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立不安的姿态哪里还有公主的淑女风范,此刻她的一张嫩白小脸已经变成了一面红色的旗帜。一把捧起茶壶,顾不得倒进杯中,直接对着壶嘴仰头便喝。
白宇烈押着羽落回了屋,左手将半扇门关上,右腿一带将另半扇门也关了上。
羽落以为他会像往常那样大掌一甩将她摔在地上,没想到后颈上的手轻轻的松开,白宇烈一言不发的走到书案前坐下,研开墨提起笔练起了字,连看都没看羽落一眼,冷冷的说道,“你在这间房里坐会便好!”
羽落眼睛转了转,这厮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不禁心中骂着,男人的占有欲真是强,哪怕是府上的丫鬟,也见不得跟别的男人好吗?自己还气哪,暗夜送给的第一份礼物就那么丢了,明明可以找回的,都怨眼前这个霸道的小王爷。
看着一旁的软榻上竟然放着白宇烈的玉笛便走了过去,看了看拿她当空气的白宇烈,心里寻思半响,便伸手拿起笛子放到了唇边。
愉悦的笛声显得有些刺耳,白宇烈抬头,只见羽落闭着眼睛站在软榻旁,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歌曲,那曲调和羽落摇头摆尾的表情,足以将他所有的怒火引爆,难道她就看不出来自己在生气?
羽落将自己的技艺展示得淋漓尽致,一首《猪八戒背媳妇》让她吹得喜气洋洋,就差两手拿着手绢扭一段东北二人转来助兴了。
她越是这般白宇烈越是觉得生气,究根结底因为什么怒火丛生他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想给她些颜色看看。
行动先于思想,白宇烈也惊奇着自己是站在她面前的,看着她一副洋洋得意的陶醉摸样,白宇烈一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却不知道往哪下手,猛的俯身抱住她的腿,一起身羽落便倒挂在他的肩头。
羽落吓得一惊,手中的玉笛跌落,赶忙悄无声息的提了内力将玉笛吸回自己的手中,羽落觉得双手握拳无力,有种麻木的感觉,难怪云影师父说,这种吸物是很消耗内力的,要她不可轻易运用,今日初次尝试还真是如此。
“放我下来,笛子险些掉到地上!”羽落两只腿乱踢。
“你敢,那是我最喜欢的东西,若是坏了,我绝不轻饶你。”白宇烈冷言相向,不难听出语气里的气恼。
羽落委屈,若不是知道他心爱那笛子,自己怎会消耗内力,弄得手脚发麻,“放我下来,喘不上气了!”羽落边吼边挣扎。
白宇烈却丝毫不缓力,一步步的朝床上走去,完全不理会羽落的反抗。
身子一俯,羽落便从他的肩头滑落到床上,刚想翻身起来,两只有力的大掌压在她的肩头,让她动弹不得,白宇烈转身坐在床边,低头凝视着她,白天的画面在眼前一幕幕的跳动。她奔向另一个他时的背影,她从林间走出来时面上的娇红,她为那丢了的发梳而惆怅……
白宇烈的头越俯越低,直到……
羽落一闭眼睛,紧咬住下唇,眼泪就滑了出来……
只觉得肩头一松,那即将要贴上的唇并未吻下,只听哐当一声门被拉开,风嗖嗖的灌了进来,羽落睁开眼睛,侧头看去,白宇烈已经离开了房间。
她没有动,依旧是躺在床上,看着那风将床边的帷幔吹得颤动,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她真的被吓到了,这一次白宇烈是当真想要亲自己,与前两次亲在手背上的做戏不同。
耳边突然传来长剑出鞘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白宇烈闷不吭声的舞剑声,只听长剑破空,铮铮之响不绝于耳。
白宇烈在门口的兵器架上随便拿了一样兵器,竟是一把长剑,将剑鞘扔到一边,白宇烈跳身一跃,手腕挽花剑散银辉,只见长剑如芒,气贯长虹,清风拂过衣衫,带起衣袂蹁跹。
那剑气仿佛是被赋予生命的灵蛇,环绕在他的周身自在游走。虽不会内功,但这剑却舞动得出神入化,竟能足不沾尘,好似清风一缕般,那卓然的姿态,有种千军万马无法抵挡的架势。
慕容公主躲在窗子后面,已是目眩神夺了,脸上一抹娇羞,竟然想着这样的男子若是自己的夫君该有多好,小手握成了拳头,愤然的大声说道,“白宇烈,我就不信夺不来你的倾慕!回去的路还长,我还有机会!”
