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回楼,香飘十里,回味无穷。
这里,是东明国京城最大且最为豪华的酒楼,不仅珍馐美味别具一格,就连独家酿制的荷叶露都是天下难得的美酒,因此,香回楼便成了东明国达官贵人习惯聚集之地,更是天下风流雅士最爱攀附之处。
“玄兄这边请,王爷和若轻兄早已在竹居等候了”。
一道清雅的声音传来,楼内的客人竟不自觉的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只见门扉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迈着悠闲的步子跨进香回楼,而这两个男子,就如一团光亮,闪耀的让人睁不开眼。
胡翌依旧一身白衣,俊逸的相貌吸引了楼内的不少女宾,而他身边的黑衣男子,也就是他口中的玄兄,一身黑衣,却掩不住更甚胡翌的清逸,面若珠玉,却寒似冬梅,让人不敢直视却又禁不住的偷望过去。
若说胡翌是俊逸,那这个黑衣男子便是飘逸,如谪仙般飘渺又冰寒。
两人也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径自走上三楼的雅间竹居。
“玄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若轻兄你早已认识了,这位是东明国的王爷东弧破”,胡翌热络的为黑衣男子和东弧破介绍。
东弧破站起身,属于皇家高贵风范立时展现,“久闻三公子之首玄公子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玄公子也抱拳施礼,“王爷过奖,倒是王爷在东明国的风姿让玄敬佩”。
东弧破的冰寒,是处在皇宫中心权利争斗后的酷寒,而玄公子,只是淡然,似是世间万物都无法入眼,世事变迁都激不起波澜的淡然。
“好了,都是自己人,赶快坐下喝酒”,一旁的西若轻也走上前来,将玄公子引到一旁的座位上。
“天下三公子齐聚一堂,本王甚感荣幸,今日这酒菜算本王的,咱们不醉不归”,东弧破难得的豪爽笑了起来。
“都是些虚名罢了,王爷何须挂怀”,西若轻端起一杯酒敬向东弧破。
“就是弧破,你是在调侃我们吗?”胡翌微微一笑,四人之中,他同东弧破的关系最好,至于西若轻,他是西雪国的皇子,又是三公子之一,交集自然是有,但还谈不上交情匪浅。玄公子,自己更是同他交情浅薄了,只是在几年前见过一面,不过这一面,却让他对他敬佩极深,玄公子不仅人神秘,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他的一把无影琴更是将他推上三公子之首。
东弧破喝了西若轻敬来的酒水,“既然如此,也别叫我王爷了,就喊我弧破,若轻公子也是皇子,没见你们这么拘束啊”。
许是有玄公子在一边趁着,也许是东弧破今日确实开心,英俊刚毅的脸上竟融了许多寒冰,变得柔和了不少。
一边的玄公子未说话,只是自顾自得喝着酒水,时不时透过栏杆,看向楼下的街道,只是狭长凤眸毫无神采,好似所有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若轻兄,此次来东明国可要多呆一段时间,过几天就是我东明国有名的百花节,若轻兄不可不看啊”,胡翌看眼玄公子的漠然,只能多找些话题,希望能化解一些尴尬的气氛。
西若轻放下酒杯,眼睛突然一亮,“那是当然,此次我来,就是为了这百花节的,而且我听说今年百花节格外热闹,有个叫什么四季轩的地方要在百花节上召开知己盛宴,如此热闹的事,怎么少得了我呢”。
“若轻兄果真是个风流才子”,东弧破双眼微眯。
“若轻兄还不知道?”胡翌讶然的看着西若轻,不过他的一句话让东弧破也看了过来,“那个知己盛宴据说已提前,就在明晚”。
“提前?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东弧破也说道。
“呵呵”,胡翌浅浅一笑,他们都没听说过,倒是显得自己有多风流了,可他只是想会会传言中的“音仙”罢了。
“我也是刚听说的,昨天四季轩突然放出消息,将知己盛宴提前,想必是要避开百花节”。
“恩,这知己盛宴倒是让人有几分期待”,东弧破端着酒杯,眯起双眼,宛如一头狩猎的雄狮。
“我也有些兴趣,不如明晚我们一同前往如何?”西若轻笑着提议,语中忍不住的期待,他和胡翌一样,即是才子,当然会无意识的寻找知己了。
“好啊,若轻兄还没见过四季轩的春夏秋冬四位名伶吧,虽然那‘音仙’如何我不知道,可是单单这四位名伶就能让若轻兄大饱眼福”。
“哦?这么说逸公子是去过四季轩?”西若轻斜眼看向胡翌,眼中带着戏谑的笑。
“这…这个,我没有,没…”突然想起,如今的四季轩可是京城有名的青楼,早已不是月余前的艺阁,胡翌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若轻兄就不要笑话翌了,前些时候宫中宴会请了四季轩的名伶,翌也就是在那时见的”,东弧破淡淡的声音传来,为胡翌解了围。
“呵呵,瞧逸兄紧张的样子,我还以为逸兄心仪四季轩的哪位姑娘呢”,西若轻不由得开起玩笑来。
玄公子轻倚栏杆,修长有力的左手手指捻起胸前一缕黑发,慢慢缠绕,再慢慢松开。
“若轻兄说笑了,翌心已有所属,岂是那青楼女子所能比的”,胡翌抬眼看一眼东弧破。
东弧破握着酒杯的手一怔,面色仍旧无波。
“哦?是哪家姑娘如此有福气?”
胡翌再看一眼东弧破没有答话,倒是东弧破一口喝尽杯中酒,“翌忘了吗,她也是出自青楼”,岂是青楼女子能比?那个贱人本就是青楼里的贱人。
该死的贱人,竟敢勾引翌。
东弧破眼神顿时凌厉起来,本已收敛的气息也毫不犹豫的变得冰寒。
“她虽然出自青楼,却洁身自好从未出卖过自己”,胡翌倔强的看着东弧破,他决不允许有人侮辱夕儿。
“洁身自好?翌怎么就能证明她洁身自好,难道翌用过?若是她真的洁身自好,怎么会把你迷的团团转?”东弧破阴翳的双眼紧紧盯着胡翌,语中吐出的话语也不由得凌厉难听了几分。
胡翌噌的起身,俊逸的面容也布满不悦,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好友,更是当朝王爷,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允许任何人中伤夕儿,“夕儿不是那种人,从头到尾都是你不珍惜她,既然你不珍惜,让我来照顾她有什么不对?”