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茹心里一颤,她的激情,她对爱情的幻想,早就被生活给磨灭光了,可是萧一寒的出现,好像一道火光出现在她的生命当中,满足了她作为女人的虚荣心,也点燃了她违背道德的禁忌感。
她的身体随之轻颤,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喊,“你还年轻,怎么可以活得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接受他吧,接受这个年轻人澎湃的激情!”
“敏茹……”感受到她在战栗,萧一寒口中叫着她的名字,湿热的唇舌虔诚地膜拜她的小腿。
他就像一个爱情的信徒,不管前面铺就多少荆棘,都愿意奋不顾身地前行。
陈敏茹突然被他的勇气感染了,在他将她拥在怀里,亲上她脸颊的那一刻,她没有推开他。
渐渐变得疯狂,已经分不清谁先主动,两个寂寞孤独的人,热情地相拥,很快就在这迷离的夜里纠缠不休。
萧一寒的动作很青涩,这让陈敏茹相信,他确实是头一回,她既羞涩又骄傲地引导他成为真正的男人,两人水汝胶融的那一刻,他伏在她耳边,一遍遍说着“我爱你”,她感动得泪流满面。
次日,天刚亮,陈敏茹就醒了,看到将自己拥在怀里的年轻人,心里有种初恋的甜蜜,又有种负罪感,眼前的男人长得真好,漂亮又可口,她忍不住抚摸他俊美的容颜,用手指描摹他完美的唇形,突然,他张开嘴,将她的手指含住,眼眸睁开,里面还泛着早晨特有的迷茫。
“早安,宝贝儿。”他轻轻咬了咬她的手指,满足地将她拥在怀里,脑袋埋在她软绵绵之间,还舒服地蹭了蹭。
陈敏茹老脸一红,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说不出的柔媚,“快放手,我要回去了。”
“不放,好想就这样抱着你一辈子。”他嘟了嘟嘴,手臂收得更紧了,毛茸茸的脑袋不安分地蹭着,双腿也与她的交叠,似乎这样就能防止她逃跑了一样。
原来男人撒娇,这么可爱。她忍不住笑起来,就连心底的负罪感也随之消失,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哄着,“别闹了,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你不想让我为难吧?等我方便了,就来看你,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反悔,就是小狗。”他在她锁骨上用力咬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眼眸亮晶晶的,得意地笑道,“留下我的印记,你就是我的了。”
“调皮的小坏蛋!”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报复性地咬了一口他的唇。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差点再次燃烧,好在陈敏茹还有理智,将某个闹着吃肉的男人推开,搭理好自己,打算趁着天色还早,赶紧回家,免得被别人瞧见。
萧一寒上身赤果,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将她送至门口,温柔体贴至极。
陈敏茹在他哀怨的眼神下,给了他一枚告别吻,然后坐上自己的汽车。
她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有晨跑习惯的纪云卿。
纪云卿晨跑完回来,刚好撞见陈敏茹从汽车钻出来,只见她肤色红润,眼角含笑,好似枯木开出第二春。
纪云卿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盯着陈敏茹的脖子深处,隐隐约约的,她看到几点吻痕,噢,这个老女人,节操早就被丢到太平洋了。
做了亏心事,总会心虚,即便陈敏茹这种老狐狸,她还是有些许不自在,掩饰般拢了拢头发,笑道,“云卿,这么早就锻炼?”
纪云卿笑容更胜,“是啊,陈阿姨,您也挺早的。”
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味儿。
陈敏茹微微一笑,“昨晚跟姐妹们打牌,太晚了,就在那里留宿了一晚,这不,怕你们担心,我一大早就赶回来了。”
纪云卿点头,“理解理解,陈阿姨跟朋友感情好,那是好事。我浑身汗水,难受得紧,先上楼洗澡了。”
“好,快去吧,小心别着凉。”陈敏茹笑容和蔼,暗中吁了口气。
纪文光这次出差,去的是国外,需要十多天时间,可方便了陈敏茹,她天天都会找借口外出,与萧一寒厮混。
萧一寒刚开荤,对于*弟之事热情得不得了,她毕竟上了年纪,连着胡闹几天就吃不消,萧一寒自然心疼她,将她搂在怀里,两人盖棉被纯聊天。
陈敏茹将他的迁就体贴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的熨帖感动,要说第一次跟他滚船单还夹杂着*的因素,那么现在,她已经对他产生了爱情。
她跟萧一寒的感情,也在这十多天的相处中飞速发展,颇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相较于她的滋润,叶芯蕊过得可就不怎么美好了。
叶芯蕊跟江俊彦回了一趟老家,在偏远的小山村里,将江俊彦的母亲,她的婆婆余秀接到了城里。
余秀比陈敏茹大几岁,但从外貌看起来,几乎比她大二十岁,余秀在农村生活习惯了,穿的都是老气死板的衣服,花白的头发直接用橡皮圈扎着,一笑露出满脸的皱纹,不笑的时候让人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当晚,叶芯蕊趴在江俊彦怀里,手指在他胸膛游移,柔声道,“老公,明天我想带婆婆去买几件衣服,顺便换一个发型。”否则那老太婆走出去,岂不是给她丢人。
“嗯,你安排吧,我相信你的眼光。”江俊彦亲了亲她的脸颊,双手也开始使坏。
夫妻两人正要做点夫妻间应该做的事情,卧房门外突然传来嘶哑难听的声音,“俊彦,俊彦,你快出来帮我看看!”
