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当时想的,到外旅游嘛,应该能少带些东西便少带些东西,你知道的,如果带的东西太多,拿东西的人肯定是我呀,我……”
“你的手机呢?”慕珏启没理会她,径直伸出了手。
羽沧澜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他,看得慕珏启浑身发毛:“我问你,你的手机呢?”
“我的手机,没带!”
“我……你……,你马上给我下车!”素来能言会辩的慕珏启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脸色发青,冷冷地恼道。
“不要啊,少爷,天无绝人之路的,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如果她没有估量错的话,这里离桐州应该不远了。桐州虽然是小地方,但好歹也还算有人烟,加油的地方还是有的。
缓缓地将车开到了桐州,羽沧澜马上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羽沧澜还投了一块钱,且连话筒也给他拿好了。
“号码多少?”慕珏启冷冷地问。
“我……”我晕,我怎么知道?羽沧澜心里嘀咕,面上还是很好脾气地说:“我也不知道啊,少爷,你难不成不记得他的号码吗?”魏学思好歹也是他的助手啊,天天看天天看,看了这么久难不成连个号码都记不得吗?
“我记不得!”慕珏启脸色有些难看。
“记不得也行,记不得他的,少爷你应该还记得别人的吧,打别人的也行啊!”
羽沧澜露出了招牌的迷人微笑,原本以为慕珏启再怎么的也会给她露出一个好脸色,谁知他冷冷地盯了她一眼,将手上的话筒一搁,“我只记得一个号码。”
“一个号码也行,要不少爷你说,我来替你拔!”
慕珏启点了点头,缓缓地说出了那个号码。按键的羽沧澜一愣,怔怔地回头,她万万没有想到,慕珏启唯一记得的号码竟然是她的,只是,她的肉身已经没有了,手机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接听?
“怎么了?”慕珏启见她犹豫着没有拔通号码,挑了挑眉。
羽沧澜赶紧苦笑一声,拔了一会,听着那边的盲音后,这才耸耸肩膀:“没有人接听!”
“嗯!”他点了点头,缓缓地往后行了几步。羽沧澜大声说:“没事的少爷,我记得一个人的号码,我打电话让她过来!”
羽沧澜自然不记得慕珏泽的号码,但是她和慕珏泽毕竟没有任何关系,此时若然打电话给慕珏泽,肯定会被人怀疑的,所以她打电话给了慕珏泽,并让他通知孟凝雪。
也许,让孟凝雪出面,正好可以阻止他去她的家。
“还有多远才能到你的家?”车的油已经完全耗尽了,是以,他们只能在这里停下。羽沧澜故意扯谎说:“我的家很远,而且路比之前的路还要崎岖,要徒步去才行。”
她之所以这么说,全是因为她知道所带的粮食已经吃光了的原因,现在看来,慕珏启应该不会傻到徒步去找她的家的。
“嗯。”他点了点头,面色平静地抬头看了看天空,心里突然有些沉压压的难受。而这种感觉缘自于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他一个人缓缓徒步往前走着,羽沧澜原本想跟过去,可是被他拦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想到,原来欺骗一个人的感情竟然是那么一件痛苦的事情。
羽沧澜心里一酸,怔怔地回头。如果可以,她宁愿没有看到慕珏启这个模样,她宁愿慕珏启将她忘记得干干净净,她宁愿他对自己依旧无情依旧无意,可是,为什么要让她看到她永远都不想看到的东西。
她看到他的痛,她的心比他的心还要痛。
一个人的夜,寂静,更多了一份悲凉。
羽沧澜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慕珏启回来。心里从未有过的恐惧萦上心头,她赶紧问了路边的小贩。他那般高大,那般出众,但凡看过他的人,应该都会有印象的才对。可是让羽沧澜很失望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走得很优雅的绅士路过。
不可能呀,慕珏启肯定不可能离开这里的,这条小街就这么小,难不成他还能走到别的地方去。
耳畔,突然响起一段无比忧伤的二胡曲调,羽沧澜怔了怔,不知为何,一听到这样的声音,她的心竟有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感。那音乐,悲伤到了极致,痛苦到了极致,似乎只要被风一吹,那曲音便会被风吹散一般。
羽沧澜摸径总算找到了那个拉二胡曲的人,团团成簇的人群中,那个人异常惹眼,一身洁白的衬衫被微薄的灯光映照着,衬出了一层苍桑的白,那个人低垂着头,眼睫微阖,任何人都看不到他此时的情绪,只能从他的二胡曲中听到一丝哀恸,一丝震憾,一丝无奈。
二胡曲,原本声音就幽怨,如今因他之故,更显得幽怨低凝,哀伤沉重。
他的曲音一滞,四周的人都拍手鼓掌。羽沧澜这才发现,他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失明的老人家,而所有的人都将赏钱给了那个失明的爷爷。
羽沧澜心里一暖,缓缓走了过去。
原本就要和他来个面面相触,谁知他迎风而立,转身往别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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