揭开,我不想任何人在这个时候抢了我的位置。
工作人员纷纷往后退,也没有再上来跟我说什么。
我轻轻用力,棺木不为所动。当我卯足了劲儿准备去推开棺木的时候,方子跑了过来拉住了我,“姐,这搬运的人还没来呢!”
我看向了方子,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方子有些变化,他似乎并不是很想让我把尸体送去再次检验,他气喘吁吁地看着我。
“方子,你先帮我把棺木打开!”我看向了自己还未痊愈的左手,开棺的事情我自己一个人办不到,还真的需要别人来帮忙。方子,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方子怔了怔,也没有再阻拦,跟我一起协力把棺木打开了。
尸体不翼而飞,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若是尸体被动过手脚,我还能想明白,这个人一定是要让我真的是认为金钟确实已经离开了。但尸体不见了,他是在害怕什么?害怕我看到真相?
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本想让所有人都认为金钟死了,这次尸体的不见了,却是自己打脸了。
“尸……尸体呢!”方子看向了工作人员。
我却差点高兴地跳起来,尸体不见了,让刘鸿谕的话变得更加有可信度。
我绕过所有的工作人员,仰头看向了面前密密麻麻的墓碑,脑子里开始细想了起来。知道我要借着给金钟迁坟来给尸体再次做检验的人屈指可数,方子跟刘鸿谕!刘鸿谕是主动跟我提这件事情的,她还需要用到尸体来证明她的话是真的来让自己变得有价值,她是万不可能做这件事情的!那么,剩下的人只有方子了!
我回头看向了与工作人员争吵起来的方子,他的脸涨红,甚至于让工作人员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甚至要报警。
我多不想承认他会做这样的事情,他跟金钟几十年的交情,是比亲人还要亲的好兄弟。
后来监控录像被调了出来,当然,只有进出陵园口的监控,监控并没有涉及到每一个坟墓,金钟的坟墓恰好是一个误区。正是这个误区,让监控录像里看起来就是安静的一夜,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
“你们怎么工作的?我朋友的尸体就这样不见了!?”方子看了监控录像之后愤怒地抓起了其中带头的工作人员的衣领,“晚上就没有人巡查吗?把晚上值夜班的人都给我叫来!”
我上去拉住了方子,笑着跟方子说道,“算了,你现在追究这些责任,尸体能找回来吗?!”
工作人员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是呢,我可是死者的老婆,尸体不见了,我不难过不愤怒,反而还笑。
方子这才是放开了工作人员的衣领,将我拉到一旁,小声跟我说道,“姐,你可能猜对了,可能死的人不是金钟。这个人可以大半夜地把尸体偷走,肯定是知道了你要再次做尸检的事情了。你好好想想,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我看着方子,他并没有逃避做这件事情,反而是把事情分析得很透彻。
“你,我,还有刘鸿谕。”我如实回答。
“你肯定不可能,那剩下的只有我跟刘鸿谕了。可她没有杀死金钟的时间,更加不可能去崇州那么远的地方。当天我跟你一起在孟杰家的,你是亲自把她到医院的,她流产了,昏迷不醒的。所以,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不是她做的!”方子给出了正确的分析。
我拧眉,“也许……也许可能还有我不知道的人知道我要做尸检的事情,他抢先了一步,只是为了不让真相被我知道。可越是这样,我也越接近真相!”
“所以,金钟很有可能没有死!”方子得出了结论,“这个是不想让你做尸检,就是因为尸体不是金钟!但,也有一种可能,尸体确实不是金钟,可金钟或许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