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羽泽陡然发现对方的火灵力似乎弱了许多,心里一喜,料定对方灵力不足,后续无力,猛然之间加大了进攻的强度。
要说北冥羽泽的判断是没有错的。正常来说,这就是等级差异带来的问题了。等级低的那一方肯定在强度和耐力上要差了很多。
可反观芷月,倒是不慌不忙,看到对方力大沉猛,她转而突然将自己的防御范围收缩了起来,但脚下的步伐却越发令人捉摸不定。就像是水中游鱼,被惊动之间滑不留手,根本捕捉不到。
北冥羽泽每次明明抓到了对方的痕迹,金系灵力毫不迟疑地紧接着刺了过去,却每次都堪堪差了半步,紧贴着那女人的衣角而过,就像是吊在眼前的肉,明明张口就能吃到,却始终只能闻到肉香却吃不到口中,那感觉实在是抓心挠肝,难过得紧。
此刻,坐在看台上的北冥北旷脸色已是难看至极,之前他想过这个女娃不好对付,可没想到竟然如此难缠。
北冥羽泽人在局中看不清,他坐在高台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这女娃分明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哪有半点力竭之相。她上来就一通横冲直撞把羽泽的节奏全都打乱了。现在故意露出破绽,看来是要引羽泽使出全力做最后的一搏了。
只是,这丫头的步伐太诡异,羽泽对上她根本拿她没有办法,再不加收敛,不出三刻就要力竭。
北冥北旷心里着急可也没有办法,眼角望向坐在一边的太子铁青的面色,心中却又有些解气。
这一次的事情,这个人居功至伟,到底这女娃也是他们北冥家的人,就为了这个人,如此好的苗子就要生生被他弄死,虽说摄于压力他也成为了一个帮凶,可心底里,北冥北旷还是有些不满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北冥北旷突然心念一动,转头望向了坐在长老席末位的北冥君楼。那人像是一座肉山一样堆在凳子上,眼睛被肥肉挤到了一起,似乎是看着无聊睡着了一样,根本就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北冥北旷有些诧异看到这样的北冥君楼,不过,只片刻他便觉得自己也许是多虑了。这一场北冥芷月不会输,这一天下来估计她也不会有事。单看那滑不留手的老油条北冥君楼的反应,也给了北冥北旷一种信息,哪怕今天所有的人都针对她,应该也不至于威胁到她的生命,北冥芷月肯定有了不得的底牌在等着。
场上的情况果然如北冥北旷所料差不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北冥羽泽便明显有些撑不住了,动作迟缓了下来,呼吸粗重,两手都有些颤抖。
反而是北冥芷月,速度非但没降,在北冥羽泽的衬托之下,还显得更加得灵活了。只不过转瞬之间,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现,她已经调转了宝剑,速度极快的攻上了北冥羽泽的身。
《残虹四式》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向着北冥羽泽倾泻而下,场面顿时绚烂如虹,那灵力泼洒有如天女散花一般好看。也不知她小小的身体里怎么会有如此深厚,仿佛用之不竭的灵力的。
只有少数几个在前面观看的长老看到了这女娃嗑药的动作。虽说对她像吃糖一样吃药的行为有些微词,但他们也知道北冥君楼的钱多,人家有得吃,吃得起,你还能说什么,你能说不让人家吃药,这样不公平吗?
这时候,反观北冥羽泽,却已经是束发歪斜,汗流浃背,身上脸上细细密密的伤口是越来越多。败退也就是眨眼之间。
等到众人瞠目结舌看到场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尘埃落定时,却见那女娃笑吟吟用一把秋水剑顶在了北冥羽泽胸口的位置。
“你输了哦。”
说着,女娃笑眯眯轻轻退后了一步,双手抱拳,对着北冥羽泽轻轻一拱手:“师兄,承让。”
北冥羽泽脸色灰败,紧咬牙关。他想说这女娃太狡诈,明明实力不如自己,却靠诡计奇巧取胜,可张了张嘴,终究没将这话说出口。
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他也无话可说。想想之前的冻结令,那东西是师傅下的,自己丢了他的人,又怎么能再让他老人家赔了脸面,再损失灵石呢?
北冥羽泽想了想便将手中的这把重尺托在了双手之上。
“师妹,当日是我约战与你,又中途冻结比试。今日我战败,理应赔礼,这柄青虹重尺是我师尊所赠,我见你之前那套重剑打法神鬼莫测,十分精妙,只是没有一样趁手的兵刃,若不嫌弃,这把重尺便赠与师妹作为赔礼吧。”
说完,北冥羽泽便双手将重尺托着递向了芷月,倒将芷月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芷月可不敢随便收这种东西,对武者来说,兵刃就像是人的左膀右臂,更何况,这东西还是人家师尊送来的宝贝,本来就是取巧赢了人,现在又让人家割爱。这不是找抽吗?
芷月急忙摆手道:“师兄万万不可。长者赐,不可辞,更何况是如此贵重之物。这实在是使不得。”
北冥羽泽叹了口气,硬是将那重尺塞到了芷月的手中:“下面你还有几场大战要打,又何苦为了这等细枝末节计较呢,赶紧想想如何应对才是要紧。”
说着,北冥羽泽冲着芷月抱了抱拳。
芷月直待这大个子转身要下台去了才想起叫住了他:“师兄等等。”
看北冥羽泽转过了头来,芷月笑眯眯走上前,摸出一个小玉瓶塞进了他的手里:“那行,我先借用用,等用完了,就还给你。这瓶伤药算是利息吧。”
北冥羽泽接了那玉瓶轻轻扬了扬,不置可否转过了身,下了擂台,却在刚走出两步的时候,脚步趔趄了一下。众人以为他是打斗脱力,脚软了。实际上,芷月想摸着鼻子笑一下,他一定是被那玉瓶里的东西惊到了。
芷月如今已经是准大师级别的炼丹师,手里的东西又岂会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