“等我,我马上回来。”江俊彦在叶芯蕊脸庞用力亲了一口,翻身下地,快速披上外衣。
“妈,怎么了?”他反手关上卧室房门,问站在门口的余秀。
余秀说道,“空调开一晚上,多浪费电啊,你帮我把它关了。”
江俊彦无奈,“妈,咱们家现在又不缺那点钱,晚上不开空调,多热啊,您睡着也不舒服。”
余秀拽着他的胳膊,往自己房间拖,喋喋不休道,“什么不舒服?我在乡下住了这么多年,连电风扇都没有用,还不是挺过来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享受,再说了,吹一晚上空调,容易感冒,你们也别吹了,赶紧关了吧……”
江俊彦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唠叨,好脾气地笑了笑,“好好,听你的,咱们待会儿就关了。”说着,随手拿起遥控器,将她房间里的空调关了,“妈,时间不早了,您早点儿休息吧。”
“等等,你陪我聊聊。”余秀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拽到自己身边坐下,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们结婚的事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那也就罢了,你说你,怎么娶了仇人的女儿?上次参加你们的婚礼,我都恨不得冲到纪文光面前,狠狠扇他几巴掌!”
江俊彦无奈道,“妈,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芯蕊她不是纪文光的亲生女儿,再说了,我为什么娶她,难道您还不明白?还不是为了能够顺利进入纪氏集团,即便她不是纪文光亲生的,纪文光也不会亏待她,当然也不可能亏待她的女婿我……”
“你也别忘了咱们家跟他们家的血海深仇,别天天跟她腻腻歪歪的,美人乡,英雄冢,我看她那狐媚样子,也不像个好的……”
母子俩聊天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通过细细的门缝传到走廊外面,叶芯蕊怀里抱着一条薄毛毯,那是打算送去给余秀的,她手指紧紧抓住毛毯,恨不能将它撕碎,漂亮的面容被愤怒极度扭曲。她好傻好天真,还打算原谅江俊彦一次,还打算与他的母亲和睦相处,没想到,他们母子竟然是这么看待她的!
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极致,快要将叶芯蕊逼疯,在听到里面的人即将结束谈话的时候,她总算恢复一点点理智,抱着毯子,放轻脚步,快速地回到卧室。
当江俊彦回来的时候,叶芯蕊正在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曼妙的身形印在玻璃门上,魅惑非常。
他眸色一暗,敲了敲浴室的门,声音黯哑,“老婆,你怎么现在洗澡?”
叶芯蕊头发湿漉漉的,紧紧贴在光/裸的后背上,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与脸上的水珠混合,早已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没有听到回答,江俊彦又敲了敲门,“老婆,你还好吧?”