白宇烈停下自虐般的举动,风微微的吹来,穿过被汗打湿的衣衫,身体瞬间一抖,感到一阵寒凉。看着在风中舞动的‘琉璃望月’那面大旗,那张闭着双眼、紧咬下唇的脸浮现在他眼前,那眼角竟流出一滴泪来,将她领会府中这么久,初次见她流泪,竟是因为自己要吻她。可是自己为何要吻她,刚才那种情景根本不需要他做戏,自己为何会有那般举动?
奋力练剑,一身的汗水仿佛让自己的心到了一个出口一般,身心舒畅了许多,白宇烈摇摇头,算了,想不通的事情何苦烦恼,可能是被气极了才行为失常的。捡起地上的剑鞘,将长剑放回了兵器架上,转身进屋将门掩上。
直径来到衣柜前将自己的包裹拿出,取了件干净的衣衫搭在柜门上,白宇烈伸手解开衣带将衣裤一件件的退去,那古铜色的肌肤上还有汗水在流淌,伸手拿过一旁的面巾擦拭在坚实的胸膛之上。
只听嗯的一声,白宇烈扭头看去,赶紧将外衫披上,一脸被非礼的表情,“你、你怎么还在?”
只见羽落两手捂着眼睛,从床上跳了下来,大喊着,“主子,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一边说一边往外跑,嗵的一声撞在了门上,扭头看了白宇烈一眼,又赶紧一手捂住眼睛,一手将门打开,呼啸着奔了出去,随后是一声大力的关门声,世界终于恢复了平静。
白宇烈愣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幸好刚才先将裤子穿上了,也不知道那丫头究竟看到多少?赶紧伸手将衣衫搭理整齐,转身来到门口,俯身将地上的一只鞋捡起来,不禁笑出了声,心情转好!
羽落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紧,顺着门跌坐下去,牙齿不停的咬着自己右手食指的指甲,左手拍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再不安抚,一颗心就要破膛而出了。半响敲了敲自己的头,埋怨道,“猪脑子,怎么就睡着了!”
不过、不过,白宇烈那全 裸的背影,还真是个型男……“于羽落,你在想什么!”
次日天明,羽落打着哈气迈出自己的厢房,刚要伸个懒腰只见白宇烈迈出了屋子,便赶忙退了回去,白宇烈瞪去,只见她两只眼睛晕开一层浓重的黑眼圈,不禁别过头去偷笑起来。
正要说话,隔壁房间的慕容公主也出了屋子,“小王爷也起得这般早?难道是没睡好?这眼睛看起来怎这般疲惫?”
羽落倒是毫无避讳,“扑哧”笑出了声,这响动引来了慕容公主的目光,慕容秋僮看了看羽落的眼睛又看了看白宇烈的眼睛,心里疑惑起来,这主仆二人失眠也要一起失?
压下心中的疑问,慕容公主轻声道,“我见房屋后身又一条小路,可通往山上,不如小王爷配本宫去山上走走可好?”
语气里满是不容拒绝,白宇烈只得点头应允,说罢两人便出了院落朝屋后走去。
羽落一看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便退回屋里再度躺回床上,想着再来一个回笼觉,明明倦得要命,闭上眼睛却又睡不着,叹了口气翻身下床,到白宇烈的房间取了一个披风出了官驿。
心里骂着,真是得瑟,仗着自己体格好,不穿个外披就上山,已进九月的早晨山谷里的风能打穿骨头,非染了风寒不可。
不知不觉便加快了脚步,那两个人走得还真是快,通往山顶那弯曲的小径上,只听见说笑声,却看不到人影。
羽落轻步如飞,看似踏在石阶上的脚,实则踩在虚空,这么高若是爬上去非得气喘吁吁不可,她才不要累得满头大汗,她也没那个闲情雅兴去登山玩。
还差两步登到山顶,眺眼望去,白宇烈和慕容公主已经站到最高的山崖边,正背对着她看着与驿站相反的方向。
羽落看着白宇烈衣袂飘渺,身体不禁颤抖,山间湿气较重本就寒冷,此刻他站在山巅迎风,身上仅穿一件单衣,竟然装出一副飒爽英姿的样子,怕是一颗心都冻成一团了吧。
想着赶紧举步朝山顶跑去,耳朵一动,远处有马蹄声传来,这声响错落不绝,至少有十多匹,而且那踏地的铮铮有力,想必都是训练有素的战马。什么人竟然在自己的马蹄上包了布和棉絮,若不是云影师父对她进行了耳力训练,她也很难听出。
羽落向山下的驿站看去,思成和侍卫们明明都在山下,若是自己人有事找来也该从官道而来,怎会从山上而来,这山路途崎岖难行,不花些时间是到不及的,难道……妃贼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