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你说我打翻你的茶杯,我在之前问过你一句话,你抖什么?现在我在问你一次,你当时候,手抖什么?”任薄雪凌厉的眼神投向了苏玉绾。
苏玉绾嘴唇有些发白,没有想到她是真的看到了自己做的事情,她慌乱的不知所措,但是,好歹心里面还下意识的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要拒绝的:“姐……姐姐,抖什么啊?我……我什么时候抖了的?”
“哦,是吗?难道是我没有看清楚?看错了?不是你的手一抖,茶杯就往我这里倾斜了?”
一连三个问题砸下来,让苏玉绾有些恐慌。这样的气势实在是太让人心虚了,更何况,有些人的心里面本来就是虚着的。
好在苏玉绾还知道要冷静,不要失态,,慢慢的,平复了一点儿心态的苏玉绾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脆弱的一笑。
“这里都是姐姐的人,既然姐姐说是,那便是吧!”说完,就好像是认了命一样,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任薄雪见苏玉绾还是死撑着一副不愿意承认的模样,冷哼一声。看着苏玉绾在这一声哼声之中又好似摇摇欲坠的晃了晃身子,心下嗤然,面上却是一派威严。
“这么说,你是说的威胁了你?”冷冷的质问让苏玉绾有些无处遁行的危机感,但是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而且自己只要死咬着没有故意往着任薄雪的方向泼茶,她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这样暗暗的安慰了一番自己,苏玉绾咬了咬牙,还是决定一装到底了。
“我都已经说过了,姐姐人多势众,就算是姐姐的错楚,到时候也还是绾绾的错,又何必弄得像三司会审一般,这般做派,难道姐姐还想着将我言行逼供吗?”苏玉绾跪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这样孤零零的单薄身子静静地偏隅一处,让人不住的觉得势单力薄的可怜。
任薄雪又抿了一口香茶,好像就是玩上瘾了一样,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说,有什么看你不顺眼的,偏偏要害了你?”
“我如何知道自己是哪里碍了姐姐的眼,要姐姐对我冷冷淡淡地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这般的为难我。”苏玉绾低着头,眼睫垂下,浓密的如细扇一般的睫毛上面点缀着点点的露珠,苍白的脸色又不自觉的有了委屈的神色,这般芙蓉泣露的模样自然是引到男人心疼的好东西,只可惜字如金这里都是一些女子,而且还是在后宅斗争之中颇有些心得的女子。
任薄雪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接着没有让苏玉绾再喘息,而是炮语连珠一般的开始问话。
“哦,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我其实也不知道,那些我妒忌你的言论到底是从哪些地方传过来了。苏玉绾,你知道吗?”
苏玉绾脸色又是一白,原以为后宅内闱被束之高阁,只要交代好下面的下人,凭借着任薄雪这-蠢货的手段,是猜不出来这些都是自己所为的,但是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女人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她一开始就是在看着自己像一个取悦人的戏子一样在演戏,而她则是坐壁观上?这到底是这个女人胡乱的炸自己,还是这女人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了?那她到底为什么偏偏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是韬光养晦?还是扮猪吃老虎以满足她的恶趣味?还是这个女人本身就不在意自己?
是了,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虽然说是爷亲自带回来的,但是却没有什么实际的宠爱,自己亦没有近过爷的身,没有亲自的服侍过爷。就算是平时自己装作自己过来到任薄雪这里谈笑,不也是希望自己能够真正的被爷收入房里吗?能够拜见正妻,也算是过了明路了。而不是现在,就连一杯侍妾茶都没有敬的资格。
既然自己都是这样的地位鄙下,那任薄雪这样的正室夫人自然也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的。
想通其中的关窍,苏玉绾才真的觉得是面色发苦。
“苏玉绾,你要和我比,论样貌么?你这样的相貌还敢说我嫉妒你的美貌?除非是瞎子才这样认为吧?
要是论年龄,苏姐姐,我记得你说过你年芳双十?不好意思,薄雪今年刚刚十六,二八年华,要说叫姐姐,按着时间来算,你才是我的姐姐,不过,我的父亲只给我生了妹妹,姐姐这东西……我我不像玉绾你一样,敢随随便便的为自己的父亲乱认女儿。”
任薄雪看着自己每说一句话,苏玉绾的脸色就惨白一分,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样的人不给一点儿教训,就像是附骨的蛆虫一样,赶都赶不走不说,还惯会来恶心人。
“还有,要论财富,苏玉绾啊,看看你现在的状况,你可是被人扫地出门的孤女,拿的出手的,也就是那一两根玉簪了吧?别骄傲,你难道是准备和我比比穷,抱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赢了。”
“也别做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你现在在客栈里面,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不干活,就连那些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都知道跑跑腿不能白吃白用,但是你呢?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在侮辱你?怎么,是不是我把我的东西都让给你了,就算是对你尊重了?就算是你所说的人人平等了?就能洗脱了那一个恶毒的帽子了?”
任薄雪暗嗤一声,不屑的继续讽刺道:“别到时候,我摘了恶毒的帽子,然后养了一堆的白眼儿狼来吸我的血,到时候我就不是恶毒,而是可欺,相比起这个名头,我还是觉得恶毒这个词更加的适合我。”
“还有,要是比着文采,别说了,这个东西我觉得没有什么可比性,如果我被一个商户人家养出来的低贱的商户女子比下去,我的先生会赶我出师门的。”
低贱一词,让苏玉绾有些疯狂。
什么低贱?她苏玉绾明明是官家小姐,正正经经的!她的父亲也是一方的知县,不大不小至少也是一个土皇帝,要不是她,要不是任薄雪,自己又何必落到这个地步?
而现在的罪魁祸首却在这里炫耀自己的身价。
这怎么能让苏玉绾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