叶芯蕊咬了咬拳头,竭力用平静的声音回答,“我没事,水声太大了,有点听不清楚,等我出去再说。”
等她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哭过的眼睛有点微红,不过在昏暗的灯光下,已经不太明显。她身上裹着浴巾,就如出浴的美人鱼,美得令人心醉。
江俊彦虽然已经不爱她,但是对她的身体还是很感兴趣,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扯掉她身上的浴巾,她轻声娇呼,“讨厌,人家头发还湿着呢。”
“我帮你弄干。”江俊彦在她柔软上捏了几下,哑着嗓音说道。
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温柔地待她。她洗完头,他会替她吹头发,看着自己的长发在他指缝间滑动,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现在,他偶尔还是会替她吹头发,只不过,眼中再也没有那种她熟悉的爱意,只剩下情/欲。
叶芯蕊跟他相处这么久,很清楚该怎么撩拨他,头发才吹到半干,两人已经相拥滚到了船上,他覆在她身上,挥汗如雨,动/情的时候会说两句“我爱你”,不过,她再也不会相信,她知道,那不过是男人哄骗女人的手段而已。
就算相拥攀上高峰,她的眼底也是冰冷的,长长的指甲在他后背留下一道道伤痕,心里已是千疮百孔,江俊彦,从此以后,我们夫妻恩断义绝,你既然没有真心,我也不会再付出真情。玩弄感情,不止你会,我也很擅长,咱们来日方长。
折磨才刚刚开始。
叶芯蕊可以与江俊彦虚与委蛇,在他面前游刃有余,但是,面对余秀,她那点小把戏根本不够看。婆婆是世界上最凶残的生物,没有之一。
老太婆指着水迹斑斑的地板唠叨,“芯蕊,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做?连地板都拖不干净,我们江俊彦娶你干嘛?”
叶芯蕊咬牙忍住,“妈,您别气,我重新拖!”
老太婆坐在饭桌上吆五喝六,“叶芯蕊,你这饭菜是怎么烧的?米饭糊了,炒鸡蛋里面还有蛋壳,鱼汤忘记放盐,这是人吃的吗?”
叶芯蕊继续忍,“妈,我第一次做饭,不太熟练,咱们叫外卖吧。”
老太婆指着洗衣机里面的衣服嚷嚷,“儿媳妇,这些**都应该用手洗,你把它们放到一起,乱七八糟的,多不卫生啊!你不是千金小姐吗,这么这都不懂?”
叶芯蕊快憋出内伤,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以前家里有佣人……我拿出来冲洗!”
“哼,现在你都嫁人了,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嫁入我们家,就得伺候好俊彦,伺候好我!”老妖婆阴气森森地抛下一句话,然后出门跟刚认识的老头老太太跳舞去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叶芯蕊蹲在浴室,用双手搓洗*,搓了半天,手都红了,愤怒地将衣服往盆中一扔,一脚将洗衣盆踢翻,双手抱着脑袋失控地尖叫,为什么,为什么,她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偏偏要忍受那个老巫婆!
她受够了!
她气冲冲地打包好行李,打算回娘家,坐上汽车之后,她手指颤抖地拨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她“哇”地一声哭出来,“妈,我受不了,江俊彦他妈简直就是怪物,我讨厌她,讨厌死她了!”
此刻的陈敏茹,正跟萧一寒卿卿我我,温馨的气氛被打断,心里有些不悦,语气淡淡道,“我当初就跟你说过,你和他们不是一个阶层,会有差距,你偏偏不听,现在好了,我的话灵验了。”
“妈,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呜呜,我一刻都不想跟那个老巫婆待在同一间房,我要回家住几天。”
陈敏茹一激动,从萧一寒怀里坐了起来,“千万别,你们才结婚多久,就闹着回娘家,一点面子都不给江俊彦留,你让他怎么看你,还不直接站到他妈那边。你放聪明点,把他拉到你那边,以后有他在你们婆媳之间调节,日子总会好过一些。”
“妈,我不想跟他过了,我要离婚!”叶芯蕊正是委屈和愤怒爆棚的时候,不管不顾地嚷出这么一句话。
陈敏茹皱起眉头,“芯蕊,你不要太任性了,你们结婚不到两个月,就要闹离婚,让人家怎么看?结婚不是恋爱,两个人组织家庭,肯定会产生很多矛盾,碰到一点小问题就闹着离婚,这是一个成熟的人应该说的话吗?”
“妈……”叶芯蕊委屈不已,哭得更加伤心,也越发后悔,都怪自己当初不听妈妈的话,现在满肚子苦水也没有办法倾诉。
“好了好了,乖了,”陈敏茹语气柔和了许多,哄劝道,“跟你的婆婆说两句软话,好好哄哄她,哪个儿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只要老公疼你,比什么都强,听我的话,不要再闹脾气了……”
她柔声劝慰了十多分钟,叶芯蕊才恢复理智,妈妈说得没错,她现在名声已经很差了,如果再因为家庭不和跟江俊彦离婚,她还不被人嘲笑死。
那个死老太婆,超级会演戏,总是趁着俊彦不在的时候折磨她,当俊彦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婆婆体贴儿媳的情形,所以俊彦才站在老太婆那边,对于自己偶尔的抱怨也完全不理睬,如果让他看到他老妈欺负自己的一面,就算看在纪家的面子上,他也要帮着自己才对。
叶芯蕊想到这里,冷哼了一声,在下一个路口,将汽车掉头,她就不相信,她还斗不过一个死老太婆。
“老公,你回来了。”江俊彦一推开门,看到叶芯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笑意盈盈地等在门口,吓了一跳,倏尔皱眉,“老婆,你不是不会做饭么,怎么打扮成这副样子?”
叶芯蕊连忙将锅铲藏到背后,嘻嘻笑道,“我觉得婆婆说得很对,女人嘛,不会做饭怎么行,所以我今天学了一天呢,一会儿肯定不会放你失望的。老公,你工作一天,一定很辛苦了,我已经帮你放好热水了,等你洗完澡,我们就开饭。”
江俊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已经抢走他手中的公文包,然后将他推到浴室门口,“衣服我也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老公,还有什么需要吗?”
温柔娴淑,体贴入微,真是一个完美的妻子,可是江俊彦丝毫不觉幸福,心里反而有种毛毛的感觉,他了解叶芯蕊,她绝对不是什么家庭主妇,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江俊彦带着疑问走进浴室,浴巾和衣服叠放得整整齐齐,浴缸里的热水冒着热气,光洁的地面几乎能照出人影,他不敢相信这些都是叶芯蕊的功劳,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啊——”他刚要脱衣服,突然听到叶芯蕊的尖叫声,紧接着“咣当”一声,什么东西砸在了地板上。
江俊彦皱眉,就知道她下厨,准没好事,整理好衣服,打开门,打算去厨房看看发生何事,他已经听到自家老妈的呵斥声,“笨手笨脚的,这点事都做不好,你动作快一点,俊彦洗完澡就要吃饭的,可别饿到他……”
江俊彦眉头一跳,担心以叶芯蕊的千金小姐脾气,肯定要发飙,没想到她细声细气地说道,“对不起啊,婆婆,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弄好,您别生气了。”
“哼,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说你是我的儿媳妇,我都嫌丢脸。”余秀又开始絮絮叨叨地指责叶芯蕊。她以为自己儿子在浴室洗澡,肯定听不到,所以只是稍稍压低了声音。
不料,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江俊彦沉着脸站在她身后,她连忙换了一副神情,笑呵呵道,“芯蕊呀,怎么不小心一点,手有没有烫伤,快让我看看!”
叶芯蕊刚才炒菜的时候,不小心被油溅到手背上,然后弄掉了锅铲,换来一通责骂之后,她只是委屈地红了眼眶,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听到余秀的话,连忙笑了笑,“没关系,只是被油烫了一下,已经不疼了。”
说完,她好像刚看到江俊彦站在余秀身后,惊讶道,“呀,老公,你这么快就洗完澡了吗?”
江俊彦面色阴沉,看了一眼心虚的余秀,又看了一眼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叶芯蕊,语气不悦道,“妈,你这几天,都是这么对待芯蕊的?”
余秀尴尬地垂下眼睑,还没等她开口,叶芯蕊已经抢先道,“老公,你不要误会,婆婆都是为了我好,而且,我也不想做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米虫,我想全心全意的照顾好你。”
江俊彦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薄唇绷紧,沉声道,“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叶芯蕊将手往背后缩,目光闪躲,“都说了没事啦,老公,你跟婆婆都出去吧,厨房油烟味太重了,只剩下最后一个菜,炒好了马上吃饭。”
江俊彦并没有听她的话,反而跨步靠近,一把捉住她藏在背后的手,白希的手背上,被烫红了两个水泡,手指也被割破了,留下好几道血痕,他隐忍着怒气,瞪着她,“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真的没事嘛,只是一点点小伤口,很快就好了。”叶芯蕊笑得一脸甜蜜,“老公,你这是心疼我吗?我好开心哦。”
江俊彦胸口一窒,硬邦邦地抛下一句“傻瓜”,然后握着她的手腕,一边将她拽出厨房,一边道,“妈,剩下的那一道菜,麻烦你炒一下,芯蕊手上的伤口需要上药。”
叶芯蕊连忙回头笑了笑,“麻烦婆婆了。”
余秀等两人走远,狠狠地啐了一口,低声骂道,“呸,小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